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辽东,则必然要经过北平,陈云甫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再者说朱老四都亲自出城来给自己接风,怎么也要在北平住上一晚,让朱棣尽尽地主之谊。
“一别四年,云甫的风采可是更耀眼了。”
陈云甫没有穿官袍,而是一袭白衣,那风华绝代的气质,让朱棣也是不由得一阵感叹。
谁能想到的事呢。
“燕王这几年也一样啊。”陈云甫随意拱了下手就算是尽到了礼节,而后就放肆的上下打量朱棣两眼,说道。
“看来北地平静之后,燕王殿下可是心宽了不少。”
所谓心宽体胖,朱棣听出来这是陈云甫说他发福呢。
“大胆,怎敢和燕王殿下如此说话,可还知尊卑否?”
朱棣倒是没什么意见,身后一中年男人沉不住了,站出来喝斥。
事实也没毛病,陈云甫再如何也就是一臣子,又不是国公,该讲的礼法确实要讲。
但老陈就是不讲了,你能咋地?
不服去朱标那弹劾我呗。
朱棣皱了下眉头,扭头喝斥:“孤与都御史情同手足,哪里轮到你说话,滚下去。”
“对对对,四哥说的对。”
陈云甫打蛇随棍上,便是连殿下都懒得喊了,直接一声四哥就把住朱棣的手臂:“辛苦四哥还来接小弟,走,咱们入城喝酒。”
这小子现在是真狂啊。
朱棣眯起眼来,正想着反讽一句,又见陈云甫松开自己跑向一边。
“师兄,好久不见,可让师弟想死您了。”
原来,迎接的队伍中还有姚广孝这个黑衣老和尚。
“师弟。”
“师兄,你看咱俩这穿的,太不应景了些。”
陈云甫指着姚广孝,又指了指自己:“自古正邪不两立,黑白不相容,你这穿一身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大奸臣呢。”
说着话,像开玩笑一样扭头看向朱棣:“四哥,你这留个奸臣在身边可不行啊,小心我去太子爷那参劾你。”
太狂妄了!
这是北平,不是金陵。
姚广孝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可还没等发作,陈云甫一只大手就搭到了他的肩头,整个人欺身上去小声念叨。
“今年冬至,陛下就要禅让了,你是跟我回金陵,还是打算留这等死?”
霎时间,姚广孝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
“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辽东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陈云甫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辽东出了事,朱棣就能兼管辽东了?我告诉你,你想的美,现在离着冬至还剩不到十个月,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别怪师弟翻脸不认人。”
“什么辽东?”姚广孝一头的雾水:“贫僧听不懂都御史在说什么。”
“还跟我这装糊涂。”
陈云甫正准备再说两句,朱棣已经走了过来,遂松开姚广孝哈哈大笑。
“好久没见到师兄了,心里想的慌,四哥不要介意啊。”
朱棣笑着表示无妨,但看了一眼姚广孝。
后者轻轻摇头,面色凝重。
这是什么意思?
朱棣也整不明白,这边陈云甫已经登上马车,冲着朱棣和姚广孝二人大笑道。
“二位看我几分,像从前啊。”
“哈哈哈哈。”
话落,陈云甫竟嚣张的抢在朱棣这个燕王之前先入城,顿时把朱棣气的眼前一片发黑。
“真是一朝权在手,就狂妄的无法无天,真让这陈云甫再进一步,岂不是第二个董卓、曹操,孤势必杀他。”
“就怕,咱们俩要走到他陈云甫之前了。”
姚广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