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我为了你好”表情,摆着手解释道:
“哎,别这么看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现在让你享受一番畜生的待遇,以后你就不会再对畜生这么粗暴了。”
解释充满了敷衍,险些被套绳的兵卒额头凸起青筋,双眼充斥着怒火,尸体也不搬了,他就这么盯着套绳兵卒,整个人处于动手的边缘:
“你再给说我一遍,你到底是怎么个为我好法?”
“没有经历过,怎么谈理解。我让你也被套一回,你就能体会到马儿的感触,以后就不会那样粗暴了。
“这可不就是为你好吗?”
同样不再搬运尸体的套绳兵卒把手一摊,一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做不了假”的模样。
“你!”
何曾听过这般无耻的话语,被套绳的兵卒怒气勃发,充血双眼瞬间通红。
他本能摸向佩刀,准备抽到捅他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心中却突然闪过一道念头:
“不能动刀,不动刀还可以归于互殴,可动了刀事情就严重了。”
当然,当着汉使的面闹内讧,对同伴饱以老拳也十分恶劣就是了。
“哗啦。”
从尸堆中抽出一截满是血的断肢,扬手便向对面扔去。
“蹬蹬。”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容易激怒对方,在飞行道具还没掷出的时候,套绳兵卒便提前侧移,成功闪避。
“刷刷刷,啪嗒。”
只是,飞行道具被闪开了,飞行道具旋转产生的血液却是溅了一脸。
“啊啊啊!”
“哈哈哈……啪叽。”
愤怒的咆哮响起,得意的大笑出现,黑影一闪,一具断腿打断了笑声。
“……啊啊啊!”
“哈哈哈。”
颤抖地从脸上取下断腿,感受着属于血液的黏稠,笑声和咆哮的人选得到了交换,随之而来的便是带有血腥标签的“打雪仗”。
“嗖嗖嗖,啪嗒啪嗒。”
直到那一声怒吼……
“住手!”
发辫随着身体的轻微颤抖而晃动,汉使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差点两眼一黑直接昏倒过去。
“原本好好的尸体,怎么我一个不留神就成了这样?”
左一块小臂,右一块大腿,中间摆着一具被卸掉四肢和首级的人棍,这遍地残肢的一幕,每时每刻都在冲击着他的眼球。
“搞成这幅样子,司马肯定一定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吧?”
原本光明的前途突然生死未卜起来,汉使心里除了惶恐,就只有对造成这一切的家伙的滔天怒火: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好端端的尸体被糟蹋成这幅模样,你最好拿命来赔的准备了吗!”
咆哮声是这样的大,以至于其余老实搬运尸体的兵卒也被吸引了过来。
“又是谁惹这家伙生气了?不知道他一点就炸吗,忍一下就不行吗?”
被吼声吓一跳的暴躁老哥黑着脸转过身,骂骂咧咧;
“哎,这回还真不是那降汉狗贼挑的事,是十三号车的两个家伙拿着尸体打起来了,什么小臂大腿弄了一地。”
骂声刚响,就有搬尸体摸鱼划水,看热闹全程关注的家伙开口解释。
“要打就打,是抽刀也好,还是撸袖子也罢,拿尸体是怎么一回事?拿它当棍敲?这不是糟践嘛。”
“谁说不是呢,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拿尸体互相扔扔上瘾了,真是不怕遭报应。”
嘀嘀咕咕几声,这场突发事件很快就从“互殴”被定义成了“糟践尸体”,得到了众人的一致鄙弃。
“……”
要是在战场上,这跟本就不算什么,别说扔尸体了,就是为了激怒敌人出击,选择当众虐杀俘虏,听着一声声凄厉惨叫也没人说不是。
可现在不是战场,你俩的使命也不是杀人是搬运尸体,这个时候你乱扔,那就是做糟践事了,这是要遭到一致唾弃,乃至报应的。
尤其是对当兵厮杀的众人来说,指不定哪天就躺上去了,谁希望自己死后被人这么糟践?东一条胳膊,西一条腿,整个跟分尸一样。
“蹬蹬。”
不过,其他人能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笑话,乃至暗戳戳诅咒那俩不得好死,但被右贤王和贵人甩锅(划掉),寄予厚望的领头人——百长。
他必须肩负起责任来,硬着头皮走上前,试图安抚汉使: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弥补,而不是发怒。
“依我看,这尸体一共装了十多车也不缺那一车的,索性就把那几具坏掉的说成‘收集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