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对人并不知在这简单的租屋外还有人偷kui他们的幸福,他们敞开肚皮喝着白的黄的,以至于兴致高昂时张光泉执杯起身,三个男人满酒相碰,他快意豪吼:“是兄弟,喝!”,仰头酒落喉。
坐下时不忘兄弟情分的张胖子有些遗憾地叹息:“要是松儿也在就更好了。”
他们的话聊的五花八门,上天文下地理无所不能,从神雕侠侣到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秋水湖的菱角吃好再转剥收尾的莲蓬,“嘁!”口烈酒丢几粒莲米够味儿,酒酣人未醉,心却飘飘然。
“明子,你们证也领了,该生个毛毛吧。再说,我儿子可不是公共品,你们这个想抱那个想抢,何不各人生各人的毛毛?”张光泉在城市里打拼几年言谈举止已有点小老板的派头,就是抽个烟也能两根手指头夹住还能带着掌心兜杯喝下大口酒,吧唧吧唧的连儿子都模仿得有滋有味,他笑呵呵的扭了儿子的小圆脸,朝几人嘚瑟,“各位看好这是我张光泉的儿子,你们只有看的份。”
“切!看你早生了儿子的张狂样,松儿也是儿子可没你这么得意护食,我们是不愿生,想生早有了,哪个比你差?是吧,沐阳。”萧明对着林沐阳扬唇魅笑。
“兰子,你们证都领了,马上要办酒席,还不打算为萧家传宗接代?”张光泉扭头正经八事地又哆嗦一句问,连秀丽也随声附和,“兰子,该打算了撒。”
“我刚刚到同济本部进修,又是上班又是上课空闲时间太少,近两三年内还没有这个打算,等进修完再考虑吧,再说明子刚刚参加工作连房子还是租的,哪有精神财力考虑孩子的事呀?”春兰只是淡淡一句大家便心知肚明。在坐的张光泉虽然是盖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可目前正在创业阶段,租住的房子有二百平方毕竟不是自己的。
萧明春兰跳出农门,才毕业不久却没有属于自己的蜗居。萧明父母一介地道的农民,他还有妹妹正在读书,春兰负担更重,父亲不过村里的赤脚医生,母亲还有一弟一妹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春兰一心向上才考取了同济医科大主攻外科,她目前无心多出一个孩子牵绊二人的工作学习,不过是双方父母一意催他们结婚,顺从算是完成老人们的心愿吧。
城市再繁华也许不属于每个外乡人,它或许曾经在他们心中留存过许多的梦想,再多也比不上成为它的主人这个诱惑来得强烈,这对新人不想放弃与它渐渐靠拢的脚步,他们目前只想在城市里有个属于他们的栖身之地罢了。
“木头,只有你今生是不会为房子发愁啰。”张光泉转过话题与林沐阳碰下杯,意味深长地睨了清莲一眼,“要是也能把清莲娶进门就完美了。”
感知几位发小的真诚目光,林沐阳笑道,“两家的情况你们都很清楚,我想先争取莲儿和我一起去见见爷爷,莲儿,你说呢?”
林沐阳知道她是个急性子,早从她殷殷的眸光中读懂了她的渴望,却又不敢轻易许诺,是啊,承诺再美好如果一旦无法兑现将会落得残败不堪,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唯有希望她能体谅自己的处境就好了,清莲并不是心性薄凉的女子,她若不知他的苦楚就不会对他默默无求切切守候了。
“好啊。”只有清淡如水的两个字可让人如此受用,连主人公都愿意面对的事,作为旁观者除了善意的提醒则是观望吧。
“既然你们皇帝不急我们太监急什么?”张光泉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引来大家的一阵轰笑。
“光儿,你是太监吗?那坤坤从哪来的?”萧明不慌不急地挑刺顺便摸摸跟着大伙傻笑得咯咯咯的小圆球的脑袋。
“明子,你别把他的话当话,这张破嘴就是狗肉上不了正席!”秀丽显然被逼急了,连他的诨名都叫了出来,她一掌拍在老公的劲上,痛得他缩成一团反手攫住她的手。
“死女人,你下得了手?”
