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差点把登车的朱棣吓掉车来,忙问缘由。
前者跟着朱棣登上马车,这才开口。
“刚才陈云甫和贫僧说,今年冬至,陛下要禅让给皇太子殿下。”
“怎么可能!”
朱棣腾的一声就跳了起来,整撞在马车顶部,痛的朱棣又捂着脑袋坐回去。
一边揉搓一边龇牙咧嘴。
“孤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该不会是他编的吧。”
“这么大的事,他陈云甫那么聪明的人,敢瞎编吗,要诛满门的。”
造谣也是要分轻重的,有的谣造出来,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这道理朱棣自然也懂,故而他此刻的表情和姚广孝初闻时一模一样,惊恐的瞪大双眼。
“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爷一旦登基,陈云甫就要权倾朝野了,到那时候,贫僧必然是死路一条。”
说完自己,姚广孝又指了指朱棣,沉声道:“恐怕殿下,也要在金陵幽禁一生了。”
嘶~
朱棣倒抽一口凉气。
他又不是傻子,不用姚广孝分析也知道朱标一旦登基,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朱标登基,一飞冲天的首先是陈云甫,其次就是蓝玉、常茂这些和朱标沾亲带故的人,他朱棣固然是朱标的亲兄弟,可就是因为亲兄弟才没有活路。
朱标能给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不假,但是权力?
你朱棣只要敢攥着权力不撒手,朱标就是再仁慈也要把那双手砍下来!
玄武门事后,皇帝不信儿子,烛影斧声之后,皇帝不信兄弟!
话再说回来,感情这东西是慢慢培养的。
朱棣这十年和朱标总共加起来不过三四面,能比上陈云甫天天和朱标厮混在一起来的牢靠?
毕竟朱标能为了陈云甫都敢去逼朱元璋的宫。
“燕山护卫只有三个千户所,还没有这次陈云甫带来的人多,那孤眼下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朱棣咋想都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当下不由的苦笑。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能让陈云甫这种人窃据高位,此子狼子野心,活生生就是那司马懿啊。”
“咱们也不全然无机会。”
姚广孝从最初的惊惧中走出来,很快恢复了自己机敏精明的智商:“首先,那陈云甫如今大权在握,已经隐隐露出了几分权臣的狂妄之姿,今日之事便是实证,可以派人暗中传于太子爷。”
“没用,大哥信他也不会信我。”
说起这话来,朱棣心里那叫一个酸。
“这种事当然不足以扳倒陈云甫,可是能往太子爷心里扎个钉子就够了,另外,人狂必失言,刚才陈云甫说起了辽东的事,辽东出什么事了?”
“孤怎么知道辽东出什么事。”
朱棣一头雾水,越听越糊涂。
“甭管出什么事,眼下来看,那陈云甫这次去辽东应该就是为了那事去的,看来事还不小,要不然他不会说,这件事很可能让您暂时兼管辽东。”
朱棣顿时来了精神。
“快,细说说。”
姚广孝于是把之前陈云甫的话复述给朱棣,最后添上一句道。
“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弄清楚辽东到底出了什么事,然后,您去一趟金陵。”
“去金陵?”
“您命不长矣。”
“你才命不长矣呢,老和尚你咒俺干什么。”
姚广孝无奈扶额。
“唉。”
朱棣正欲追问,恍然大悟,挑起大拇哥来。
“先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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