出于本能萧明可以反击得更狠,可是不对啊,林木头是他好哥们不会无缘无故动怒,他缩回反击的拳头放身侧,等待林沐阳发飙。
“我没有得罪你吧?”他试探小心问,这一拳当然不能白挨。
“啪!”林沐阳从棉袄内口袋里掏出信晃在他鼻尖,拍到他的脸,双眼狠戾盯紧萧明,宛如一只凶残的猎豹,“我不是再三强调叫你不理姓柳的?你倒好连收十封信,为什么在收到第一封不还回去?为什么不毁掉还让春兰发现?她都拆封了斥得我无地自容,老子今天像她孙子挨了整整一个小时训,跟你说这事若清莲知道了,你就等着接受她的胡搅蛮缠吧,恐怕春兰也不会轻易罢休,也别指明天和她同行了。”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萧明在震惊之余讷讷自问,“明明放床板底下的,小女子是不是老鼠精脱生,藏那么隐秘的地方都能翻到,怪了!”
“少发感慨了,如果你还想再接别人的信就等着春兰收拾吧。”林沐阳寒着一张冰脸,丢话警告萧明。
“唉,合着你跟没事人一样,我不是怕惹你烦会将那些信藏起来?白白用美男计当替身不说还惹一身骚,冤不冤啊?要不然我们现在把它都烧了?”萧明先小声发牢骚,后理顺头脑提议。
“烧什么烧?”林沐阳从地上捡起信再次揣进内口袋,“这事你别再插手,明天我当面退还给柳静萍,别再多事,想法子怎么让春兰消气吧。”
“当她的面退还不妥吧,那多伤人啊。”萧明接话,林沐阳皱纹。
“拜你所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林沐阳一语双关,俩人回到寝室,清理衣物洗漱后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蒙亮萧明搭车赶去卫校,等到了那春兰早已离开,他只好悻悻独回h县。林沐阳则堵在女生宿舍楼下喊住正准备回家的柳静萍。
一个一张冰山脸,一个容貌清婉秀雅,粉嫩的桃花般姻红的脸上绚着一层笑意,如此深刻鲜明的二人表情让女伴们惊诧,林同学再对室友薄情寡义不也主动找来了?看那张俊朗的臭险也许是柳家公主使小性子刁难林公子,可他还不是乖乖找来了?看来爱情还是应该打持久战啊,古人说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校花的春天终于来到了!呵呵!
“林沐阳,找我有事吧。”羞着一张俏脸,眼眸里闪动惊喜、泛滥的爱意,在一瞬间的痴迷被掩饰后柳静萍用能滴得出水的柔语轻问。
“你过来。”他依旧寒脸,冷声命令,大步朝前来到一片香樟树下站住没有回头。
柳静萍身材苗条,腿长仍赶不上林沐阳的脚步,又恐惹他更恼几乎慢跑,香腮酡红娇喘着,眼睛痴迷地肆意盯住林沐阳宽阔健壮的背。
林沐阳一直背对她,沉呤半天掏出那叠信才转身面对她,蹙眉忽视她打量自己的眼光。
“给你。”他不是油嘴滑舌的人,除了在清莲面前无赖外,可以做到在其他人面前话说得越少越好,意思表达足够并且不说二遍。
“这……。”柳静萍的脸在看到信后已给泛白,她有些无助地受伤地看着林沐阳,手未伸身子退后几步,两手握拳一动不动。
“嗯?”他仍板脸薄唇努努朝信指,手上的信递上等着她接,想了想才说:“这些信一直在萧明手中,昨天被他女朋友发现拆开了,别再做一些小孩子才有的幼稚举动,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愚不可及!”