“哪个叫你说话没几句正闲?”依照她的泼辣性子可以与张光泉对垒,人高马大的体态能将个子并不矮的丈夫骑在胯下捶得他汪汪叫,反正又不是没有过,可看到儿子因为他们的肢体冲突吓出眼泪来就收了手,喘嘘着抱过儿子。
“好,我说正话,咳,明子、木头你们有兴趣捞点外快吗?”疯也疯了,玩闹一阵自己没有落多少好,反而还吓着心肝宝贝,张光泉正经起来。
“外快?”林萧二人齐问。。
“嗯。我舅刚给我接了一个大工程,建的银行办公大楼会成为市地标性建筑,十八层电梯房,投资较大当然收益更大。这么说吧,若是投入一千万就可以纯利至少百万,预计两年完工,你们可以投点资进去,谁投的钱多最后谁的钱就分的多,与公家打交道到时结账有我舅打理不怕跑,你们有兴趣吗?”
这绝对是今晚的重磅炸弹,反应灵活的萧明、林沐阳大脑飞快地运转。张光泉来市六年,历尽千辛但无疑是成功的,目前说是租住房子但按财力完全可以在闹市区买上大房子。他外形看来大大咧咧油嘴滑舌其实在生意场上心思缜密稳打稳扎并成为地产富翁的舅舅的特别宠爱,外甥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不像自己养的两个吃喝嫖赌俱全的儿子纯粹是败家子。
张光泉在短短几年内所创业事迹深受舅舅赞赏,大小事一般交由他掌管,有把握让他单干的工程便放手转包给他,获的利当然流进外甥的荷包,作为对外甥的奖赏,他便在坤坤两岁生日时送了一辆九成新的桑塔纳。今天张光泉就是一人开着车从单独承包的邻市工地赶回来,趁大家在就提出建议看他们有无兴趣,是兄弟是亲戚有钱大家赚嘛。
“我出五万。”林沐阳略一沉吟,说出了保守数目,其实他其中的一个私人存折上竟然有高达十万元人民币之多,都是历年长辈给的压岁钱以及他还利用业余时间在报刊杂志上所得稿费积累而成。有个有钱的又注重亲情的姑妈就是不一样,姑姑姑父几乎每年回国探亲一次,几个侄儿侄女的见面礼以万字计算不说。姑妈姑父在国外的公司几个下辈都占有股份,相应地,林沐阳是林家长孙股份比林沐晨多些,几个女孩子就明显占少。他每年从公司分得的红利不敢细看,一看心脏就乱跳索性不搭理它了,那些存单他每回收到原封不动地放入一个保险箱锁好不去多花心思。
他用钱有计算,该花则花不该花的等它长出霉来只能说他太懒了。而且他做事喜欢留后路,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此时他也比较看好当时刚刚兴旺的房地产,就毫不犹豫地积极响应号召吐口五万,不过一个月后还是将存折上剩下的五万也投了进去,到这项工程结束结算时他从张光泉手中拿到了本带利二十万,张光泉也是通过这项工程狠赚了一笔,从出租屋里搬进了由自己人马在市新建的别墅区,当然这是后话。
“我和兰子合五万吧。”萧明正准备结婚,农村喜事规矩繁多,钱用得多还看不出买了些什么,他也是吃过苦会过日子的人,看起来他有时说话油舌其实也是稳当人,好兄弟真亲戚想拉他一把当然欣然应允,“不过得等酒席办了再给你。”果然萧明在结婚的晚上未入洞房前从萧父手中拿过收到的礼钱外加舅舅偷偷递给他的暗存的私房钱一万元和春兰那边的合计五万多,给了张光泉五万,余下的留作两人备日常或急用,同样的,最后他从张光泉那里得来了十万多,当时市房价并不是很贵,夫妻俩马上就在市里买了两室一厅的二手房。
“我可没你们财大气粗,怕是拿不了那么多钱。”清莲见他们情绪高涨也小动心思想试一把,又怕他们笑话只能唯唯诺诺出口。
“三叔在村里是老大,掌握着秋水湖边的几个大垸、水库,他没钱给你我不信,每年的分红是以万开头的,你是他老人家的心肝宝贝,去跟他说说嘛,机不可失,连松儿也准备拿几万出来呢。”张光泉随着秀丽称呼池支书蛊惑起清莲来。
“莲儿,有我一份你不必再拿钱出来了。”林沐阳听她说出来就一脸不痛快地觉着是在与他撇清的意思,这样生分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