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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关你的事-第3部分(1/2)

    之墓妾刘氏蔚云立钟清流?这是钟泉流的大哥吗?……刘蔚云……好热的名字……字迹给了环秋一些联想,她整理着思绪。

    阿清走近她,面无表情道:“快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环秋思绪被打断。打扰?他认为她打扰他?心中莫名地被这话刺痛,她强忍屈辱望向他:“是吗?你刚才还巴着我的身子,占尽便宜,转眼就翻脸不认帐,当我是什么?”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还是要说,她袁环秋绝不让人白占便宜,更何况是她锁定的目标。

    阿清不自在地脸色微变,讪讪道歉:“一时心急,不想让人发现我的行踪,所以……得罪了。”如果让她知道,当初为了救她,还有过更进步的接触,她一定会气坏的。

    “那你自己躲好就好,为什么拖我下水?”

    “他一定会问你这屋子住的是谁,我不想冒险。”

    “他一样可以向外人打听到你啊!”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屋子正确位置所在,只有你。”喔!还有两个人,他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两个人,他们如今过的幸福美满吧?阿清忘神想着。

    原来如此。环秋因阿清这句“只有你”,心中甜丝丝地窃喜,纵然阿清别无他意。

    人总有作梦的自由吧?环秋理直气壮。

    “你还是快走,天快黑了,这里不方便留你。”阿清回神,冷冷地下逐客令。

    环秋飞舞中的心,被冷箭射落。“我也在这住过几天,也没瞧你不方便啊。”她壮胆道。

    阿清的心震了一下,勉力道:“那是非常时刻,你生了病离不开,不能和现在相提并论。”

    “是吗?”环秋微扬嘴,道:“现在也是非常时刻喔!想想看,那位钟泉流可是认得我的,偏偏我又刚好认得你,要是他又碰上了我,我嘴巴闲来无事乱磕牙,告诉了他这个屋子有个叫阿清的人住过,你再看看他会不会来找你。”

    阿清愠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环秋无视他恚怒的模样。

    阿清沉默一会儿,才道:“你这么威胁我,有何目的?”

    环秋回视道:“应该问你自己;你这么躲着钟公子,这么怕和他碰面,是何缘故?”她才不信他那个“不愿受打扰”的薄弱理由。

    “我已经说过了。”阿清避开她逼人的视线。

    “鬼才相信。”环秋靠近他,双眼直视他双眼:“你一定认得钟泉流,甚至那个躺在碑下的钟清流……喔!不,不一定是在碑下,不管是死是活,反正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对吧?然后又为了某些因素,不能让人知道钟清流的下落,所以你才躲钟泉流躲这么勤,他来过多少次都找不到你。我说的对吗?”她的思绪一连贯,就毫不费力地牵出了来龙去脉。

    阿清震动了一下。“你别胡乱猜测。”

    环秋扬扬眉,不认为自己是胡乱猜测。

    “这钟清流目前人在哪里?能告诉我吗?”环秋柔声问道。自从遇上了阿清,什么事都变新鲜了。

    她忘了几日来锥心的苦痛。

    阿清闷声道:“我不知道。”

    环秋并不意外获得这个答案。她别的没有,有的是时间与耐性。女人的青春之于她,反正已经耗的差不多了,余下的那一些些光阴如果还不够用,就砸下她后半生又何妨?总有一天会让她打探出来的。

    “你来此有何事?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恕我不招待。”阿清狠下了心道。纵然,见到她是件雀跃之事。又来了!环秋的清灵美目闪着狡狯之光。

    “我来这是想问问你:若要当你老婆,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阿清突兀地瞧着她,满脸不可置信。原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怎会说出这等惊人言辞?那些曾以眼神言语暗示挑逗他的女人们,不论是良家妇女或是风尘烟花,还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的胆大。

    他愣愣地同她对视当场。纵然他曾横行情场多年,也不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他似乎碰上了个史无前例的大麻烦!

