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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交错-第24部分(2/2)

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马安车站,只见成千上万的流动人口大包小包的带着挤在车站里等车。他看到这么多的人,这么拥挤,心里就开始犹豫年前是不是该回家了。

    他把自行车锁定旁边的铁栏杆上,走进售票大厅,问售票员说:“从马安到文岗市的车费多少?”

    “四百三十元!”售票员回答说。

    他没想到回家的车费一下子就涨了差不多两倍,如果再过两天可能还不止这个价了,弄不好就是五百六百了。

    他回到厂里,想来想去,终于决定年前不回家了。与此同时,厂里为了留住基本的生产力量,当天下午就宣布:“凡是留在厂里过年的技术员人人都有两百元的过节费。”

    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异常的欢喜!这样一来他留在厂里过年与回家过年的差价差不多就有六七百元了。六七百元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了这笔钱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等到过完年以后再回家去。

    这天下午,他们车床组的两名学陡工梁国强和易道飞就同时提出辞职了。杜经理也己经批准了,并通知他说:“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对外另外招聘两名学陡!”

    他听杜经理这样说,心里马上就想到了他堂哥刘家富。

    刘家富在几个月前就跟他说过,让他有机会就帮帮忙,教他一点机械加工的技术。当时他也答应了,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介绍他堂哥进他的厂。在两个月前,他前面的铣床加工组上需要招聘一名机械学徒工,那时候他就想介绍他表哥入厂了。可他跟车间主管林高宇的关系不怎么样,他虽然想把他表哥拉进来学技术,可被林高宇卡住了。林高宇当时说:“不论怎样,没有高中毕业证是无论如何不能进厂的!”于是他没有办法。

    现在,林高宇已经回家了,他们车床组的副组长梁兴也回家了。招聘车床学徒的大权就完全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于是他马上就打通了他哥的电话,让他哥明天上午就直接过来面试。

    刘家富接到他的电话喜出望外。他等了几年总算等到了这个机会。要知道,对于一个在外面打工的人来说能获得这种学技术的机会是很不容易的。叫他怎么不高兴呢?

    次日上午,刘家富带就着自己的毕业证书和身份证过来了。刘细明知道他的高中学历是造假学历,经不起考验,不够厂里提出的招工标准。于是就让他不要到保安那里直接咨询。过来以后就直接打他的电话就行了,以免让人家起疑心。

    刘细明在车间里接到他哥的电话后,就对他哥说:“你先在外面等十分钟左右再过来面试,到时候我在保安室等你,你直接把你的毕业证书和身份证拿给我就行了,千万不要拿给门口的保安员!我们厂里对学历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刘家富在外面打工好几年了,也知道有些厂家对学历和年龄的要求十分过硬。他理解他弟弟的难处,他知道他弟这样做就是要让厂里的人认为他是通过正常的面试进厂的,而不是靠关系。于是他打完电话就走开了。

    刘细明马上就从车里走出来,来到保安室故意问门口保安员说:“怎么今天还没有人过来面试,招聘信息贴好了没有?”

    一名保安对他说:“昨天下午就贴上了,这时候大家都回去过年了,招工肯定没有平常那么顺利。”

    刘细明在保安室里和保安闲谈了几分钟,就到门口张望。正好看到他堂哥走过来。

    刘家富看见他在厂门口等着,就故意走过去先把他们厂门口的招聘信息看了一遍才过来问他:“你们厂里现在招不招聘机械加工学徒?”

    “正在招聘!”刘细明说。

    刘家富说:“现在能不能面试?”

    刘细明说:“能!”

