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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31部分(2/2)

镰刀和锤子组成的党徽。大礼堂二楼和三楼的眺台上分别挂着“高举丁闻涛同志社会主义理论伟大旗帜,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二十三世纪!”“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字样的巨型横幅。

    解云,孟兆华,张耀楚,黎容汉,何震州等三十多名大会主席团常务委员会成员在一如既往的在丁闻涛的带领下陆续走上主席台,他们的到来也一如既往的令全体在座党员起立鼓掌。丁闻涛微笑着挥了挥手,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何震州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整个大礼堂立即一片肃静。他宝相庄严地望了一圈后,大声道:“我宣布,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次全国代表大会现在……开幕!全体起立,奏国歌!”

    前进中的班鸣卓猛然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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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队长?”年小如不解地问。

    “国歌……”他轻声回答。

    “什么?”

    “在奏国歌……”他望着大礼堂的方向重复道。

    不知怎么,在那一瞬间,年小如猛然接触到了她一直也不理解的队长的内心世界。

    于是,眼泪就那样轻易地流了下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军乐团所奏那宏亮有力而庄严的国歌声在她的耳边回响着,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知道,这将是她一生中听到的最动人最难忘的一次国歌。

    国歌声终于停下。班鸣卓回头望了望一脸泪水的年小如,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象只花脸的小猫……”他取笑她道。

    年小如咬着下唇,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味到这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

    她抬起头,含着泪望向班鸣卓:“队长,就算今天我死了,我想,我也没有白活。”

    “这话应该留给我说才对。”班鸣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地笑,“至于小如你,你的生命还长着哪!好了,现在,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了……”

    “现在,请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丁闻涛同志至大会开幕词!”何震州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丁闻涛向何震州点头示意,缓缓站起身来,在掌声中迈向讲台。

    他先是扫视了台下一眼,然后翻开讲稿。

    大礼堂内顿时寂静下来。

    这一刻的感觉是最美妙的。丁闻涛这样想着,这就是他舍不得这个位置的原因。权利,只有掌握到这种超乎万人之上的绝对的力量,才会真正体会到它神奇的魅力。

    他轻轻咳了一下,用抑扬顿挫的高音道:“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这里召开中国共产党第四十一届全国代表大会……”

    完美!

    热血舒畅地流遍他的全身,融融汇入心脏。

    然后猛地一窒。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静静地站在入口处的人。

    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刻出现的人。

    这个人身上散发着的磁场和能量是如此强大,以至所有与会的代表们都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存在,同时转过头去。

    这个人动了,他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着。神情坚毅,步伐稳健,眼神明澈,无所畏惧。

    他每走一步,丁闻涛的心头都是一跳,仿佛自己在一瞬前的金刚不坏之身正在被震慑,被撼动。

    终于,这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他想尽量地保持自己的威严,却羞愧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分明在颤抖,而汗水正从自己的额头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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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总书记,我只是想和全国人民说几句话而已……”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丁闻涛,将他凭空送向主席台的座位。

    这个人抬脚,迈上讲台。

    数千道目光顿时集中在他的身上,惊诧的,怀疑的,愤怒的,审视的,不安的,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的,幸灾乐祸的。他一一安然接受。

    他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用平和的声音缓缓说道:“同志们,电视机前的全中国的观众们,你们好,我是a组班鸣卓……”

    正传 第五十六章 宣言

    “今天,现在,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们。也是因为我有一些话,想和在座的各位以及电视机前的全国观众们说……”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着的不仅仅是四千名与会代表,更有全国十二亿的观众,班鸣卓的声音中也不禁透出一丝颤抖,他试图去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然而作用并不大,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下面该说些什么。

    忽然,他看到在大厅的远处,正对着主席台的地方,有三个人,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那是三个再熟悉不过的亲切身影。

    一瞬间,他如身在梦中。

    是的,是老江,胖刘和阿影。

    他们正用温暖而鼓励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说:“继续呀,我们相信你,我们的队长……”

    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似乎在召唤自己亲爱的队员们。然后,班鸣卓无限满足地吸了一口气,一抹解脱般的微笑浮上他的脸庞。

    “无聊啊……”吴盈盈打完了鬼王天下的最后一关,看着爆机画面喃喃地道。她将感应头盔随手一扔,散懒地倒在软软地大床上,刚才过关时的狂热和兴奋已完全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只搁浅了的海洋软体动物,整个人显得疲倦而无神。“还有什么好玩的么?给自己的哥们儿们打个电话一起蹦迪?没劲。上网也没意思,而且打了这么久的游戏,头还痛着呢。虽然肚子有些饿,但她却懒得打订餐电话。翻了个身,她觉得有样什么东西在身下咯了一下,抽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昨天新买的阿迪达斯最新出产的无重力t恤衫,穿着它,即使没有什么弹跳力也可以轻松扣篮。她抓起这件价值数万元的高科技产品,粗暴地甩到地板上,然后又懒洋洋地趴回了大床。”再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么?明天试试海子说过的那种毒品吧?要不,自杀得了……“

