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设在燕王府的酒宴气氛相当热烈,似乎白天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四哥,我跟你说个事啊。”
陈云甫喝欢了,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一屁股坐到了朱棣旁边,揽住朱棣的肩头侃侃而谈。
后者本来是想发怒的,但见姚广孝摇头便克制住,笑言。
“云甫尽情直言,咱们兄弟俩之间有什么都可以说。”
“你认识一个叫齐德的不?”
“略有耳闻。”朱棣点点头道:“听说是大哥的左春坊大学士,东宫属官,嘿嘿,说起来,云甫你也是干过这份差事,怎么了?”
“那小子不是个人啊。”
陈云甫一砸酒杯,酒水溅出些许,撒到了朱棣的王袍上,参宴的一中年男子当即就要暴起发火。
这男人就是白天在城外喝斥陈云甫放肆的那位,燕山护卫千户官朱亮,哦对,他还有个儿子,叫朱能。
朱亮这一起身,和他对面而坐,负责此次护送陈云甫来辽东的穆世群也站了起来。
自打锦衣卫撤除之后,这穆世群就从了军,有陈云甫的面子在,曹国公李景隆很大方的给安排了一个卫指挥使位置。
毕竟穆世群之前在锦衣卫的时候就已经是千户官,这次担任卫一级指挥使,也就算是提一级,倒也不招人议论。
“干什么呢,坐下!”
朱棣冲朱亮喝了一嗓子,而后面上仍是一脸微笑的看向陈云甫:“说说,那齐德怎么得罪你了,敢得罪俺的云甫兄弟,看俺不去教训他。”
“你是得教训他去,那个混蛋竟然撺掇太子爷撤藩。”陈云甫满嘴酒气,肚子里那是什么话都往外吐:“那小子和太子爷说,打算今年冬至禅让的时候,把你们所有藩王的藩都给撤掉。”
朱棣顿时打了个哆嗦。
“四哥你别怕。”陈云甫揽着朱棣,拍胸脯打包票的说道:“我已经在太子爷那为四哥你据理力争了,北疆不能离开四哥你啊,撤谁,也不能撤四哥你的藩。”
“好兄弟!”
朱棣一脸感动,马上举杯道:“来,哥哥敬你一杯,感谢兄弟仗义直言。”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陈云甫喝的酒气冲天,就眯着眼问道朱棣:“四哥,兄弟对你不错吧。”
“咱们兄弟俩没说的,都在酒里了。”
看着朱棣又端杯子,陈云甫忙伸手摁住。
“酒不急着喝,但哥哥你得给弟弟我说句实话。”
“说什么?”
“辽东,嗝~,辽东。”陈云甫醉眼朦胧的问道:“辽东的事,是不是你整出来的,你想把张紞搞掉,给我添堵是不是。”
“辽东,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边姚广孝一个劲的打眼色,朱棣便接过话试探起陈云甫来。
后者不吭,一双醉眼就是死盯着朱棣。
“四哥,你这可不讲究啊,兄弟我保你的藩,你背后捅我刀子。”
“俺是真不知道啊。”
朱棣喊冤,二话不说抄起案上的酒坛,仰头就干。
“兄弟你要不信我,俺今天就自罚到你信。”
陈云甫沉默着看朱棣表演,直到满满一坛子酒被朱棣全喝下去。
“再取一坛来。”
“够了够了,兄弟我信了,我信四哥。”
陈云甫这时候才拦下朱棣,握拳锤着自己的心窝:“做兄弟在心里,四哥的为人我现在信了,我不该怀疑四哥你,我也罚酒。”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