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离太守府远了点儿。”
丐儿摇头道:“不远不远!稍微远些,来往不会过密,反而能够有效避免人言。过些时日,我聘用三两个手脚麻利、会功夫的小厮,如果有什么突发的状况,让他们立即骑马禀告你。”
“也好。”东方爷含笑道。
得到东方爷亲自支持的流连烧饼,比以前的吸引力更大了,十几里外慕名来买的可谓是大有人在,导致供不应求,排几个小时队的情况属正常不过。
丐儿每天晚上躺下,便觉得腰酸腿疼,半月后就雇了两名打杂活的,一男一女,一负责粗重一负责精细。这样,丐儿就能边挣钱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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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爷每天都会打发随从过来买烧饼,丐儿怕他吃得单一,时间久了营养不足,就对东方爷的烧饼格外用心,里面加满了鸡蛋、鲜奶、青菜、瘦肉、水果等原料,美味均衡,口感各异,还天天送些南瓜、番薯、绿豆、山药等熬成的粥。
一次东方爷道:“你啊,有心想把我养成个胖子,偏我拒绝不了美食,那么丰盛的夹馅儿烧饼,我居然能连吃四五个,还带一小盆粥。若是从前,吃半个饼、喝几口粥就是多的。”
丐儿听得心疼,只眉开眼笑道:“寻常御厨怎能比得我的手艺?再者说了,你岂不知秀色可餐的道理?因为是我做的,就是无上的美味了。”
东方爷大笑道:“我还疑惑你是不是对我放了罂粟类致人上瘾的东西呢,原来是这番道理啊。”
此时的两人,更像凡尘间最朴实的夫妇,丈夫忙公务,妻子则主家务,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言行默契亲密,不过是私下的,明里不能彰显了去。
东方爷每每笑着道:“买烧饼的乡亲们,若看到你特意为我做的这些烧饼,会认为我待遇特殊化呢。”
“你日理万机,除了吃些烧饼,生活都简朴成什么样子了,非得撑不住倒下了才疗养吗?”丐儿道:“我给你做的是药膳烧饼,天长日久的吃,能改善体质的!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好官,整天骨削形瘦、精神不济。”
东方爷道:“我怕我戒不掉。将来你不给我做了,我却变得万般挑食,没有吃的了呢。”
丐儿拍着胸脯笑道:“包在我身上!你没领会我说的天长日久的意思吗?”
东方爷动容,低低道:“日啖烧饼十三个,不辞长作郡城人。”
丐儿听得甚喜,笑道:“你可不要吟诗夸我。你的影响力那么大,一句无心之话,便能广为流传。若这句诗传到有些人的耳中,只怕会引起地区效应呢。将来文人墨客都想到郡城来做官,尝一下纯正的举世闻名的流连烧饼呢。”
“那可不行,你岂不是得开连锁店了?”东方爷道:“有时,心底还真不希望你出名,可你干一行像一行,不出名都不行。”
丐儿怔怔问:“你是怕像柳三郎那样,因一句诗引发干戈,导致乱世吗?所以担心我会因为烧饼做得太好,引起朝廷注意?”
东方爷点点头:“不是烧饼做得好了,就能引起注意,而是会引起一些心存敏感的人注意。”
丐儿眼神激愤,毫不在乎地调侃道:“大不了,这烧饼的名字传到皇宫,一道谕旨下来,说要每天特贡,那他们便劳民伤财,像运荔枝似的,来运烧饼罢了!郡城那么远,十里一驿站,天天如此,马匹也得累死好多!”
东方爷忍笑,有几分忧心忡忡道:“怕的不是特贡,而是把你召进宫里做御厨啊!”
一语点醒丐儿,她恍然大悟道:“你说得有理,我不得不防!”然后郁闷道:“你说我……怎么那么轻易就能与皇宫扯上关系呢?”