    屋子里太静了,她需要一些声音来驱走枯寂的感觉,便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电视打开……”才说完便想起今天是四十一大的现场直播,几乎没有台播放其他的节目。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将脸埋在枕头上,连说关电视指令的心情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平静而充满g情的声音开始在略显空当的屋内响起……

    “一百八十一年前,就在这个国家危亡之际,我们的先辈成立了一个崭新的政党。二十八年后,他们又以非凡的勇气、毅力和g情,创立了一个崭新的中国。在这期间,他们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前仆后继,用无数年轻的生命为我们的共和国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传世篇章。我想,当时他们之所以毫不犹豫地作出那样的牺牲,是因为他们是相信着的,相信着自己是在全心全意地去建立一个充满尊严和自由的国家,一个由它的人民来当家作主的国家,一个中国人自己的国家。”

    咦,这语气好像和平时的那些讲话不大一样……吴盈盈从枕头上扭过头,望向电视。屏幕上,两道深澈而真诚的目光炯炯闪烁着。在那双目光的注视下,她不知不觉地爬起身来,呆呆地望着电视机。

    “就在三天前,我的一个朋友冒天下之大不讳,试图发动篡权政变,去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不过,很遗憾,他失败了,是我亲手杀了他。我阻止他,是因为我知道按照他的做法,会有很多人死去。其中有些是罪有应得的,而更多的人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这样做。在我心目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敬仰的人。他的名字,叫邵定中,是前任国安局的局长……”

    北京市最普通的一座四合院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耐心地切着案板上的菜。

    “奶奶!奶奶!”一个系着红领巾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快点!爸让你看电视去!”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一套么,我都看了七十年了,还没看够啊,不看不看……”老奶奶不理他,继续不紧不慢地切着菜。

    “不是!这一次不一样,快来!快来啊!”小孙子拉着奶奶的手,硬将她向屋内拽去。

    “哎,哎,我的菜,我的菜!你看你,这孩子……”老奶奶嘟哝着被小孙子按在了电视前。

    一边,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正瞪圆了双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

    “定中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位,他衣食无忧,位高权重。也许有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其实很简单,因为他爱这个国家。是的,他爱着这个国家,爱到舍生忘死,爱到不顾一切,爱到无怨无悔……”一瞬间,班鸣卓的眼前闪过邵定中临终时的面庞,晶莹的泪光在眼中浮现,“我知道,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认为这个国家已经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而他对现在的这个政府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所以才妄图去只手补天,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扭转乾坤。他错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这样的事,应该由我们全中国的十二亿人民来负责。而你们呢?在座的各位,你们又准备去背负些什么呢?在这样的时刻,你们又能为你们的人民做些什么呢?”

    广州机场候机室的巨型显示屏前,越来越多的人在大屏幕前停住了脚步,行礼推车一辆接一辆,阻住了通道。呼唤乘客登机的声音响成一片。执勤人员气急败坏地催促着人们前进,而所有人却都不加理睬,聚精会神地望着屏幕。

    “至今,在中南海新华门的影壁上,仍留着五个金色的大字——‘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啊,同志们,为人民服务……多么简单的一句话,然而,又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一句话。”班鸣卓发出低声的叹息,严峻的眼神开始变得刺刀般锋利,“在座的各位代表,以及全中国的政府官员们,共产党员们:请你们好好的想一下,你们真的明白这五个字的含义么?真的知晓这五个字的重量么?真的将它作为自己行为的准则了么?在你们这匆匆的一生中,在多少时间里,是做到了这句话的要求,在全心全意地为你的人民而服务呢?又有多少时间,是在酒池肉林,是在夸夸其谈,是在勾心斗角,是沉浸在私欲之中,为了自己和亲友的利益而奔波?”

    沈阳市铁西区一家工厂里,一个身穿工作服,满脸油腻的工人正在拿着收音机大声召唤着,疯了似的一个又一个车间跑着,每过一个车间,机器的轰鸣便逐渐停止,一群群戴着头盔的工人们从车间内蜂拥而出,跟随在他的身后。

    “你们说你们是人民的公仆,但是你们配得上这个称号么?在这漫长的一百多年中,你们是否已尽你们的力量去给予你们的人民自由,平等和尊严?你们是否已将贫困,愚昧和苦难自这片土地上逐走?你们尽到了你们的义务么?你们履行了你们的职责么?你们完成了你们的誓言么?在你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你们回首自己的一生后,在审视自己良知的那一瞬,你们可以做到含笑九泉,问心无愧么?”

