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尽失居然朝他瞪大眼睛，不依不修的，“你哪不想着心疼人呢？”

    “好，好，我坦白，丽丽怀孕了。”张光泉抵口酒，扯过秀丽重重在她唇上一吻，温柔可以掐出水来，“丽，想吃酸菜吧，秀英，这里有酸菜吗？”

    十九岁多怀孩子，二十岁当妈妈？呕，买噶！六人嘴形大大的o，显然这比听到张松泉被强更惊悚，一刻的静寂无声，几人脸上表情各异，有惊讶尴尬，女孩子感觉难为情，捱不住，毕竟未婚这种话题是极敏感的，谁也不知该怎样说，倒是准爸爸君子坦荡荡，脸上流露的喜悦与另几人形成极强反差。

    “你们一个个怎么了？不应该恭喜我为我高兴吗？告你们，早上俩家大人坐一堆决定国庆把我们的婚事办了，到时还要你们帮忙张罗酒席宾客什么的，不能缺席啊！”张光泉打破沉默朝各位举杯。

    “这么快？离国庆节不到两个月来得及吗？不是说过年办的吗？”清莲白了张光泉一眼，收回目光看着堂姐，林沐阳知道她对张光泉有怒气对秀丽更多的担忧，不到二十岁正是求知的年龄，心性并非完全成熟，人生绚丽的时刻都没体验却要嫁人不久变成年轻妈妈，那么很多东西即将改变，也不可能回头了。

    “等到过年她的肚子早显怀了，孩子等不得啊。”话落出口，各怀心事的八人吃好的喝足的，收拾碗筷后气氛低迷，秀丽到底沉不住气朝他胸前捶一拳。

    “不要脸的东西，哪个想跟你这么早结婚？找还没玩够就让我当妈，什么都不会叫我怎么生孩子？人家城里人都是二十四、五才结婚，我不想这么早结，不想，不想！”

    正是春花浪漫的年玲，白晰的脸上挂两串晶莹泪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酸涩无助，秀丽的泪与哭诉伤感每个人的心，几姐妹欲为她拭泪却越流越多，像流不完似的牵动人心怜。

    张光泉心是惶惶不安的，这个孩子是上苍赐予俩人的礼物，虽来得过早但无论是两方大人还是他都对这个孩子充满期待，秀丽心地善良，虽性直气躁却能与他同甘共苦不离不离，所以她心里怨由着发泄，只要她愿意结婚生孩子就乖乖等她撒泼吧。

    “丽，乖，不哭了。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年前腊月结婚的，国庆办也只提前几个，你放心我保证结婚后对你一心一意，大小事随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也知道舅已把一项工程交给我，丽丽，好日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他极尽温存一边哄一边宽厚的大手抹她秀丽的脸，瞧瞧，原来俊俏的脸上挂着泪痕，大眼睛肿得让他好生心疼啊。

    “张光泉，我和你结了婚，生了孩子，你赚了钱还会不会像现在对我这般好？”秀丽哭得鼻子都塞往，吐出的话翁声翁气，她拉往他的手分明是要他在这几人面前做出承诺，“不然我不结婚，孩子去打掉！”

    “得，得，小祖宗，我最亲爱的池秀丽姑奶奶，有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还不知足不对你好天理难容啊，你放心，想吃什么别给我省，也别东想西想，心情放松怀的儿子绝对健康。”

    “哟，光泉，听你说结婚后会对秀丽一心一意，敢情以前还有点花心啊？”清莲抠字眼的本领领教过的人知道她这是无事找事趁机虐虐张光泉。

    “哪敢？你说你们四姐妹是不是个个彪悍？松儿、木头、明子你们敢吗？”张光泉一肚子坏水，见形势好转还不忘损一损发小。

    “哪敢？”果然，三个声音弱弱应答，某女们脸带红光神清气爽。

    酒不醉人人自醉，小舟半隐半现莲叶间，佳人半醒半梦醉卧花丛，仿佛穿越在时光的隧道中，那个有才情柔意的李清照化身轮回于一个叫池清莲的小女子身上，每个做过青春美梦的女子往往希望在时光长河里有缘遇见也如像赵明诚一般的男子，演泽再一场痴男怨女的红尘绝恋，而近千年后泛舟犹醉的女子不知梦里为何笑靥轻浅，这个不是赵明诚的男子却在初秋的莲伞下为一睹美人微醺而自醉。

    她醉眼迷离笑靥迷倒凉风，姻红颊瓣赛粉桃，枕一弯藕臂，轻语呢喃，偶尔樱唇微启惬意等待性情好的恋人拔莲入口，唇瓣张合不胜娇酣的俏模样惑人发痴移不开眼，抚她黑缎般长发，打着圈儿让发尖和睫毛斗一斗倒也有趣的，逗玩片刻哑然失笑。

