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租往的屋子距离林沐阳租的只需步行十分钟便可以走到,和林沐阳的一室一厨一厅一卫多了个小天台。踩上旧式楼梯还未开锁便可听见里面有喧哗的谈笑声和脆嫩的童音。
“坤坤小宝贝,快点喊明叔叔!”门刚推开一条细缝就有一个小家伙撒开脚丫子奔来扑到萧明的腿,抱住他的膝盖,大眼睛水汪汪的骨碌碌转动,酷似张光泉的胖乎乎脸蛋上露出向日葵般的笑,一口白生生的小牙齿张开,肉墩墎的小手捶打一手揪住萧明的裤子企图往上窜。
“明叔叔快抱!”
“嗯?坤坤不要木头叔叔吗?”林沐阳抢上前伸手抱起小肉球拢入怀里,眼睛却溜向那个择菜的女子。
“木头叔叔。”小家伙一脸得意地伸出胖手指揪住林沐阳乌漆的短发,下蛮力试图揪疼他,却怎么也不得手,懊恼地啮牙叽叽歪歪着。
“坤坤,不许欺负老实人。”清莲放下择好的菜洗了手主动走近俩人身边,假意要抱过坤坤,可流转的双眸里有涌动的情思,她吃吃笑着,眉眠弯弯宛如夜空中俏皮的月牙儿。这个调皮的女子显然不放过可以折磨人的大好时光,哪怕是放在自己心尖上的男人。只见她抓起坤坤的两只手捏成拳作力地攥住对林沐阳的俊脸撞去,力气加大难免让眼前的男人高挺的身子伸得更远,头偏向一边。
“大姨,你坏!坤坤小手手疼,哼,疼!”小家伙明摆着是不受人摆布,没讨到便宜还落得手拍疼,他边控拆着清莲的恶行边在林沐阳怀里扭来扭去。林沐阳却不放下他连同清莲一起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耳鬓吹气,低低问:“臭丫头,你刚才说谁是老实人?”作势轻咬一下她的耳垂。
“是你吗?”她不以为意却笑得风情万种简直迷了他的眼。
“哼!等伙让你多见识下我的老实!”被质疑成老实人确实是极其伤自尊的一件事,他重重咬住后两个字,张开薄唇轻吻上她的樱桃小嘴恋恋不舍地撤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哈,木头叔叔和大姨在玩亲人!”小肉球大叫嘻笑着也学嘴啃着蹭他们一脸的口水。
“这小家伙和他老子一样色,遗传太像真可怕。”萧明扒开林池二人将坤坤解救在怀里,揪住他的肉乎乎脸虎起脸,“别学你老子,小子,听见没?”
“谁在说他老子的坏话?”人未进声先至,小坤坤吱溜从萧明怀里钻出,跑到门口,“爸爸!”
“嗯,宝贝。”来人正是秀丽的当家人张光泉,他刚从外地的工程部赶回,风尘一脸精神却十分抖擞,抱过爱子“叭叽”一口亲上,笑眼扫视屋内的几人,“在等我一人吃饭吧。”
“就等你了。”春兰柔柔说着和姐妹们摆上碗筷,炒好的菜一一摆上桌。
酒过几巡,坤坤在几人中间穿来梭去。一室的酒菜香,满屋的亲情,爱情的热烈,在秋意正浓的城市夜,屋外尽是夜灯闪烁,匆匆来去的人流里没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不过是城市的寄居者,在异乡的一方水泥地上追逐各自向往已久的绮丽梦想。
只有一个身型如雕塑,秋眸如水痴望那一叶窗口透过的灯光聆听屋内扑耳的喧闹,她一直在巴巴地望着就像望着她永无归期的单恋。此时并不知这样盲目的爱还要延续多久,亦不知还会经受多少伤害,只知那一室的灯光下有两个优秀的男子,一个不爱她另一个却又怀着对她无限的怜惜,尽管他从未对她有一丝明显的暗示,可是,每当他们独处时可以看到他眼里常常流露的温柔,也尽管他已为人夫,但他给予的温柔是骗不了她的。
只是,人生的芸芸种种,因人因事有多少无奈、遗憾、踌躇、伤感。比如,他和青梅的爱人,他们还有将半月举行婚礼仪式,他们有一个坚不可摧的过去,哪怕他曾一次次在她面前自然坦露出他付出的温情,她无可否认有过短暂的迷失,几乎henlun在他的目光里,并且常常于夜深回味最初于不经意间他夺取她初吻时的心颤,可是在今天不得不承认,他终究是属于那个最早走入他生命里的女子,也彻底断了她曾有过的稍纵即逝的幻想。
那曾有过的徘徊在爱情之门的惶惑、凄苦、涩然,那曾有过的他所给予过的怜爱温存,可就在今夜,独守在别人的窗外,分享着那一对对有情人的爱情盛宴,止不住泪流满面。
萧明,谢谢你曾给过我的那么多温柔的眼神,真诚的问候,也谢谢你给过我的信心,如果人生还有选择的权利,我决不会再让自己独陷其中,如果你和她是彼此真爱,那么我深深地祝福你,---,这个我生命之中以独特方式存于我心底的男人,或许有过遗憾,但我永不后悔对你曾经有过的别样感觉,唯有真诚地祝福你:一生幸福!
只是,人的内心世界是如此丰富,还在为即将新婚的萧明去意徊徨,却又为林沐阳给过她的绝情冷漠黯然神伤,过后一时忆起他下午的一句问候一缕微笑而又异想天开。
呵呵,柳静萍,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没有个性,没有尊严、没有原则么?
只知道,所有的所有仍争不过一个情字,并会用多少伤痛眼泪去付出。
你只能隐身在昏暗的角落,羡忌地睁大双眼看着一对对人相拥越走越远,那一对紧紧相抱的男女残忍的刺伤了你的眼,连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沾上迷离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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