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痒难忍。
玉衡很好年后,偶尔想起刘腾,还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他做为一个太监的属性,还是做为一个人的属性。
不管怎么说吧,楚洁和那名信徒终得释放。
隔日,玉衡带二人拜见刘腾。
玉衡介绍道:“刘司空,这位便是与我共破辰星阵的楚洁。而这位,我们也是昨日才相识,她叫阿纨。”
“楚洁,阿纨。”刘腾扬声念叨,神情颇具玩味。
楚洁眼眸流光,阿纨细眼沉郁,都抱拳施礼以做参拜。
送茶酪果品的侍女退身时,无意间瞥见了阿纨,不由一怔。
阿纨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自她得救后,便在牢里参拜了巫祝楚洁,坐实了信徒的身份,及见玉衡时,除隐去刘腾养女这个身份,其余的经历几乎据实相告。
而刘腾的养女已于七日前暴毙。
司空府的侍女们果然训练有素,乍见阿纨,虽然本能怔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从容退下。
阿纨悄悄从指缝间放飞一只萤火虫,这虫儿大概在山阳县的竹林里,误入她的衣怀。
意外的陪伴了她四天。
漫长的黑夜,这一点点的萤舞磷光,没有人知道那是多大的安慰。
然而从此,阿纨就只是玉衡的护持。
我有羁绊,放你自由!
“刘司空,听玉衡说你答应去找梅傲霜,那我们一事不烦二主,请你把梅傲霜的师弟轻竹亭也给找出来吧。”楚洁说话很不客气。
但是她烂漫可爱,却连刘腾也不觉太过反感。
“我倒想找他,阵前失踪,我可定他个叛敌脱逃。”
“找不到人,你定了罪,也无人伏法。那有什么趣?你说对吧?”楚洁说道。
刘腾斜乜着楚洁:“恩,你很有趣,我看你弄那个无为邪教,不是也为了找人吧。”
“这可被你猜着了,一是想找轻竹亭,二是想找李圆启,就是没想到会找到玉衡。”楚洁说话,落落大方。
“为何要找李圆启?”
“我得了一本奇书,怎么读也读不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没兴趣组织你们所谓的邪教。我不过是借用书里的几句话,想诱李圆启出来而已。”
楚洁说罢,玉衡陷入深深疑惑,“存神炼炁,借道修为”原来是《奉余则》的里的话,那么怎样“存神炼炁”,又如何“借道修为”?
玉衡虽从未修炼过秘术,但是他潜心医理,研学理道,十余年的旁学杂收,倒炼就了触类旁通的本领。
然而楚洁的这本《奉余则》,总是道理不通,字句相左。
刘腾对《奉余则》没有兴趣,至于楚洁所言的永世无极,刘腾虽然也想长生不死,但是他并不信任楚洁和玉衡,如果这话出至李圆启或是玉玲珑的嘴里,那或许就有几分可靠了。
“除了放出消息,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刘腾问道。
“轻竹亭从谁那丢的,就该问谁。我就不信,元澄什么都不知道。”楚洁憎恨江淮统帅军将,已不仅限陈伯之了。
“李圆启还请司空放出风去,只说收缴了邪教的圣书。而梅傲霜和雪莲,司空可别忘了。”玉衡提醒。
刘腾看着玉衡,楚洁,顿生一腔无名烈火。
水仙馆!灵虚观!这些人统统都该抓回来。
捉拿梅傲霜的人已经日夜兼程,他们赶至凉州时,迦摩谛和阿耶尔尚在悬泉郡的郡守府里吃牢饭。
罗丹依旧没有信息。
梅傲霜正新奇地对着她的新朋友。因为云镜只能关罩一个心魂,灵狐从梅傲霜身体里分离出来。
小东西正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梅傲霜。
一人一狐都对彼此既亲切熟悉又羞涩陌生。
玉衡当初就是用它救活了自己。
不知玉衡何处?
不知君可安好?
梅傲霜试着伸出手,灵狐只犹豫片刻,便一跃入怀。
她抱着它柔软的身体,抚摸它顺滑的皮毛,尤其是它额顶的一缕灰毫,轻轻揉按,它便打一个激灵,挣脱着抖擞白毛,煞是灵动可爱。
梅傲霜几乎觉得它就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心里身体都激动不已,好像注入了源源不尽的能量。
灵狐只是不能说话,它那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梅傲霜,它很想她能读懂,这个就是它的灵力。
和当初救她性命时一样,源源不断输送给她的灵力,就在它额顶的一缕灰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