“木秀于林。你的一腔热血,使你在任何领域都能取得不菲的成就。光芒掩盖不住,而皇宫是崇尚光芒的地方。”东方爷叹道。
丐儿有些发呆:“你说话怎么这般感慨、哲理深邃呢。皇宫是崇尚光芒的地方,也是扼杀光芒的地方,好多名厨,到了皇宫反而做不出那些达官贵人爱吃的好菜,是因为那些人整天被山珍海味包围着,味觉都退化了!就比如我这烧饼吧,在地方广泛被喜爱,堪称特色,到了宫廷就被埋没了去,还不如土生土长好!”
东方爷含笑听着,不住颔首道:“你说的更精辟形象。”
丐儿道:“所以咱要更加低调,你吃着虽然好,但不要说出来,品味在心,意会不言传就行了!或者没人时,在我面前夸,我就很知足了。”
东方爷道:“还是你蕙质兰心啊。看来以后,我还得继续修炼内敛的本事。沉默是金。”
丐儿笑道:“你已经够金了,再金就变成石墨了!”
东方爷“嗯”一声,忽问:“什么是石墨?墨还能用石头做吗?真是闻所未闻!”
丐儿哈哈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东方爷点头:“你这般的精灵古怪,没有做不成的。”
“你这是……盲目崇拜!”丐儿极快乐而虚荣地道:“就像我当年盲目崇拜你一样!甚至觉得你呼出的空气、坐过的凳子、用过的词语,都是世间最好的无可超越的!”
东方爷对她悄声道:“家有一贤妻,心灵手又巧。摇椅相对坐,胜似匣中宝。”
丐儿面热心跳,不好意思推他一把道:“没想到你的诗意更进了一层,竟比得上我了。”
东方爷忙摆手自谦道:“哪能和你相比。但我做打油诗,确实比以前快多了。皆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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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儿咳了几声,正色道:“我做正规诗,也有很大进步。”
东方爷目光含着深情道:“老夫老妻,互利互惠,渗透影响,皆是学问。”
丐儿红着脸,啐他道:“你说得,真感觉咱们像老了似的。”
东方爷道:“如果到老都能这样,该是多么幸福!有时恍然回头,我是真的觉得咱们就跟昨天初识似的,但隐约又觉得已是百年身。”
“玄虚不正经的,都成精了!”丐儿笑他。
东方爷看她娇俏的样子,抱住她抚摸着,柔声道:“成精了好。要不……你给我生一窝小妖精好不好?”
丐儿心脏久违地大力跳动了起来,面若流霞,脸埋在他肩上:“不好。”
东方爷咬着她的耳垂道:“我经不起太多的离合了。我想和你在这儿组成一个家,是否公开,你说了算。我想和你一起享受儿女绕膝的神仙天伦日子。”
丐儿默默良久,道:“我对京城的那些人,真的后怕。无论怎样,咱俩都不能公开成家同居的。就算怀了孩子,我自生自养着,就说孩儿的爹在远方富人家务工,难得告假,每次晚上回来,连夜就又走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东方爷黯然道:“那你要背负很大的压力,太委屈了。”
丐儿低头看着脚尖:“养个孩子,有什么作难的。压力、世俗眼光,我何曾畏惧过。我只不说孩子真实的爹是谁就行。”
“委屈你了。”东方爷听得满怀的触动,制不住压抑很久的情绪,开始亲吻丐儿,顺着眉眼、腮畔、脖颈、锁骨,渐渐往下游离。
第二三九章情回春暖
丐儿筋骨/酥/软,想起东方爷身子不大好,不调理痊愈了,万一损伤了精气只怕更严重,遂挣扎着,拒绝道:“不要……你别乱来……再等一段时间……”
东方爷极为尊重她,听她这么一说,止住奔腾的念想,半侧身子,关切道:“怎么了?”
丐儿道:“我想要挟你。”
东方爷讶然:“何为要挟我?为何要挟我?我惹你难过了吗?”
“就是你惹我了。”丐儿嘟着嘴,极度不配合,有几分生气。
东方爷道:“刚才好好的,这是闹哪出?”
丐儿数落他:“你自己不注意身体,都病得入心了……我怎能折腾你?”
东方爷一愣,随即大笑,点她的额头打趣道:“你担心我不行?咱们试试如何,看谁先败下来?”
丐儿忙道:“我怕你……损伤了精气!”
