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莲跳跃着挥动双臂,火红的身影立在一片绿草中好生娇媚,多日不见的笑脸因这群人绽放,虽然她早已看见划着桨的那抹高大身影,看他面无表情,她忽略淡淡的不快重新投入到见到其他人的喜悦中。
两艘船靠岸,女生叽叽喳喳,男生准备做热身运动,眼尖的张光泉一下船就嚷开了,“清莲,你成花脸猫了。”
”哈哈……。”几人开怀大笑。
清莲窜到水边低下头,水一漾一漾仍能看出黑一块更黑一块,她猛地手伸进水里搓洗,舀几捧清水胡乱拭擦脸颊。林沐阳避开众人转身偷笑,又恐发现忙收拾情绪,再回过头时仍旧板着一张脸。
馋鬼们不一会儿捡了大堆的干菱角围坐生柴火烤起来,清莲站起一人踏上小船撑篙,离岸有点距离才停船,坐船头背对一群人。
几天不见,大伙发现她话变少,自那天的事后常避开他们一人独处,以前她活泼好动,做些事难免可恶,可人直来直去,即使耍点小手段却能让人一眼看穿。一群人至今弄不明俩人疏远的真正原因,秀英、秀丽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事要嘴上脸上表现出来,春兰心思细腻,性格介于清莲和另俩姐妹中间,性子也稍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什么场合不能说,一旦和什么人、事较起真来也和清莲一样牙尖嘴利,甚至于比清莲更冷静,而清莲的不冷静心里不藏事又和秀英、秀丽很接近。
这次的事估计理亏的是清莲,春兰不说,林木头不张口,但可以肯定是由于李佳到来和林沐阳走得近惹清莲不高兴,所以才避开林沐阳吧,可凭清莲愈挫愈勇的个性又说不过去。十四、五岁正是少男少女对异性开始朦朦胧胧憧憬的年龄,萧明对春兰心存一份向往,却不想他无论怎样追问那天的事她嘴像上了拉链似的,这份春兰回应出的对他的不信任令他极挫败。
林沐阳的心思他估个大概,你林沐阳阳光帅气,喜欢李佳这款的就别招惹清莲啊,哪个不知道她喜欢你?你喜欢李佳可以,那你干嘛见刘一帆和清莲套近乎召集我们打他一顿?看着池清莲背影孤单,萧明望一眼春兰,她无声摇头。
张光泉用膀子踫踫蹲旁边用棍子拨火的林沐阳,意味深长地朝船上的池清莲努努嘴,林沐阳不出声,没有动,面无表情,手不闲,嘴里嚼着菱角。
“清莲,过来吃菱角。”张光泉站起扯着喉咙朝船上的人喊。
“我早吃过了。”池清莲转回,小手仍水中一撩一撩的。等他们吃好洗净手脸,她才起身撑船靠岸。
秀英的妈妈远远看见这群孩子过来,她瞅着撒大网的大渔船遥遥划来,牵着几个侄女的手拉家常寻问村里的人事后就忙活去了。
两艘船以隔开几里路的距离并排前进且愈靠愈拢,浩浩荡荡的队伍中面孔越近看得越清晰。正是捕鱼的黄金季节,无风、无雨、无雾、无雪,又有好太阳,鱼的价格也好,快过年了,称这样的好天气,捕到腊月二十九,回池塘湾然后和老婆孩子过个丰盛年,想想够有精神头的。
每每看到这百十号人由两艘大船牵引,追随它们的几艘小船,池塘湾的老幼们心情是激荡的,男人们或站或坐船上踏波而来极像古时征战归来的将军,他们的脸饱经风霜雪雨,晒得皮糙黝黑,但青春、生存交付于秋水湖甘之若饴,这条湖孕育了三地人一代代,像一位母亲,它的怀抱承受着每个靠近它的生灵,给予他们丰富的资源,伴他们成长,见证他们的快乐,游子多年不归,它仍静静守候那里……。
长长的队伍,八个年轻的身影掺杂其中,他们腰上捆着的腰箍是由材质相同的厚帆布做成,大拇指粗的绳子两端被铁钩扣上,学着大人们一把把拉着渔网绳,一声声哼拉网小调,“呦呵,呦呵……。”网越收越拢,身体渐渐发热一股燥热升滕,林沐阳脱掉棉衣,上身只罩件白色秋衣,他顾不得衣服有可能沾上泥腥,将棉袱放一堆衣服旁,这些都是伙伴们脱下堆放一起的,心思一动,他将棉袄靠在耀眼的红棉袄旁。
温暖的冬阳下,清莲额上有细汗,一缕青丝垂耳咩,大眼似浸透清水,粉嫩的脸虽不雪白但染嫣红,唇瓣鲜嫩似樱桃,随着吸呼一张一合引人浮想联翩,浅粉的贴身毛衣映颊上两颗浅浅梨窝显几分俏皮,她的笑如银铃般,随着双手前仰后倾拉动绳索,苗条的身材看纤弱,可发育尚好的前胸小小颤动着。
林沐阳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上身,朝她靠近,离得越近,他的脸红耳燥,心咚咚跳动的声音都听得见,清莲侧身和三姐妹说笑,下意识猛回头,瞧被他看着,顺着目光才发觉他流连的地方,她愠怒而瞪他一眼转身,林沐阳的小心思被识破,他停住脚站离她最远的位置拉网。
池清莲放下网绳,蹦跳打林沐阳旁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