    环秋僵直着背脊,勉强地维持无惧的面色,不愿露出退缩之意。笑吧!随他爱怎么笑都行!她爱他,任谁也不能阻止,就算是他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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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断心中的电流,阿清斥退尴尬:“我不记得赋予你这样的权利,过问这件事。”

    环秋那抹捉弄意味十足的笑容,教阿清头皮发麻,想忽视也难。她甜甜媚笑道:

    “不必你赋予我什么权利,我只是问问而已嘛!因为……”

    她凑上前趋近阿清,幽香随之入侵他的理智。

    阿清为之狂颤,身心皆是。

    她那压低的声音沙哑又足以蛊惑人心:“我爱你,但,这关你何事?”

    话比声音更具威力地炸了阿清一头金星。他竟有昏倒的狂想!他一定是听错了!

    太疯狂了!怎可能有女人会对他做如此的表白,然后再告诉他不关他这个当事人的事?

    她常常对男人说这种话吗?

    阿清的喉舌打结,开始觉得:他平淡的日子,恐怕难以继续,甚至,将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心跳也越来越超出熟悉的频率……***

    不知所措的阿清,默默地任环秋占据了他的住处一晚,没赶她走。

    他奇怪着环秋说了那句话之后,便直勾勾地盯了他一晚,不再开口;让给她睡的床,她拿来当椅子,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坐在一旁打算趴在桌上成眠的他,整整一晚,不嫌累也不嫌闷。

    诡异!

    阿清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将他的头皮烧沸,怎么也无法漠视她的存在,安然入眠;他坐立不安地避开床上人儿的美目,闷不吭声。

    若在往日,他早就毫不客气地拉她出门,今日面对她咄咄逼人的亲近企图,他竟然这么有耐性地一声不吭,任她宰割,随她而去?他吃错药不成?

    环秋的眉宇间尽是挑战神气。

    比耐性?很好,她有的是耐性!她就这么跟他耗上了!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就这么把他那张脸看个饱,也是赏心悦目之事。环秋微笑着想。

    阿清那随意束在脑后的不羁发丝,有几络不听话地溜出控制范围,垂落有脸颊旁,将他刚毅的左侧线条衬的更是潇洒英挺,阳刚味十足。环秋瞧得心跳不已。

    原来男人也可以俊的如此有理!她在心里赞叹。多年来,表哥的斯文俊美是她心中永远的完美表率,如今认识了阿清,竟教表哥的影子一点一滴被腐蚀、被取代。

    活生生的心上人摆在眼前,不是梦中的影子,也没有另一个女人前来同她分享,说是人生一大快事也不为过。

    环秋那微有笑意的眼眸,教阿清躲也不是、看也不是。也有几次,他的眼睛禁不住那蕴藏无限柔情与坚定意志的美目吸引,悄悄脱轨,飞向床上人儿,与她的交缠片刻,旋即又清醒地将意识拉回,将视线收回,徒惹错乱的心跳,一阵疾速慌张。

    有目的的女人一向令人厌恶,他一直这么以为,但为何就是讨厌不了她,还微微为她所吸引?他喜欢的女人是纯真羞怯而惹人怜爱的,就像他怀中香囊的主人,不会是这种积极亲近男人,不懂羞耻为何物的前卫女人。

    但为何,她一点也不可鄙,甚至还有些可爱?伸手入怀,摸摸一直放在胸口的香囊,希望它能助地想起往昔那个令他爱恋了四年之久,并打算放在心上一辈子的女人,转移他对床上人儿的注意力。

    模糊!

