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黄昏的阳台上,骤然看到远处的一个高搂,边缘上阿着一大块胭脂红,还当是玻璃窗上落日的反光,再一看,却是元宵的月亮,红红地升起来了。我想着:“这是乱世。”晚烟里,上海的边疆微微起伏,虽没有山也像是层峦叠峰。我想到许多人的命运,连我在内的;有一种郁郁苍苍的身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