    刘家富就把自己的毕业证和身份证递到了刘细明手上。刘细明假装在门口把他的毕业证和身份证看了一遍,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就对保安员说:“我带他进去面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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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保安员对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刘家富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得如愿以偿了。当天下午就在厂里办了入厂手续。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在车床加工组正式上班了……

    第四十六章刘启玉想法卖鹅,刘世雄有心发难 〖本章字数:613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02 21:36:22.0〗——

    一声爆竹响火树银花,数副春联帖普天同庆。

    二零零五年的除夕之夜如期的到来了,这天晚上是全国人民最热闹最高兴的时刻。中央电视台如期的给全国人民送上了新春的文艺节目,家家户户欢聚一堂有说有笑的团聚在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饺子。太平盛世的除夕之夜是让人向往和留恋的,这是一年中一个美好而欢乐的夜晚。

    这天晚上天气己经转晴了,虽然天空仍然云层密布,但地面基本上已经风干。在刘家坪这个偏僻的山旮旯里这个晚上显得格外的热闹,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村庄的上空,花炮如天女散花般的美丽,在空中闪烁一阵就消失在澄清的黑夜之中了。

    这一年的除夕在刘家坪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在以往的年月里刘家坪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花炮在同一时间同时升空。仅从这一点看刘家坪的村民们已在经济上有了跨越的发展。不然谁愿意花那么多钱去买这种如此昂贵的炮竹来放。豪无疑问,这种经济上的发展是值得庆祝的,因为朴实的老百姓向往这样的生活。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在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应该享受劳动获得的快乐和成果。

    从除夕夜到大年初六的这几天里,基本上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欢欢喜喜一堂和气。很多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亲访友,给长辈拜年,给小孩子散压岁钱,朋友伙计坐在一起大吃大喝,谈世事,论成败,做攀比……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庆祝一年之中亲戚和朋友短暂的相聚。因为过了这几天以后,全村庄的流动人口又要背着行李远走外乡。很大一部分的人从这一刻分别后一年到头甚至数年时间都不会见面了,各自在外乡谋生,挣钱,谁也不知道谁的情况,就连一些关系较好的朋友也显得有些疏远了。等到再次重逢的时候,已经是“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了!每个人都会在岁月的苍桑中悄然的变化,只是自己不觉得而已。很多人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变老的……

    过了大年初六,从初七日开始人们又开始进入了正常生活中。在外地打工的人又到外地打工去了,村庄里的闲人又开始凑在一起打麻将,生意人又开始绞尽脑汁的经营自己生意,各类手艺人,泥水匠等又开始凭着自己的技能四处揽活干,……在这个人人争致富,个个想发财的年代里除了一些“失意”的人外没有谁是无动于衷的。就连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也在想方设法的抓收入。

    初七日的下午,刘启玉乘坐着公交车到市场上看了一遍。他主要是想去看看市场上对年前的禽流感措施解除了没有,这两天有没有家禽上市。凭他以往的经验,一般到大年初六初七的时候市场上就已经有大批的家禽上市了。

    他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直接走向鸡鸭鹅的家禽市场。只见市场上还和过年前一样,所有的摊位空空的,一只鸡鸭都没有看见。只有市场上挂着的那条关于抗击禽流感的红布标语有一头已经掉落了下来,另一头仍然挂在电线杆上在风中摇摆。看到这样一翻景象,他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凉透了。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他家里的四十多只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上市了。可没想到市场还是这个样子!当直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的命运就是受到冥冥中的力量所左右的,挣扎也没有用。怪不得刘明祥常说:“人的命运就是前世注定,注定穷就穷,注定富就富,是强求不来的!”年轻的时候他从来就不信刘明祥讲的这些鬼话,甚至还说过刘明祥的这些话是在村里制造消极言论。现在他老了,很多事己经变得力不从心。在几十年的人生奋斗中他经历过失败也经历成功,但是他从这些他亲身经历过的事件中变得越来越相信命运了。就说现在吧,他觉得刘明祥的话就是真理。也许人就是这样,只有到了老朽之年才能看清楚世界上的很多事情!

