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他必须迫切的知道有关育文的一切消息,必须尽快的彻底查查育文。
朱浩的效率历来是很高的,很快就查到了,育文是去年春天出生的,韩澈一算时间,似乎有些出入,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应该是头年冬天出声的才对,脸色顿时阴鸷的吓人,按照时间来看的话,育文真的不是他的孩子,莫非真的是易深的孩子?他的名字只是一种巧合?
韩澈,看看你都在想些什么,那么无情无义的女人怎么会悄悄的生下你的孩子,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不死心吗?
韩澈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着,同时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痴心妄想,他和白帆之间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有些事情他可以不用客气了,育文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小奕是,白帆要和易深好,他可以不管,但是他绝对不会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这是他的底线,不容侵犯。
所以他当即找律师起草了一纸诉状,将白帆告上法庭,一场夺子大战拉开帷幕
不过韩澈刚从闫美微病房出来的时候,易深正好远远的看见了他,只是韩澈没有看见易深而已。
易深似乎有些明白了,两年前闫美情和韩澈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看来韩澈和闫美微闫美情都是有渊源的。
易深走进去的时候,闫美微正在凝眉深思,他应该是猜测到了什么,本不该他问的,然而他还是问了:“刚刚出去的,就是你的爱而不得?”
看闫美微的样子,应该是**不离十了。
闫美微被人说中了心事,倒是也没有特别的尴尬,很是大方的说了句:“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活的毫无牵绊,心中干干净净的,觉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易深莫名的有着一股子怒气,怎么每个好女人,在他看来优秀的女人都对韩澈有情,他易深真的就有那么不堪,比不上韩澈一丝一毫吗?
生气间易深接到了白帆的电话,白帆问他在哪里,易深如实说了,白帆也说来医院。然而就是这通电话,让闫美微听到了易深叫着白帆的名字。
闫美微很诧异,她不知道白帆和易深的事情,韩澈也从来没有说起过,所以她很是疑问的问易深:“你认识白帆?”
“何止是认识!”易深自嘲的说了声,他和白帆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说清了。
闫美微大概明白了,越发的对白帆好奇起来,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韩澈和易深这两个优秀的男人心中都只有她?
白帆没过一会就来了,她才知道易深撞了人,她到了病房之后,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闫美微,着实吓了一跳。
易深赶紧和她解释:“这个不是闫美情,是她的姐姐闫美微!”
两年前闫美情对白帆是造成过伤害的,所以白帆对这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也是有些生触的,好在她是个胆大的,没一会就缓过来了,还和闫美微打起了招呼,替易深说着抱歉。
闫美微却将易深支出去给自己买书去了,易深也没有多想,就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闫美微和白帆。
“你有话和我说?”白帆看着闫美微直接问,她特意将易深支走,摆明了是有话和自己说。
闫美微看着白帆,她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但是自有一种气质,眉宇间让人看着很舒服,一头的乌发随意的盘了一下,垂下来写细发,更有一种不俗气的美。
而且美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玲珑心,她知道自己有话要和她说,不声不响的,其实内心里都明白。
闫美微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伸出了一只手,和气的说着:“来,过来坐!”
虽然闫美微和闫美情有着一样的面孔,但是白帆看着出来两个人不一样,都说相由心生,闫美微看上去没有闫美情那么狡诈,所以白帆也从善如流,真的就过去坐了。
“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一直被人挂在嘴边,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闫美微很轻柔的问她,她是真的不想韩澈再这么痛苦了,所以她不管白帆和易深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觉得都有必要让白帆知道韩澈对她的心思。
白帆心里跟明镜似的,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的很受宠若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更何况耳朵听到的。”
“我不相信眼睛看到的,同样也不相信耳朵听到的,我只相信我心里的感觉,两年过去了,他的心里并没有忘记你。”闫美微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但是她就是可以肯定可以心照不宣,两个人都知道现在谈论的是谁。
白帆姑且不想去纠结闫美微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也不想纠结她的话是真是假,因为那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说:“如今和我在一起的是易深,所以其他的人,还是在时间里消散吧。”
爱过也罢,恨过也罢,如今都已经是往事如风了。
凭着闫美微的感觉,白帆对韩澈有着很深的心结,而且很有可能有误会,她说的也很直接:“易深?真的吗?如果你真的和易深在一起了,为什么易深还是那么的难受?他甚至会说爱而不得这样的话,你心里压根就不爱易深,因为他感觉不到你的爱,所以他才会痛苦,这些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
白帆也许发现了,也许真的没有发现,但是她就是简单的认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总有一天她会爱上易深,到时候对易深对自己都是一个交代。
不过这只是她和易深之间的事情,她觉得还没有必要都和闫美微说清楚。
“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当事人,应该都没办法体会这个中苦楚吧。”白帆说的很委婉,内心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她和韩澈之间的事情,旁人是无法发表言论的,如果单论每个个人的话,韩澈或许觉得他没错,白帆也觉得自己没错,问题是这事情就是错了,鉴于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定要追究谁对谁错的话,似乎有些牵强。
闫美微不知道韩澈和白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白帆对韩澈的意见这样深,不过她只想替韩澈说句公道话:“你说的对,我并没有将我的思想灌输给你,而只是在和你陈述事实,或者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离开的这两年,他一天不止抽一包烟,一天也不止喝一瓶酒,为了什么?相信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如果说之前他有做的什么不当的地方,我想他现在受的惩罚也够了,既然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为什么不能退一步呢。”
两情相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偏偏韩澈和白帆现在闹的这么僵,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扼腕叹息,当年她是因为单相思才选择离开的,但是现在白帆不一样,韩澈的心里明显是有她的。
白帆的心似乎被什么吹动了,原来在他家看到的那些酒瓶,以及满屋子的烟味都是这样来的,难道自己真的是错怪他了?
