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知道,汉狗亡本王之心不止,本王若是前往,定是要爆发你死我活的厮杀,本王不怕死,只怕害了那些无辜兵士呐。”
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右贤王抬起胖手擦了擦眼角,假装自己在流泪。
“不,如果知道能拉着右贤王一起去死,别说一二百了,就是一两千都能凑起来。”
腹诽一句,一点也不愿意去的贵人试图拉其他人下水(划掉),推荐其他符合条件的人:
“大王,臣禀性温软,强去只会被汉人羞辱。臣自是不惧辱,只恐伤了大王威名。”
“那爱卿可有举荐之人?”
右贤王是老大王了,一听下属这话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刻开口接过话茬。
“有,大王请看。”
贵人抬手指向被大汉锁住的龙套百长,向着右贤王大力推荐:
“这位龙套一号百长,张口汉狗,闭嘴耻辱,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正是做替死鬼咳咳,正是做交接的好人选。”
恰在此时,挣扎无果,被大汉牢牢锁住的龙套百长伸长脖子,怒吼道: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降汉狗贼!”
“如何?够精神吧。”
心中大为满意,就差给他竖大拇指了,面带笑容的贵人看向一旁腆肚的右贤王。
“不错,够精神的。”
微微颔首,同意了贵人的推荐,右贤王也开口补充了一点:
“不过,正所谓独木难支,单有他一人不够,务必将护送队伍全都换人,好向汉人展示我大匈奴的气势。
“作为百年传统友邦,咱们可不能丢脸呐。”
“还是大王胸怀宽广,臣小气了。”
“哪里哪里。”
难题得到了解决,刺头得到了处理,君臣两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嗝~”x2
一柱香后……
营门洞开,门外的空地处,一只由十辆车组成的交接队伍正在汉使的监督下,紧锣密鼓地搬运“交接物”。
“啪嗒,啪嗒。”
就像是摔打腌制好的咸鱼,一具具缠着染血麻布的尸体被扔到了停放好的板车上。
“轻一点,轻拿轻放。”
身后传来一道让人不开心的声音,搬运兵卒扭头看去,成功发现一名双手叉腰不做事,竟挑刺的可恶之人。
“嫌重,那你就自己来搬啊,站在一旁不干活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我呸。”
心情糟糕,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变得重了起来。
“嘭!”
像是在示威,原本还算是正常的搬运力道顿时加重,一具尸体直接被摔裂开,几具砸在一起的尸体上开始有大捧鲜血呲出。
不过,预料中的汉使大怒还没有出现,被顺着车板流,浇了一尾巴的拉车马儿就站不住了:
“唏律律。”
浓郁的腥味和黏稠的感触,以及马尾的沉重让它们拿蹄子挠着地面,发出不耐的叫声。
“孽畜,乃公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先不耐烦起来了?”
心中有气,搬运兵卒也不安抚,张嘴喝骂一声,抓起马鞭就是狠狠一抽:
“啪,不就是血吗,给我忍着。”
“唏律律!”
喝骂和马鞭引起了更为高亢的嘶鸣,却也带来了暂时的顺从。
“唏律。”
马蹄不再刨动,马尾不再扫动,马儿安静地留在原地等候命令,时不时地低沉嘶鸣和马腹起伏证明它还活着。
“知道鞭子的厉害就好,以后再敢耍脾气,还这么抽你,啪。”
挽起马鞭,在空中打出一个响亮的鞭花,看着马儿骤然收缩的长耳朵,护送兵卒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心中那口郁气吐出: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挑三拣四的汉使,没有他,我就不会生气;我不会生气,也就不会抽你。”
“嘁。”
一声嗤笑从对面传来,护送兵卒抬头看去,正迎上一双鄙夷目光:
“心里有气,那就对着嚷你的汉人撒,朝一个畜生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真要是把它打得不动弹了,把你套上去,由你来拉车?”
说罢,双手一弯,一根用来套尸体的绳索便被别成一个圈,和马儿一样被贱了一身血的搬运兵卒二话不说,提起圈一扔,就要往他头上套去。
“哎,还别说,这有足够的绳子,咱来试试呗。”
“喂,你干什么!”
被套的兵卒一边手忙脚乱地打掉缠在身上的绳索,一边愤怒地看向出手的同伴,发出质问。
“居然躲过了……”
袭击失败,兵卒惋惜地看了眼被扯掉的绳索,紧接着变脸,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