    现在刘启玉立在市场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旱烟丝把烟锅塞满,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向前走去。他心想,或许市场上不准家禽上市可能其它的街道上准许呢。既然来到了镇里就到处走走看。反正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做,与其回家去坐着发愁还不如干脆四处转转。

    于是他背着手就在镇里的商业街上四处闲逛起来,转了几条街道也没见有一只鸡鸭鹅上市。他在心里盘算着,他家里的四十只鹅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喂食八斤左右的稻谷,一月下来两百多斤稻谷就不见了。按现在的市价两百多斤稻谷可就是两百多元钱呀,对他来说这两百多元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晚上不喂食稻谷吧他的四十多只鹅就会瘦得不成样子,甚至会饿死一部分。再说善良的庄稼人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鹅被饿得东倒西歪的,他宁愿损失一些稻谷也不愿这样做。

    对于一个农民来说,喂养一些家禽本身就是不容易的。操心劳力不说还要担心受怕,弄不好有一部分鸡仔,鸭仔,鹅仔还没长大就中途夭折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刘启玉夫妻俩一个冬天都在尽心尽力的喂养他家里的这四十多只鹅,连建好的猪圈他都没有时间去买猪仔回来喂喂养,因此他这个冬天喂养的这一批鹅并没有发生中途夭折的现象,全都顺利的长大了。可没想到的是在他的鹅快要变成钱的时候却遇上了“禽流感”这样的怪事。

    他在街道上到处走动了一下,买了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又买了一包便宜的土旱烟丝,就打算回家了。

    市场上的景象是让他失望的,他甚至打算不再在市场上卖他的四十多只鹅了。他决定产纳刘远山给他提供的建议,自己去周边的村镇搞推销。

    在公交车上,他把一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他的坐位下面。又往旱烟锅里塞满了一锅烟丝,就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开车了。他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不久又上来一位中年男子。只听见这位中年妇女对这名中年男子说:“文满哥,今天也来市场上买东西吗?”

    听这名中年妇女这样一问,刘启玉就知道,他们俩是老熟人了。只听见这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这个禽流感真是个害死人了,弄得从年前到年后半个多月了还没鸡鸭鹅上市。过两天我妈妈就过生日了,我想请几桌客。其它的东西已经全部买回家了,厨师也请好了。只有鸡鸭鹅到处都没得卖,我在市场上转了半天也没有买到。”

    听这名中年男子把话说完,刘启玉就知道他家里正等着用鸡鸭鹅哩,可他在市场上没有买到。于是就立刻问他说:“老伙计!你现在还要不要鹅?我家里到是有几十只鹅要卖!”

    中年男子听他这样一说,似乎看到了救星,惊讶的问:“老人家!你家里还喂有鹅呀?”

    “是啊,喂有几十只!”刘启玉说。

    中年男子接着向:“那你家里鹅要多少钱一斤哩?”

    刘启玉略思片刻说:“就按年前的市场价,五元二角钱一斤,怎样?”

    中年男子也考虑了一下说:“那就按你说的,今天晚上我就过来买鹅!”中年男子说完,接着又问:“老人家,你是哪里的?”

    “我是刘家坪的,叫刘启玉!”刘启玉赶紧回答说。

    傍晚的时候一台摩托车驶进了刘启玉家的宅院里。时刘启玉正在喂鹅。中年男子把摩托车停在一边,说:“哈呀!没想到你家里喂了这么多鹅!要是早知道我也不用到处找了。”

    刘启玉笑了笑,说:“要几只?”

    “要六十斤!”中青年人举起右手,把间的三个手指屈着说。

    刘启玉马上就捉了五只鹅,称了一下,平均十一斤一只,共五十六斤。中年男子拿出手机计算了一下,五十六斤鹅共二百九十一元。然后拿出二百九十元递给刘启玉,说:“新年大吉,少个尾数!”