正在这样想着,朱浩的电话突然打到白帆的手机上了,白帆觉得奇怪,朱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她还是接听了,只听的朱浩在电话里用着字正腔圆的声音说道:“白小姐,总裁已经正式起诉要回小奕的抚养权了,法院的传票相信您很快就能收到,请您知悉!”
还没等白帆有所反应,朱浩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白帆握着手机的直接开始发白,他果然开始动作了,前一秒她还在想是不是错怪他了呢,现在这一秒,她收回刚才的想法,她和韩澈之间没有前情,总是要分个输赢的。
白帆简单而又匆忙的和闫美微告别了就离开了病房,她要立马找律师商量对策,韩澈的手段有多凌厉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半分也不敢马虎。
出来的时候,易深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匆匆忙忙的白帆,拉住她:“这是怎么了?刚来就要走?”
细心的易深还在想着是不是闫美微和白帆说了什么让白帆不高兴了,毕竟闫美微也是喜欢过韩澈的人,这两个人本来还应该是轻敌的,不是吗?
“韩澈要起诉要回小奕的抚养权,我要马上去找律师。”白帆和易深也不需要隐瞒,直接说,再说韩澈要和她打官司,必定会轰动海城,想瞒也瞒不住。
易深的眉头果然皱了,就知道这个韩澈是不会安生的,细思极恐,恐怕他要回孩子只是第一步吧,他更大的目的可能还是要回孩子的妈吧。
“你不要着急,我来帮你联系律师,咱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不用怕他!”易深安慰她,也是想让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作战,他会一直在她身后。
白帆知道易深为她好,不过这件事情她不想将易深牵扯进来,她一个人的话还好弄一点,如果易深牵扯进来,那么媒体不知道会怎么报道,连累了易深清白的名声,她不忍,所以她拒绝了他:“易深,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应付,你就不要掺和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易深的心沉了一下,他从没有想过她是脆弱的,只是他很希望她能在自己面前脆弱一下,哪怕只有一回也好,让他知道他是被她需要的,然而她一次这样的机会也没有给她。
“那我们的事情”说到后面易深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越问越不敢问,尤其是他现在知道韩澈的目的的情况下,他不确定白帆最终会不会因为孩子而和韩澈破镜重圆。
白帆也似是沉思了下,有些说不出口,可还是要说:“先缓缓吧,易深,你真的就这样瞒着你的家人吗?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要和易深在一起,她也不希望对他的家人有任何的隐瞒,可是现在连育文的身世这样的大事都是瞒着的,这让她有些寝食难安。而且如果万一有一天被谁知道了,到时候又要怎么收场。
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之后,白帆越发的谨小慎微起来。
这件事情易深也有想过,然而陷在爱情里的人,往往是没有什么理智的,对于白帆的担心他则显得有些不置可否,他很淡定的说:“这件事情我有分寸,你不需要担心。”
他之所以不担心的原因是自己成长在一个很民主的家庭,爸爸妈妈包括姐姐都很尊重自己,只要自己快乐,想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只是这次,易深是真的想错了,这是原则性的大事,作为一个正常的父母亲人,怎么会不在意呢。
白帆反问他:“所以你要一直隐瞒这育文的真实身份吗?你准备一辈子瞒着你的家人,不让他们知道其实育文不是你的孩子吗?”
易深本来是很肯定的,被白帆这么正经的反问了之后,有那么些微的动摇,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年迈的爸妈逗着育文玩的情景,然而这却不是他们的亲孙子,多少有些酸意。可是易深想,以后总还可以再生的,到时候补偿他们一个亲孙子就可以了,再说,一直不告诉他们育文的身世,也和亲的差不多。
所以他又变得很肯定的告诉白帆:“是的,我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这次还没有等白帆回答,空寂的走廊里就传来了一声皮包落地的声音,白帆和易深两个人都回头,两个人的脸都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了,不过此时此刻有一个人的脸比她们更苍白,那就是刚刚来到这里,听到了易深和白帆全部对话的易云烟。
她真的没有想到,易深连这样的事情都要骗她,如果不是她恰好听到了,是不是他真的要瞒着家里人一辈子,他怎么就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