“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对你的感情?”她的眼泪早已成河,梨花带雨的咽泣声盖不住满心的破碎无望,虽然手接过信,她却颤抖着仍旧握紧,像是曾捧着的一颗真心,话语里的颤然林沐阳不是不能体会得出。
“真抱歉,我的感情早在十四岁时就给了池清莲,所以这辈子不会再施于别的人,怨只怨我的眼里只可容她,所以请你放弃吧!”林沐阳不是没有顾忌过林柳两家上几代的关系,而且柳家夫妇一直待他亲如儿子,因此在很多时候面对她的主动他采取能避则避,不能避时就拉上萧明垫背,可昨天春兰的无意发现他才惊觉,不能再让柳静萍有一丝的幻想,否则对萧明、春兰、清莲和自己的感情有可能造成困扰,说他自私也罢绝情也罢,总而言之,他必须残忍地打碎她对自己的痴念以保和清莲爱情路上的平坦。
“我不想放弃!”她的脸上是林沐阳不未见过的坚定,手帕擦去腮边泪,肿着脸在茫然后泪眼紧锁他,“我也喜欢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从来不曾正眼看我?池清莲她有什么比我好比我强?她有我漂亮?有我当副市长一样的父亲?她没有,你如果能说出她哪一点超过我,我也会输得心服口服。”
“是的,她没有你皮肤白身材高,没有你性格温柔,淑女本色,她的父亲只不过一介村支书,而且清莲刁钻古怪,她霸道、任性、野蛮、傲气十足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停闯祸,”林沐阳咬牙切齿,脸黑如夜煞一般,话又冷又硬,“可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劣迹斑斑的黑丫头我却爱到骨子里去,你又奈我何?你再高贵美丽优雅我林沐阳瞅都不瞅你一眼,所以收起你的自以为是痴心妄想,不要再去困扰他人的生活。萧明是我的发小、挚友,他早已和春兰密不可分只等他毕业后就会成婚,如果不是他怕伤害你怎么可能把十封信原封不动地压在床底下被春兰发现?如果你有一点自知之明,拜托你在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时好好考虑一下萧明的难处,别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去破坏他们维护多年的感情。”
“我没有企图去破坏他俩的感情,只想你们兄弟情深才希望他帮忙,再说两家大人早就准备我们毕业就结婚的!”柳静萍一边为自己辩护一边将话题又绕到俩人身上企图他回心转意。
“结婚?可笑至极!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娶你?还是说父母已为我们订下生死契约,这辈子你非我不嫁,我必须娶你才行?奉劝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林沐阳的恼怒已蔓延到颠狂的边缘,他一忍再忍,咬牙怒目的样子几乎恨不得伸过尖牙咬上她的脖子吸几口血才能平衡他的厌烦,不过最后仍冷酷地说:“你最好远离我的视线,不要出现我面前,否则我才不管你父亲的面子有多大,不准再踏入我家门半步,听见没有?”
林沐阳的步履匆忙,走出小花园长舒一口气,仰望阴沉的天空中被灰云裏着的一抹冬阳继续向前。瑟瑟残枝败叶随风飘扬,寂寞的小花园里柳静萍怀抱一叠信,任满脸的泪水滑落,任伤心碎落一地。
伤心再如何,对于在痴念着男人的弱女子来说,她的心里仍悍卫一份执念,哪怕毫无尊严可言,哪怕伤痕累累仍迈着一路前行的步伐去追逐遥远的背影,说固执也罢,说痴情也罢,只为向阳而生落得头破血流亦是甘心。
腊月的日子飞瞬急逝,一晃而过的寒假生活里,二十天后已是新年初三,林沐阳觉得这个年和往常无二异,不过是每年林家春节的大团圆从爷爷旧居今年转到公安局大院,至初二大伯、二伯晚上才各自回小家。
若说苦恼的是他在每晚睡着前对清莲相思成灾一点也不夸张,辗转反侧床上时难免zw,过后不免怨怪她是狐狸精,连梦里都在吸他精髓,体验过清莲的所谓的睡到自然醒的最高境界后,回味梦中缠绵难免思绪乱飞乱窜。
年轻的岁月嫌岁月流转得太慢,巴不得时间的发条可以转得更快些,似乎度日如年说的很贴切。
早晨的叩门声在这个四室三厅里显然极为清脆,母亲轻柔的声音响在门外,“沐阳,起床了吗?”
“马上。”林沐阳回答的声音有着醒后的暗哑听起来慵懒,陈淑华便不再催促将为他准备的早餐放餐桌上。
“等下家里来客人。”在林沐阳快速穿衣整理床铺洗漱后坐上餐桌,吃着葱花鸡蛋面,外出锻炼身体的爷爷奶奶回来了,听见陈淑华这么说,他并无在意,这几天来拜年的陌生人太多他以为还是那些人。
“沐儿,你不是喜欢早锻炼的么?怎么这几天都赖床啊?”林奶奶优雅地吃着面条,怜爱地看了孙子一眼。
“等下去。”林沐阳生怕精明的奶奶瞅出什么,手托住脸红边吃边看在厨房中忙碌的母亲。
其实他一直是早睡早起的主,可这几天受睡到自然醒再加上天冷和几夜做带色的梦不愿醒来,所以思想行为都快颓废了。
不行,必须,马上出去锻炼。
“爷爷奶奶,我打球去了。”等二老吃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打声招呼便打开门。
“沐阳,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一会有客人来。”正在厨房里和陈淑华一起忙碌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