    青藏高原的雪峰峭壁上,一个狭窄昏暗的山洞中,一线微弱的灯光下,两个怀抱钢枪的年轻战士披着厚厚的军衣,围着小小的收音机,带着满面的风雪,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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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否则,那便是你们对自己理想和事业的背叛!对自己道德和良知的背叛!对自己国家和人民的背叛!我知道,这里有很多的人,早已将他们的财产和家人转移到了国外。而在这个礼堂外,还有更多这样的人存在着。可是,那并不是全部。全中国十二亿人中的绝大多数是要留下来的,留在这片生他们,养他们,背负着他们的古老土地上,和它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永不相弃。”

    内蒙古毛乌素沙漠深处,狂风呼啸,黄铯的砂土延伸至无穷的天际。一个瘦弱的女性身影在沙漠的边缘吃力地行走着。在她瘦弱的肩头,挑着两桶水。她咬紧了牙爬上沙坡,将一桶水细心地浇在刚刚种好的树苗上,水很快地被沙土贪婪地吞没了。她又吃力地走下山坡,搬起另一桶水。远方,一个少女大声高叫着,举着一个小小的收音机向她奔来……

    “我请你们时刻记住,各位,是他们,而不是你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你们在那些豪华酒宴中所上每一道珍馐都出自他们的血肉,每一滴美酒都酿自他们汗水,你们身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织入了他们的苦难!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的看看自己!看看站立在灵魂镜子前的自己!那个没有了权利与虚荣包围着的自己。那个最真实丑陋的自己!没有了这片土地和它的人民,你们又是什么?你们又算得上什么?一旦有那么一天,这片土地和它的人民抛弃了你们,荣耀的光环褪尽,你们就不再有车队护送,保镖相随,不再有鲜花和颂词,不再高高在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到了那一天,你们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凄惶软弱,彷徨无助。因为人民早已背弃你们,就如同你们早已背弃他们一样!难道非要等到那一天,等到你们低着头,站到历史的审判台上,你们才会在悔恨的泪水和涔涔的冷汗中清醒过来么?”

    上海。南京路,淮海路,福州路,以及滨江大道,浦东的世纪大道,浦西的衡山路等所有的主要街道上,所有的行人都已停住了脚步,所有的车辆都已经停止了前进,无数目光注视着街头各种大大小小的电视屏幕,静静地听着那真诚的声音。整条街都如同被这声音催眠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和繁杂,而沉浸在一种梦幻般的静谧里。

    “我们几乎每天在说,说我们的党是一个光荣、伟大而正确的党。可我们是否忘记了,光荣并不是铸就在金色的勋章内,而是欢呼自人民的心底里。伟大也不是记录在苍白的文件中,而只携刻在灵魂的丰碑上。正确更不是浮耀在虚假的数字内,而是沉淀于耐心的实践中。即使是再炫目的字眼,终有一日也会在真实面前黯然失色。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面对事实呢?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掩饰,要遮瞒,要欺骗?难道我们害怕么?那么,我们又在害怕些什么呢?害怕我们的人民吗?在经历了那一系列可怕的政治灾难和风暴后,难道你们仍旧没有意识到,你们的人民是世界上最宽容最善良的人民吗?经受了那样深重的苦难后,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简简单单地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

    陕北的黄土高原上,酷热的高温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十几个头上缠着手巾,满身泥土的农民聚集在一棵大树下,带着一脸的疲惫流着一身汗水,仰着头,用沉默的眼神痴痴望着枝头喇叭,倾听着这奇特的广播。

    “面对着这样的人民,你们到底还在害怕些什么?害怕自己的形象受到损害?威严受到侵犯?权利受到动摇?可难道这些东西还要重于泰山东海,重于背负在人民身上的苦难吗?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的人都曾经面对着枪林弹雨,无所畏惧。可是在什么时候,你们却失去了面对真实的勇气?失去了面对人民的勇气?失去了承认因着自己的过失和疏忽而对人民所犯下的错误——甚至是罪行的勇气?可是如果没有这样的勇气,我们就无法面对这片生我们养我们的古老土地,无法去面对那些信任我们支持我们的淳朴人民,更无法面对孩子们那天真无邪的目光……”

    安徽省金娟县一所黑暗简陋的教室中,几十个系着红领巾,皮肤黝黑的孩子整齐地坐在课桌后,带着一脸纯真的雅气,认真地听着。一个双眼明亮的小女孩突然举起手,老师走过来弯下腰,她对着老师的耳朵低声问了句什么。年轻秀丽的女教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她可爱的头,举起手指悄悄地在唇上比了一下。

    “而我们最无法去面对的,就是那些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上的英灵们……那些在历次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幸福的斗争中牺牲的先烈们,那些在反掠夺,反压迫,反霸权的自由斗争中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