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违心鼓励,并牵扯出和你保佑类似想法的人;最后等你点头确认,再以‘诬者反其罪’之名把你斩杀。
“这样,既能震慑住其他想要攀咬的家伙,也能干脆利落地拽出首谋砍了,事情就此完结不好吗?”
看起来,这些话是憋在心里有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到了交代时刻,头目是一点也不带大喘气的,一口气说完。
“可你呢,非要在最后一步有了脑子,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也就只能动手请你去死了。”
“哇,扑通。”
回光返照结束,无力支撑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又是哇的一口血喷出。
二五仔拼命睁大眼看向鲜红的天空,眼角有血泪划过,嘴唇颤动,留下最后的遗言:
“为什么是我?我终究做了什么事,要让我遭这样的罪……”
“啪嗒。”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眼中的神采就消失不见,脑袋向着没插有驽矢的那一侧垂下,带着不甘和绝望的二五仔就这么走了。
“嗯,非要说的话,是你倒霉吧。”
似是被悲惨的氛围所触动,头目站在原地摸着糙胡子思索片刻,回答了遗言中的几个问题:
“一开始,我并没有确切的人选,可谁叫你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还引起了一连串的争执呢。
“所以,我就挑中了你。”
“……”
闻言,现场一阵沉默,看向死不瞑目·二五仔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就连被指责的几人也低声嘟囔了句:
“虽说是自作自受,可他真的是太惨了,让我都生不起气来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我该恨他,可我却觉得他可怜。”
不过,也有的人并不这样想……
“哗啦。”
再也忍耐不住,一名汉人相貌,身着铁甲,看样子是个小官的“叛军”站起,戟指头目:
“你这个该死的胡蛮子,屡次折辱我等,究竟把我等看成什么,想杀就杀的囚徒吗!”
“难道不是吗?”
神色瞬间变冷,头目的视线从倒地二五仔身上移开,移到这名军官身上,语调低沉:
“只诛首谋,赦免从者,这是司马大人的恩情,不是你质问的依仗。
“说到底,你们不就是一群没有上枷锁的犯人吗?”
“呼哧呼哧,啪嘭。”
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赎罪、羞愧等心里被心头蹿起的怒火燃烧殆尽,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军官一把夺过看守者的兵刃,挥舞着刀子,怒吼着冲向出言折辱他的胡骑头目:
“蹬蹬,我要鲨了你!”
“嘎吱嘎吱。”
头目先是抬起手弩上弦,准备用它结束第二个“叛军”的性命,然后才不屑地朝向自己冲来的家伙呸了一口,喝骂道:
“蠢物,弓失又不在兵刃的范畴里,你有夺刀杀来的功夫,早就从背后拿下弓失,拉弓搭箭射击了。
“即使这种应对并不能让你成功,但也总比这一幕夺刀要来得不丢人……”
“啪嗒。”
弓弦上好,头目抬起处于应激发状态的弩,对着还没冲到一半的军官狞笑一声,勾手扣动了弩机。
“废话说完了,你这个丢脸货色就给我死去吧,咔嚓。”
“嗡,啊!”
和一箭中颈,惨叫不能的二五仔不同,这次射击命中的是心口要害,军官打扮的“叛军”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就捂着胸口倒地。
“哐当。”
夺来的长刀落地,“叛军”重重摔在地上,那背着的弓失和地面碰撞所带来的触感更是让他瞪圆了双眼,以手拍地,无能狂怒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啪。”
作为被咒骂的一方,头目拉长了脸,反手抽了身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亲卫一巴掌,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补刀,去把这逆贼的脑袋砍下来,一会挂到旗子上啊,任他在那叫骂吗?”
“啊哦哦。刷,休伤我统领。”
迟钝的反应;
“刷刷,保护统领,毙杀贼子。”
迟钝的附和;
刚刚回神的亲卫们一切行为都充满了迟钝,除了那被肌肉记忆下,铭刻在骨骼中的劈砍和刺击。
“蹬蹬,噗嗤噗嗤。”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就是一连串利刃刺入人体的声响。
无论是不断开合,发出咒骂的嘴巴;还是喷涌怒火,好像用小刀戳人的双眼都被一群急于表现的亲卫们挡下。
“哗啦。”
待到他们向两旁退却后,原本还有力气叫骂的军官,如今已经成了一具除去脑袋外,浑身插满兵刃,血流如尿崩(划掉),血流如注的尸体。
向使沙雕主角在此,定会拍案大呼,“周幼平,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