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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73部分(1/2)

    的,不禁蹙眉道:“小心什么?”

    “小心……被她偷袭……裆下……”随从艰难吐露出来,已难为得满头大汗。

    东方爷笑了,轻声答了一句:“知道了。”迈着从容的步伐,朝着丐儿逃窜的方向追去了。

    第二三六章旧情释怀(上)

    丐儿如同惊弓之鸟,跑几百米一回头,见东方爷始终不远不近与她保持距离,更加乱了方寸。

    不见之时,牵挂着冀盼着,希望他过得好,永不再给他添麻烦,哪怕是失去的代价。既然生活在迫不得已的联姻之中,他和她的爱情,早已被现实冲荡成了泡沫幻影,不面对便罢了,一面对就添加了更多的苦恼情思,然而就再复原,又能流光溢彩几天呢?

    只要赵迁没有忘记她,她这一生注定上演逃亡;只要素蔻公主不放弃东方爷,他这辈子就注定生活在这场政治姻缘中。

    无可挽回的宿命,所以就远远看着彼此吧。

    丐儿这样想的时候,东方爷何曾不也是这番念头。可他心里有太多的疑窦、激动、心喜和滋味难辨,他控制不住双脚的方向,直想追着她到任何地方。

    若凭他的功力,再远的距离,赶超她简直是不在话下。但他不想逼她,也就不急不缓,稳步走着。

    最后不知相峙了多久,丐儿实在跑不动了,累得虚脱,道了一句:“你再不停下,咱们就要出郡城了!”

    “你终于肯止步说话了。”东方爷轻笑道:“你说,你还逃不逃了?你站住,我就不用追赶了。”

    丐儿在枯黄的草地上坐下来,喘着气道:“我不跑了。”

    两人好像一直未分开过,淡淡地对着家常话,东方爷一步步,重如千钧地朝她走去。丐儿的血,仿佛聚到了头顶上,脑袋轰轰作响,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迎接东方爷。

    他走来了。站立,凝视着她,都未说话。

    过了很久,他很自然的,挨着她坐下来。丐儿那一瞬间,有一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说好放下过往、再也不想、再也不难过的,怎能这般的没出息。她泪眼迷离着,却使劲儿笑着,问出一句:“你还好吗?”

    东方爷笑着道:“你放心。若不好,怎会完完整整站在你的面前?”

    丐儿扑哧笑了,所有的恩怨在瞬间释然了,她笑得泪流满面道:“是啊。”

    东方爷不由自主伸展开双臂,像从前一样,宠溺地把她抱进了怀里。紧紧抱着,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丐儿闭上了眼,眼角犹自泪痕莹然:“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

    东方爷为她擦了泪:“你只要自由着,何时没有好过。”

    简简单单的一句,包含着太多的理解和懂得。

    丐儿伏在他肩头:“你不恨我吗?我以为你恨我入骨,再不愿见到我。”

    东方爷叹口气:“未尝没有恨,只是狠不下心恨到底啊。我那次在地室看到你万念俱灰的样子,对你的所有恨全都消失了,发现还是爱,这成了我生命的一种本能。”

    丐儿啜泣,捶着他道:“你从来都没问过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彻头彻尾误解我,认为我喜欢上了赵太子!你就看不出我的心吗,因被你误解都变成了灰,连辩解的念头都磨尽了!”

    东方爷用尽力气抱住她:“我不要你解释!我只要眼前,那些都是过去了,我相信你!哪怕你做错了什么,在我心里还是一样的,忘怀不了你,怨恨不了你。要怪只能怪我给别人了机会,这一切都怪我。”

    丐儿听至此,心如锥刺,胸中那块泥垒不击碎不痛快,她猛地倒出来:“那天我被人下了药!我把太子当做是你,就发生了……你看到的一幕……木已成舟,赵迁不想放弃我,怕我逃跑,或者告诉你真相,就把我囚在了地室里!你懂不懂,你知道不知道!?你看到的是真的吗,我是心甘情愿吗?我何曾喜欢过他吗?”