    刘启玉欢欢喜喜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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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家里买鹅的中年人是高寨村的,他回家的时候把五只鹅捆绑在摩托车的后架上。连续经过数个村庄,一路上有很多人都向他打问他的鹅是在哪里买的?这样一来就有很多人知道刘家坪有个卖鹅的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次日中午又有一名妇女主动到他家里买了两只鹅。这是刘启玉意想不到的,两天时间他就在家里卖了七只鹅,尽挣四百元。他看着他家里的鹅有这么好的销量,他眉头上的皱纹也慢慢的疏散开了。他相信他家里剩下的三十多只鹅不愁卖!

    且说这天下午,段桂珍把家里的三十多只鹅送到刚狗田的稻田里食草以后就去了阳一梅家。她从刘世雄的家门口经过的时候,突然看见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的刘世雄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她估计,刘世雄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了,这次回家肯定是钱存够了,回来建房子的。她心想,他家里的这座一层的房子已经建起来几年了,现在也应该再往上面修一层了……

    她来到阳一梅家里,只见阳一梅正在厨房里的洗衣机前洗衣服。她就顺便坐在旁边和阳一梅细声细气的拉起了家常。她神秘兮兮的对阳一梅说:“刚才我从刘世雄家门口路过,看见刘世雄回家了。”

    阳一梅一听,说:“他是今天清早上进屋的,那时我刚刚起床就看见他正好从我家的门前走过!”

    “他现在回来可能是钱存够了,回来建房子的?”段桂珍用征求意见的口气对阳一梅说。

    阳一梅不以为然,说:“他在外面能挣到什钱哩!大字不识一斗。家里又有一个小孩子上初中,他打工挣的钱能保住家里的正常开支就算不错了。要想建房子至少还要再等几年,再说现在市场上物价飞涨,连砖头都涨到八毛钱一块了。他才在外面两三年时间怎么有钱建房子呢?”

    段桂珍觉得阳一梅分析得头头是道,依她对刘世雄的了解也同意了阳一梅的分析,就说:“那他现在早不早,迟不迟的回来干什么?”

    阳一梅听她如此问来,惊讶的说:“哈呀,你跟他还是一家人的,怎么连他妈妈的生日都忘记了吗了”

    听阳一梅这样一说,段桂珍恍然大悟,屈指一算,说:“哦!原来今年是他妈妈八十岁的生日。怪不得他不早不迟偏偏这个时候回家。”

    阳一梅又说:“他家里已经十多年没有没有设大客了,我前些天去他哥家里的时候听他哥说今年他家里要设大客为他妈妈过生日。前天上午他哥刘世杰已经到戴家冲联系了戴林心厨师队!”

    ……

    段桂珍回家以后,就把她在阳一梅那里打听到的这个情况和她丈夫刘启玉说了。刘启玉一听,心里有几分高兴。他心想,刘世杰兄弟俩打算为他母亲过八十大寿就免不了要买鸡鸭鹅等东西。他家里的三十多只鹅就又可以销售一部分了,但是碍于一家人的关系他又不便亲自开口说这件事。如果他亲口去说这事,人家会以为他有心想占他堂兄弟的便宜。所以这事得有人帮他开口才行。可是让谁去开这口呢?他想来想去觉得由厨师开口最合适,一来厨师是外人,说什么话都元所谓。二来厨师在开菜单的时候顺便提一下,就没有人会怀疑是他的意思了!他这样想好以后,心里觉得这步“拐弯马”走的极妙,只要他事先找个认识的人通一下气就行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刘世杰和刘世雄兄弟俩就来到他家里,请他次日早上去他家里吃早饭,和刘氏一族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怎样为他母亲设客。

    在石南省一带,有一个这样的传统,那就是不管谁家里举办各类红白喜事都要事先把族里的老人和血缘关系比较亲近的一家人请过来先吃顿饭。然后再请求家族里的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家户长主持各类喜事。

    刘世杰兄弟俩给母亲办寿晏也尊从这一传统的风俗,当天晚上他们兄弟俩就把刘氏一族的和他母亲一辈的人全部请了一遍。又把他们血缘关系较近的堂兄弟也请了一遍。

    次日早晨,刘远山没有直接去刘世杰家里,而是先到刘启玉家里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