    香囊主人的影像连凝聚成形都难!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跳,又乱了频率……

    见到他的举动,环秋逼人的目光中有些了然,也有些黯然。

    美目的光彩收敛,而后涣散……

    两人像吃了哑药,一个不言,一个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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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声也嘈杂得突兀。直至天明,她连道别也无——无声离去。

    又是忙碌的岸边,熙来攘往的人潮,川流不息的货物,与承载不知多少重量的钟家船。

    环秋嘴角微讽地扬了扬。

    笑世人的庸庸碌碌?不,她笑自己像只缩进壳中的龟,老是搞些自欺欺人的可笑把戏。

    每回对阿清绝望时,就想到这儿来看看,想找那钟家公子帮忙,请他实践他的诺言,带她随意前往任何一个没有阿清的地方,避开他的冷漠与排拒,藉此冻结继续恶化的心伤。

    早就猜出他的心里有别的女人,从她捡起那个香囊开始;直到面对她的告白,他伸手入怀而证实。怎又因一时情动而忽略了事实,还是失了理智地栽了进去?

    他可一点也没去惹过她、勾引她、追求她、撩动她……从来没有!就这么一头热的爱上了他,无异自讨苦吃。

    罢了!反正也已经让他知道,爱既然收不回,就爱吧!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她习惯了。

    没有到钟泉流,也不晓得目前他人在何处,环秋茫然地站在岸边,久久不知何去何从。

    她漫无目的地离开了岸边,离开人群。

    走进危机之中而不自知。

    待她发觉失去了方向,想要回头时,迎面一个狰狞的面孔挡住去路。

    “好久不见了,袁姑娘,终于找到你了。”猥琐的教人作呕的声音,扰人听觉。

    环秋倒抽一口凉气。是牛总管!

    “我和我兄弟们找了你好久呢!大伙听说有个美人可以亲近,都高兴的不得了,你可别让大伙失望喔!”牛总管那阴邪的笑,教环秋一阵咽心。

    她机警地环顾四方,寻找逃生路,四个壮硕男子存心要她绝望般,涎着脸凑上前来,连同牛总管,个个带着邪笑,步步逼近。

    环秋知道要糟了。她冷静地问道:“你们想怎样?”

    牛总管恨意直冲云霄,咬牙道:“报答你到钟泉流嚼舌根的恩情,马上你就知道了。”

    狠话一放,四名男子争先恐后地涌上。环秋再也沉静不住,惊惧地连连倒退,想拔腿逃开;四名男子轻而易举地一个拉住她的右腕,一个箝住她左臂,一个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更有一个大胆的一把摸上她的胸。

    天地将要毁灭于这一瞬?环秋有这个错觉。

    屈辱地挣扎,徒劳无功。恍惚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依稀看见牛总管站在一旁,得意地欣赏她受折磨的表情。

    “放开我!救命啊!…….”“叫啊!叫的越大声越好、越有劲,然后你就知道,何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哈哈哈……”牛总管幸灾乐祸地嘲讽。

    四名男子兴致高昂地跟着大笑,打算更进一步时,一声声闷哼取代了笑声。

    两名男子一个抚着腹部、一个揉着肩膀,另两个也警戒地盯着来人,暂时忘了对环秋不利。

    “你是谁?”牛总管喝问。

    身躯重获自由,环秋虚软地晃了晃。一瞧见来人,恐惧被欣喜取代,直觉想上前投入他的怀里,却被他一句话喝住脚步。

    “别过来!”

    阿清随即拳掌齐飞,斜劈了一人颈项,揍歪了一人鼻梁,右手肘拐进一人腹部,一脚将一人踹倒;出手之快,教他们来不及拿环秋做威胁,便一一仆倒地上,哀叫着爬不起来。

    牛总管见到阿清一拐一拐朝他而去,紧张得额际冒出了汗,丝毫不敢看不起他那不良于行的腿——眼前就有四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谁敢看不起这个瘸子,谁就要倒大楣。

    牛总管刚要出口求饶,仔细看清来人的脸后,开了的口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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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散于鬓边,甚至遮住了些半边脸,那不干净的胡碴,粗鄙的衣衫与草鞋,让牛总管一时没认出那张邪恶得近乎完美、霸气的超乎凛例,曾经翻腾整条长江的脸。