    臭丫头，你有多狠？现如今还不是乖乖倒我怀里任我亲任我摸么？

    长指从脸颊、耳垂、锁骨一路小心翼翼掠过，终是忍不住低头温柔吻起她的唇，掌心不受大脑支配试着游向下，心跳强猛似要蹦出，他发烫的大手轻触想了大半天的柔软，脑子里回味着早晨窥视过的旖旎风景，嘤咛和轻不可闻的叹息吓得通过他手哆嗦一下，生怕惹她羞怒撤回巨拳，细看她仍闭眼睡得渐沉。跃跃欲试拳心探至离她丰盈毫厘之间无奈转回，女孩不知危险何物竟然还在沉睡中扭扭细腰，小脑袋蹭蹭他胸前坚硬，这种非一般折磨简直是考验他的意志，要想浇灭这团火只有跳入水中才可熄灭，可偏偏她就是磨人精，死死趴怀里怎么放得开？唉，他低叹几声由着她折磨，经历很长时间才是凭自制力灭下来。

    长长舒口气，原来这就是青春的躁动，血气方刚的年龄里谁也不是清心寡欲之人，有几人逃得过心爱之人的媚惑？松松怀里软绵绵的娇躯，捏住她的鼻子，清清才冒过烟的嗓子，低喊：“黑丫头。”

    喊这三个字比什么都灵，她动动小身报，张开混沌双眸，勾往他的脖子送一个香吻，嘻嘻巧笑，他呆一秒接受盛邀，然后霸道地开始他的掠夺式长吻，与他舌尖纠缠一番后败阵她长舒吸气：“你劲好大！”

    无心的话由她生涩的意念里吐出来，早熟的林沐阳觉得是暧昧之意，他宠溺地弹了弹她的头顶，落如羽毛般的轻吻于她额前，哑声说：“傻丫头！”

    “我是人，你可是木头。”她反唇相讥，撅起小嘴，掐下他的胳膊，哪里揪起多少肉都是硬硬的骨头。

    拉起她抱着站船中央，理理她衣服顺顺她长发撑篙再到乌蓬船。

    四姐妹除秀丽没饮酒，另几个颇有醉意，于是晚饭由她一人做。秀丽是四姐妹中个子最高肤色最白嫩的，脸上五官的搭配如名般秀丽，因怀身孕原来不纤瘦的身材比先前胖一圈，她很能干也耐得住苦累。十六岁和光泉背景离乡在w市打拚忍受外出打工的艰辛，做小工时和男人一同提灰桶活水泥，光泉砌砖她传递，w市是有名的火炉城市，而做建筑要的就是好天气，暑日骄阳似火气温层层叠升，不说做事就是站太阳底下不做什么更何况手中赶活？忍受城市人对他们的冷漠歧视，承受大自然对他们的虐待，他们的意志得以磨炼，脸不再娇如雪，可秀丽不离不弃地守候在光泉身边毫无怨言，尽管中午还在抱怨对早婚的不适应，此刻性格开朗的她麻利地剖鱼、切肉、洗菜。

    孕妇鼻子最灵敏，中午她一上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酸菜味咽了好几口口水，话没说开不好意思找秀英讨几口，这会儿她弯腰从坛子里抓出几大把黄澄澄的酸辣油菜，刷刷几下切的又细又快。

    一行人围过来，一股浓烈的酸菜香味迷漫蓬里蓬外，熏得众人皆掩鼻，酸水直往上冒，秀丽无视他们的厌弃，心安理得地扒了一堆碗，嘴里嚼得脆蹦脆蹦响。

    “丽，慢点吃，他们不会抢，乖，小心噎着。”张光泉喜滋滋地欣赏她的馋相，递上水喂她嘴边等她喝了几口朝大伙恶眼相向：不准岐视孕妇，她怀有我儿子！如此，吃过晚饭张光家乐颠颠抱着一坛酸菜上岸，并且不堪重任地带到了w市的建筑工地。

    明天是春兰考学请客放电影的日子，后天是清莲，再一天是萧明，等一完光泉、秀丽、林沐阳就打算结伴乘车去w市，情况总是不断变化，吃饭时光泉偶然听松泉打算近期去城里购买湖上用的材料，收碗筷时发展成八人行同游w市，意见通过，男女频频举杯预祝旅途愉快。

    喝高了的萧明挪不动腿，一散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任谁也拉不起，口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叼，“你们走，留我守湖……。”张松泉和林沐阳心知肚明他的苦肉计，张光泉被林沐阳撞了下肩，张松泉朝春兰那边努嘴，于是不动声色撑起船。

    “春兰，萧明喝的这样醉，回萧家冲怕是要挨训，人又走不了，你留下照顾他。”张光泉脑子转得快，他也不怕秀丽事后知道男人们的卑鄙无耻而算总账，临场发挥与另三个同流合污。

    “我怕。”春兰上牙咬下唇，瞅着萧明的一脸痛苦模样，她纠结着。

    “怕什么？还有萧明呢。”老实人张光泉这时也睁眼说瞎话，傻兰子啊，既然有萧明在你不用怕，那你何必又留下来呢？他心里暗叹拉过秀英上了船，其余两个也只能稀里糊涂随各自的男友牵手上船，留下春兰忐忑不安地睁大无助的双眼远远目送他们离去。

    饱经苍桑的乌蓬船再一次承载又一对年青男女，完成了他们人生的第一次，从青涩岁月到成熟人生的蜕变。

    那一夜，风很轻，月含羞。

    那一夜，成为他们永恒的记忆，终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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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行乡村的男女们步入繁华都市又将经历什么？拭目以待吧，下一章：都市牧童，我们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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