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倒不如像他们这样远远离开那些争斗,老老实实做个押运护送药酒之人。
两个杂役此刻却是瘫软在了地窖之中,魂都吓丢了八分。眼前满满一地的药酒,竟然丢失了一半还要多。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滔天大罪。
想到这药酒的珍贵,两个杂役只觉得天都塌了。
就是那些尊贵的剑师们也只能每十天得一小盅的量。这里的药酒可是兰王府的剑师们五年的量,一下丢失了这么多……以王爷狠辣无情的性子,这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若只是自己身死,大不了就是一闭眼一蹬腿的事儿。可想到家中的娇妻爱子,白发爹娘,老杂役不觉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了小杂役的肩膀,劈头盖脸就是两个大巴掌打在小杂役的脸上,硬是让那已经吓丢了魂的男人回过了神来。
“要是不想丢了咱九族的性命,就听我的。知道吗?待会儿上去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里还有三十日才会轮到旁人前来换班。你听着,这三十日之中,咱们就以灭鼠除尘为由,每日里偷偷运些酒瓮过来,将这些药酒皆用清水稀释了。若是能成,三十日的时间也尽够将咱们的家人遣散了,即便是我俩在这府中横死,也要将家人救出去,知道了吗?”
小杂役一双涣散的眼在老杂役的注视中慢慢坚定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咬紧了牙,狠狠点了点头。
至此,兰王府剑师的噩梦才正式开启。
淳于兰鎏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转身来至了内间。满面苍白的淳于溢此时正满头大汗跪在当地。淳于兰鎏走过他的身边,突然毫无预兆一脚将他踢出了数丈之远。
淳于溢倒在了地上,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可他根本不及擦拭,便手脚并用又爬回了淳于兰鎏的椅子面前。
淳于兰鎏看着口吐鲜血,面色苍白的儿子,丝毫怜惜之色也无,只阴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对着王家嫡子擅自行动?你是觉得本王老了,不中用了吗?”
淳于溢磕头如捣蒜般急道:“溢儿不敢,父王饶命啊!”
淳于溢这回是真的吓坏了。他一个头一个头实实在在磕在了地上,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是一片血色的泥泞。
他是当真没有想到,就在他到王十三府上惹事的当口,自家竟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若是他父王以为是他淳于溢的缘故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他就死到临头了。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爹是个什么样狠毒的角色的。淳于兰鎏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他的亲儿子而手软的。这一点,从他不假人手,亲自掐着皇伯父的脖子灌下了那杯毒酒就能看得出来。
淳于兰鎏看着淳于溢满脸鲜血的样子,似乎才稍微气顺了些,手指敲了敲案几道:“行了,没用的东西。交给你那么简单的事情也能被你搞砸了。你说你还有何用处?地牢本是你从老二手里抢来的差事,如今竟让你办成了这般样子,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淳于溢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咽了口血沫,抬起一双依然透着阴狠的眼道:“溢儿就是怀疑那王十三勾结前皇余孽,救走了淳于两个孽障,我甚至怀疑那诏书也在他的手中。”
“不可能!”淳于兰鎏肯定的摇了摇头:“六大世家起事之前便与我有协议,他们不可能自掘坟墓,怎会令他们的族人来坏我的社稷。那诏书若是在蔺府,为何飞鼠前去,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能说明要么是你太蠢,要么……就是王家起了反叛之心。”
“父王明鉴。”淳于溢见自己成功将祸水东引,急忙躬身施礼。
淳于兰鎏突然眼眸如电盯向了淳于溢,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个表情不觉让淳于溢的脊背升起了一抹极寒之意。
“父……父王……”
淳于兰鎏突然挑挑眉头:“溢儿既然对王家十三颇多质疑和想法,为何不将其探问清楚。父王等着你的好消息如何?”
淳于溢眼角狠狠抽动了两下,看着淳于兰鎏的脸色,咽了咽口水,此刻他就是再百般不愿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叩首道:“父王放心,孩儿定竭尽全力。”
“不!不是尽力,是必须完成。兰王府可不养闲人。”说着,淳于兰鎏随意地挥了挥手。
待淳于溢战战兢兢退了下去,淳于兰鎏立即便恢复了一惯冷漠如冰的样貌,对着空中无人处扬了扬手:“叫人去盯紧了王识之的后院。务必找到一击必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