    东方爷如遭雷击,脊背在那一瞬绷得僵直,他想过丐儿或许一时贪玩爱俊、以至于昏了头,后来在相处中逐渐清醒,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爱赵太子,所以一直过得很不快乐,再加上被闷在地室,免不了更郁郁寡欢,赵迁又无节制,丐儿体内有自己的真气,各种原因交织,使得丐儿行销体瘦、病入膏肓。却没想过此节!

    “你后来见过我两三次,为什么不当面拆穿这个幌子?”东方爷颤声问。

    丐儿道:“你把我想成了什么。当时你的眼神,深深刺伤了我。你怀疑我,我还有解释的必要么?”

    “我以为你贪玩,戏耍美男子的劣根性改不掉……犯了错误……”东方爷眼眸中含泪,痛心如坠千万支箭丛里,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的发,声音微弱道:“原来……是这内幕……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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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摇摇头道:“不及你苦……”

    两人万般苦楚,抱着亲吻,所有的误会和不快,皆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到这阵汹涌平息下来,东方爷淡如灰的眼眸之间,笼上一抹希望,还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凛冽,他沉声道:“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我要向他们讨一个说法!”

    丐儿拍拍他的肩,淡笑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查那些龌龊的手段了,叫人厌烦。”

    东方爷道:“不行,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极度的不公平!这种伤害,弥补不了,人生有多少个两情相悦的纯净日子?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

    丐儿劝道:“不要查了,那样会使你更痛苦!我不想你再伤神费心了。”

    “我一向看得淡,坐得住。”东方爷坚决道:“但这回事不行!无论涉及到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丐儿悄悄叹口气,道:“你若当时肯鼓励我,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在地室中闷出一身的病,你也不会这般的遭受重创了。”

    “我……是男人,亲眼见到心爱女子背叛的场景,就算再爱,尊严在那里摆放着,我当时只想着成全你们……哪怕转身之后就自暴自弃了……”东方爷郁结道:“那段时间,我也不知怎么撑下来的。”

    说着,东方爷一阵咳,鲜红的血自嘴里流出来。

    丐儿吓得手忙脚乱,想要把衣服撕下来一块,东方爷笑着拿出了帕子:“你别担心,没事的。今日只是情绪波动较大,触了心经,气血上逆罢了!”

    丐儿看到他的衣兜里,有好几块血迹斑斑的帕子,脸都灰了:“你骗我!你这病,是那时候落下的,对不对?”

    东方爷把头靠在她肩上,微闭上眼,道:“你好了,我慢慢就会好。你不用担心的。”

    丐儿泪流不止:“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我照顾着你。”

    东方爷握着她的手,眼里藏着浓浓的笑:“你终于肯说这句话了,我盼了多久啊!”

    丐儿心酸,答不出话。

    东方爷缓缓道:“那次,赵太子派人暗中包围了水浒仙寨,后来又私自包围了宰相府邸,我不动声色,但也猜得出,一定是你逃出了太子府!当时,我有多么高兴,可又担忧你去哪里才能不被找到,还怕你路上给人欺负了……”

    丐儿挽起胳膊道:“你放心!我在外面的天地里,分外有腹黑的灵感!不欺负别人就得了,谁还敢招惹我!”

    东方爷笑着点头道:“是啊,我也猜你在外面过得好一些。但我不能有丝毫的行动,因为就算找到了你,太子对我行踪注意密切,只怕会暴露你,所以不曾找你。一晃这么久过去了,太子的心快死了半条吧,我向皇上请旨,说身体怕是不行了,难以担任肱骨之重,不如造福一方,就来到了郡城做太守。这里离京城远,我的自由空间相对较大,心里存留着渺茫的期望,总想着能碰到你。在上任第一天,我就恍然看到一身影极像你,还以为是日思夜想出了幻觉,忙把帘子拉上,以免做出了贻笑大方的事儿……”

    丐儿笑得知足而幸福:“我还以为郡守大人看不见百姓呢。”

    东方爷一把握住她的手,惊喜问道:“真的是你?”

    丐儿笑着把那些天遇鬼、装神的经历给东方爷说了,他感慨道:“看来机缘巧合,都是注定了的!上天果然厚待于我,在这里碰见你!”

    丐儿道:“你打算一直做郡城太守吗?”