东方爷搂住她,半压在她小腹,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纵/情过度,适当的行房,身心放松愉悦,有助于血行顺畅呢。何况你忘了,以前每次和你亲热,我都好比练了一次武功、精进飞跃,而你累得不支……所以,今儿个你逃不掉了,要想让我身体快点恢复,就得多助我,怎么能短了我的粮?”
丐儿呼吸紧促、眼波迷离,还是觉得不妥,道:“不行……你不把身体调养好,咳血之症止不住,我怕真会损你气血……反正我决定了,你若一直咳,我就不让你碰我!你忍着好了!”
东方爷无奈,又不能用强,只得答应她。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爷不仅饭量又增了,并抽出所有能挤的时间,练功壮体。丐儿看得既心疼又心喜,为东方爷熬制些平郁护肝润肺的汤水,他都全部地喝下去。
还真起效,小半个月下来,那血咳得已极少了,由斑斑块块到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片。
丐儿甚感安慰,每每给东方爷打劲儿鼓励道:“坚持下去,估计再有一年半载就可痊愈。”
东方爷苦不堪言道:“你不会要等我完全康复,才同意行房吧。适度的忍耐还可以,如果太过,只怕会适得其反呢。”
丐儿红了脸道:“那就再等半年,总得那血迹小得如芝麻,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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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爷苦笑道:“其实没用的。你让我自制,但在你身边,我怎能制得住?少不得自行解决了!”
丐儿惊得乍起:“什么?”
东方爷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丐儿这下不淡定了,他自行解决……这不枉费了她的一片心血么?这可如何是好?
丐儿想来想去,自行的话,意滛驰骋,只会更加泛滥。还不如提前允遂他,这样还可以提醒他适度。
那天晚上东方爷又来了,丐儿鼓足勇气道:“你还是别自行解决了。我答应你好了。”
“真的?”东方爷被饿了这么久,一时间不可置信道。
丐儿羞道:“是假的你就别来啊。”
东方爷澎湃地准备就绪,额上已有细细汗珠。刚扑倒丐儿,却听她道:“不过话说回来,稍微解决一下需要即可,万不能太过索取无度了。”
东方爷哪还分辨得东西南北,笑得一脸惬意:“谁让你困我这么久?就算我停不下,也是你的狠心所致。”
丐儿还未来得及再辩解,东方爷一双手便不客气地探进了她亵衣。
热气激荡,曼妙旖旎,两人都释放着最压抑炽烈的感情。
自从入宫分手,丐儿从未再享受过这般的鱼水交融之欢。可能人与人真是需要契合的,也可能是她体内早被东方爷的真气打上烙印的缘故,只和他这样时才能通畅愉悦,哪怕精疲力竭也是极快乐的。而赵太子每次强迫横行,都让她如同脏腑错位、四分五裂、生不如死、直至失去知觉。
丐儿此时的潜能爆发了出来,本想着东方爷过度时,她及时制止住他呢,到后来竟沦陷了进去,碾转承合着东方爷的每一次亲吻和缠绵。
东方爷的病仿佛全消了,一身血气方刚,酣畅淋漓,恨不得把丐儿给化在骨血里。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番绵绵无绝期。万籁俱寂,寒冬的夜里,分外的暖,给干涸已久的灵魂降了场得以滋润的甘露。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东方爷和丐儿浑然忘了外界所有一切纷扰,生命哪怕就此戛然而止,也是一场华美无憾的绽放吧。
日上三竿,东方爷醒来,丐儿嘴角还含着笑,兀自睡的正香。东方爷看她满身的淡红、淡青、淡紫,不禁愧疚,轻轻地又吻了一遍,方才穿衣。
丐儿被动静惊醒了,揉了揉眼,猛地坐起来大叫道:“怎么这样晚了?这……你不得迟到了?”
东方爷温柔而幸福地叹道:“多迟到几次又何妨?反正在你跟前,我也不顾惜了名誉!”
“没正经的!”丐儿慌忙起身,为他正襟束发、收拾衣领。
东方爷一动不动,只盯着她看。
丐儿这才惊觉,没穿衣服,并且满身吻痕!满身发烫,通体尽羞,丐儿道:“你自己打理吧!”