    是他吗?该不会是看错了?真像!牛总管忍不住揉揉眼睛。

    犹记得上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不过是钟家门下的一个小船员,连同他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年来他下落不明,传闻已经死了,不料此刻竟然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不会是他吧?如果是就糟了!惹恼了此人,不要说连金陵都待不下,恐怕连命也没了!牛总管想起此人过往的狠辣手段,全身颤抖的连胃都疼。

    相较于他,只赶他走的钟泉流绝对要厚道的多。牛总管深深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

    “还想活命的话,就快滚!”阿清冷冷地堵住牛总管将要出口的话,刀刃般的锐利目光扫视了犹在地上挣扎的四人。

    有活命的机会!“快走!”牛总管一声令下,四人勉力爬起,踉踉跄跄抚着伤处离开。

    他们一走,环秋强撑的身子一放松,便软绵绵地跌坐在地,像泄了气的球。隐忍着的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终于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在阿清面前。

    听见她的抽咽,阿清缓缓步至她的身旁,伸出一半的双手,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抓住她细弱的双臂,将她虚软的身子扶了起来。

    “呜……哇……”

    面对阿清,环秋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双手搥打他的胸膛,像是要一口气发泄掉方才的委屈,又像是责怪他先前的不理不睬。

    阿清被她的眼泪弄的心慌意乱,想伸手搂抱,又顿在半空迟疑许久,才向自己的心投降,轻轻揽住她,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安慰。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沉缓的声音不再散漫,彷佛能稳定千军万马,又像溺水人之浮木,教人无限信赖与依恋。良久,环秋渐渐缓住抽咽,止住了泪。

    “你若再晚一点,我就当不成你老婆了。”

    环秋赖在阿清怀里,吐出惊人言辞。抬头面对着他的脸,眼眶仍有泪,眼角却带着笑。才不过一会儿,她竟然又恢复了昨夜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脾性,可真快啊!

    阿清苦着脸,不知该为她恢复的速度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恐将颠覆的未来担心。

    见他依然不表意见,环秋任性地宣布:“我说过了,我爱你!要当你老婆!你可以拒绝我当你老婆,却不能拒绝我爱你,所以——我爱你,不关你的事!”

    这是哪门子鬼话?阿清再度瞠口结舌地看着她。

    环秋为他不知所措的反应,得意地笑笑。起码,他不再是冰冰冷冷,连根寒毛也不动,而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里;即便仍未接受她,有个小小的突破也好。

    阿清怔忡地仍在消化她的宣言,环秋却更加大胆地环住他,靠紧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嘴角扬着甜蜜的笑。感受到他轻抚于背上秀发的双手,她的心奏起鼓舞笙歌。

    因为,此刻他的手正忙着抚她的发呢!根本没空伸入怀中去摸那劳什子的香囊,纵使抚摸她的发只为了安慰她。

    她也有夺去他所有注意力的一刻啊!呵呵……所以,她怎能不战而败呢?她连香囊主人的面都还没见过呢!怎知一定会输?

    枯竭多年的情感,原来不是完全颓萎,只要遇上了那命定的甘霖,就会再吐新芽,重现生机。

    而今,她确信阿清就是属于她的甘霖。

    于阿清来说,是否亦如此?

    今日的相救,让环秋原本已灰心的意念,再度活络奔放起来,这是阿清始料未及,却也不得不面对的。今早一时难以自己,难舍她无言离去时,那一抹受伤的情凄,不知不觉地牵动了他的脚步,尾随地出了谷,才教他碰上这件麻烦事。

    他无意推拒她的亲近,是不忍,也不舍。

    他发觉,他很难将环秋的安危置之不理。今后他是否会依然如往常那般,仍只为了那香囊主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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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传来的秀发幽香,占满阿清所有的思绪空间,而香囊早已无味。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多事的金陵,正当多事之秋,都是她——多事的袁环秋!

    环秋将遇袭的罪过,归之于当日的多管闲事,得罪了小人却没提防,当日她才说过自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