    东方爷点头道:“不过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吧。”

    “他们同意了?”丐儿有几分好奇。梅老夫人爱慕虚荣的性格,岂会甘心让儿子做个偏远地区的太守?

    东方爷道:“我在府里,身子总不见好,十分避世,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同意我出来做些事,总比日渐消沉要好些吧。”

    “她……公主,没跟来吗?”丐儿实在不想提起这个女人,但还是绕不过,问道。

    东方爷也不愿多提,只答道:“她就是肯来,也未必吃得了苦呢,别说大家都不支持她来了。”

    丐儿道:“这样不是办法,你在这儿做一辈子太守,她就在家等一辈子?对女人来说毕竟太残酷。”

    东方爷尽是淡漠道:“她随意吧,我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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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想说什么,终作罢了。

    第二三七章旧情释怀(下)

    他乡相逢,始知情更浓。旧结释怀,东方爷牵起她的手,温柔道:“走,和我一起回府,给你找个地方住。”

    丐儿把手甩脱,四下里看看道:“还是别叫人看到了!我从宫里逃出来不容易,我不想让京城的耳目,把烦心事带到这儿来!”

    东方爷理解,道:“要不我安排人在你原来卖烧饼的那家房屋附近,给你划片宅子,你还继续卖烧饼?”

    丐儿笑道:“这是最好不过的。我可以隐姓埋名啊,比如说叫‘酸翠花’‘杜七娘’什么的,每天脸上带着面粉、手上沾着锅灰,谁能起什么疑心呢!”

    “那我就能天天去混烧饼吃喽!”东方爷笑道。

    丐儿佯装严肃:“这可不行,要掏钱的!不然邻居看见,会说这个太守吝啬得连烧饼都不付帐!”

    东方爷笑道:“那我要天天去吃你的烧饼,别人会不会说这个太守清贫廉洁,只吃得起烧饼?”

    丐儿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才不会呢!人家只会说我做的烧饼好吃,慕名而来,财源滚滚!到时候钱多的用不完了,以你的名义修一座石桥什么的,我的生意越来越好,你的名誉越来越好!”

    “难得你都替我想到了。”东方爷含笑道:“名誉什么的,都是一场空,还是顺其自然,不要为之所累才好。”

    丐儿挑眉道:“这是你该得的!”

    东方爷眼神痴恋地看着丐儿,声音缱绻:“看到你神采奕奕的生动样子,我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丐儿深表赞同道:“我以前在宫中时的状态,我自己想起来都很讨厌,何况你看着呢。”

    东方爷喟叹道:“无论何时,你的样子我都百看不厌。那时候我只是看得难受,一见面更难受,况且太子防范甚重,我几乎无法见到你。”

    “不提也罢。”丐儿道:“我以后要做个快乐的小神仙!那个谁被我掐死了,世间再没人敢把我送进宫里了!”

    “你说什么?”东方爷糊涂道:“你把谁掐死了?”

    丐儿一时失言,吓了一跳,想着要不要把南宫峙礼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但又想起南宫峙礼说曾窥探她和东方爷行房事,一阵说不出的恼恨涌上心头。罢了,还是不提他扫兴了!

    有些人真是的,死了还不让人清净,一想起心里就膈应。丐儿赶紧澄清道:“没什么!我是说,关于深宫里的记忆,我以后全部掐死了,再不让它复苏!”

    东方爷点头道:“嗯,你都忘记,其他的让我来处理。”

    丐儿绵绵地答应了,忽然想起一件重大事情:“秦延有下落了吗?绣姑姐姐怎么样了?”

    东方爷脸色黯然了,道:“延弟……怕是进宫找你,与太子起冲突,身遭不测……”

    丐儿呆在当场,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两字:“赵迁!”

    东方爷抚着她的肩,制止道:“不可冲动。死者已逝,活人还需要好自活下去。绣姑,她怀了延弟的血脉。”

    丐儿浑身一颤,尤记得离开京城时,太子在旁,绣姑姐姐泪眼盈盈不能语的表情,还有前些日子在黑木崖,总是梦见她臃肿的身子,不想竟怀孕了!