东方爷梦呓般道一句:“真美!”魂不守舍,又抱住了丐儿不松开。
丐儿小声道:“还有以后的……”
“你确定,你不刁难我了么?”东方爷笑着道:“你再刁难,我就一次要个够,让你累得睡上三年!”
“尽说些胡话!”丐儿嗔道:“赶紧吃些饭,悄悄地走了!不然,等随从们来买烧饼,看你怎么应对!”
东方爷道:“你昨晚太累,又起这么晚,今天的烧饼怎么办?要不关门一天吧!”
丐儿道:“只怕伙计已把原料准备好了,等我和面做呢。”
“他们在哪儿住着?”东方爷道:“会不会听到咱们俩……”
丐儿脸泛红晕道:“若是忙得太晚,他们就在这儿住;若是提前忙完,就回家住。昨天,我有意打发他们提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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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爷道:“还是你……部署得周全。不然咱俩投入起来,外人听到了不好。”
此言一出,让丐儿想起了南宫峙礼的话。为了印证,就问东方爷道:“你功力好,必然极为机警敏锐,可如果咱俩行房时,有人偷看或者偷听,你能感应到吗?”
东方爷不可思议笑道:“你的脑袋瓜,总想些鬼念头!谁会有这嗜好?”
“那可不一定。”丐儿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有人就是奇葩的神经病呢!所以我才问你!”
东方爷想了想道:“虽然那时我的心魂皆系在你身上,感觉不及正常时候敏锐,但一般人在附近的话,我还是能察觉的。”
“若那人是少见的高手呢?”丐儿追问。
“与我不相上下,我则感应不出。”东方爷如是道。
丐儿明白了,愤愤道:“怪不得。”
东方爷摸不着头脑:“怪不得什么?怎么想起问这个啊。”
丐儿道:“突然起念,很好奇,就问了。”
东方爷吃了饭,问道:“我从哪儿走出去?正门可以吗?”
丐儿大急,抓着东方爷的领子往后门拖:“从这里一声不响出去就行了!”
东方爷皱眉道:“你把我衣裳弄皱了!”
“再不走,到太守府就要晌午了!”丐儿急得跳脚,催促他道。
“横竖都是晚,不如悠闲着点儿,做一次不勤政的昏官呢。”东方爷叹道:“如果你的烧饼铺子离郡府再近些,该多好啊,想见你就容易得多了,也不用这般赶忙了!唉,这以后……只怕起不了床的日子没得尽头呢!”
第二四〇章被劫持
恩爱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快如梭。转瞬到了腊月,年关当头,欠债的、还钱的、赌博的,各种鸡毛蒜皮的纠纷,都有酿成案件的可能性。东方爷整日处理这些民事诉讼,亏得他是个秉公果决的,一件一件解决起来绝无拖沓,才勉强没有造成积压和怨言。
丐儿那边,也忙得连喘气的空儿都没有,乡里近邻都怕晚了无法买到烧饼,争相预定。
他们三天都没见了。十二日的晚上,东方爷的心腹随从捎信过来,说东方爷明晚来看她。丐儿嘱托了几句让东方爷好生养身子的话,随从就回去了。好不容易打发走最后一个买家,丐儿泡了个热水澡,揉着发酸涨的膝盖,倒头睡了下来。
三更时分,丐儿感觉梦中被人捂住了嘴,扛了起来。她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靥着了,想调整一下睡姿继续睡。
这下出问题了,居然身上结结实实缠着一根手臂!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丐儿额头直冒汗,想大喊,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哑语。
睡意在惊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丫的不会是挣钱太多,招到小贼觊觎了吧?钱丢了可以再挣,命丢了可捡不回来了!
丐儿越想越怕,不会碰到丧心病狂、谋财害命的吧?
丐儿一个激灵,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在一位通体黑衣、黑布蒙面的男人肩上,他正敏捷地往不知名的方向逃。
不会要把她带到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咔嚓掉吧?
丐儿憋得心烦意乱,奈何说不出一个字,照这种速度下去,天亮时分就该出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