    丐儿忍不住落泪道:“姐姐真是命苦!正是需要男人的时候,却……”说到这儿,丐儿猛地直起头,脊背上透着股寒意道:“如果秦延果然是为赵迁所害,那么绣姑姐姐处境堪忧!赵迁知道姐姐怀孕了吗?”

    东方爷道:“鞋庄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有个什么新鲜的事,自然瞒不了太子的耳目。听鞋庄的人说,宫里早去人打探了,问女庄主的男人是谁。”

    “结果呢?”丐儿如坠冰窖。绣姑姐姐与秦延相好的事儿,明眼人未必看不出,何况赵迁狡猾狠毒,心居叵测。

    “别紧张……”东方爷道:“有人怀疑绣姑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这很正常。略有不慎,可能就会导致灭门之祸。恰在这时,一个叫荆岢的站出来,说孩子是他的,还说自己醉酒犯下了错,愿意好好照顾绣姑母子,这事才平息了。”

    丐儿吁一口气,道:“以前荆岢与秦延老是拌嘴儿,没想到关键时刻能这般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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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爷听得惭愧道:“你是不是怪我不能独当一面信任于你?”

    丐儿笑了,甩甩头道:“这也不能怪你,里面作祟的不知是谁呢!”

    看东方爷眼中又现凛冽,丐儿忙劝道:“说好的不提了!你也别想着回去查清楚,我倒希望你余生安稳呆在郡城不走呢!”

    东方爷道:“我总有回京城看望双亲的时候,我会让一切水落石出、露出真相的!”

    丐儿重重“唉”了一声:“有些真相,还是不明的好。”

    东方爷道:“很多事我可以揣着明白当糊涂,唯独这件……绝不善罢甘休。”

    丐儿不再劝。东方爷原本就执着,只会为不爱而伤心,若知道有人离间他们的爱情,怎能不怒?

    静了一会儿,丐儿道:“你回府去吧。”

    东方爷道:“我不方便带你回府。待会我让随从过来接你……只是一样……”

    丐儿问道:“什么?”

    东方爷半红着俊脸道:“你别踢人家的命根了!”

    丐儿大窘,讷讷道:“还不是你……”不好再说下去,丐儿顾左右而言他:“你准备让我在府里住多久?”

    东方爷道:“我这边让人给你建烧饼铺子,直到落成为止。那时你就离开郡府,做你的老板娘去。但是对外,你可要说是自己筹资、雇佣工人建成的,不然百姓会认为我偏袒,刚一到任就行职权,以后可不好秉公办事了。”

    丐儿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当然省得的,咱俩的说辞提前达成一致就成了!”

    东方爷又看她几眼,方才含笑依恋离去。

    没过多久,那位受丐儿无影致命脚的随从过来了,他有些后怕,色厉内荏道:“太守大人让你先去府上住着,你不领情,还要三番两次请你?”

    “你可以不请啊。”丐儿笑吟吟道:“我倒看你怎样回去复命。”

    随从没招儿了,苦着脸道:“姑奶奶啊,您的生意好,烧饼卖得俏,拉动了区域经济的发展,连东方爷都这么看重您,您就别为难我了吧!”

    “这还差不多!”丐儿拍拍手,活动了一番筋骨道:“走吧。”

    这次如此爽快?随从先睁大眼,后吐舌头:早知道女人是要靠哄的,就不挨那悲惨的一脚了。

    第二三八章意会不言传

    丐儿在郡府的驿馆里住了些日,期间东方爷常在公务不繁忙的时候,过来与她说一会话。其实也没太多要说的,左不过是含情脉脉看着,或者静静拥抱,安心享受这静谧而悠长的时光。

    七八天后,在原先那家烧饼铺子的旁边,一栋八间房的复合式小院建成了,门上挂着幅朱红色牌匾,是东方爷亲笔题词:“流连烧饼铺子”。

    流连,便当做了丐儿在这个城市的临时名字。

    开业那天,丐儿看着窗明几净的新宅,乐得合不拢嘴,总算定居下一个新家了。她对东方爷开心道:“看来生活中的变故,也不全是坏事。这新的门面房,比被赶走的那宅子看着舒服典雅多了。”

    东方爷道:“你说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