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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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舟,可怜她连立于船头一览景色都无能为力,丫鬟秀儿为她搬来一张矮凳,使她能坐在凳子上游湖。因为离得远,宋功勤瞧不清秦颂脸上神色,只见她孑身独坐,莫名感觉原本应是寄情山水的情致全然化为一派孤寂寥落。宋功勤默默遥望,心头沉沉发紧,思绪乱如柳絮。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蓦地,远处游船船头的秦颂身子一歪,竟直接朝船板倒下去。岸边宋功勤见状不由一惊,却因离得远甚么也做不了。所幸,陪在一边的秀儿及时伸手扶住秦颂,之后,男仆过来把人打横抱进了船舱。也不知是否习以为常,此时宋功勤见状已想不到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他沿着湖畔行走一段,密切关注向很快折返岸边的游船。

    待船泊于湖畔,男仆背着秦颂快速下船,他与秀儿分头行事,背着似乎醒转过来的秦颂找了之前马车经过的一家客栈投宿。丫鬟秀儿则很快领了大夫回来。宋功勤出于担忧,跟得近了些,从那男仆不见慌张的训练有素看来,与其说秦颂情况并不危急,不如说是此种昏迷应已不少见。男仆不慌,宋功勤反而忧心更重。他又转念想到,秦颂身体状况如此之差,仍一意游湖,还在船头吹风,这是何等任性妄为的行为。宋功勤脾气本好,并不易动怒,但此刻却忽然一阵怒火升腾,只恨秦颂胡来。

    他努力耐着性子等大夫看诊完毕,也顾不上是否有人仍跟着秦颂以期捕获自己行踪,在秀儿送走大夫准备回房之际现身截住对方。

    对于宋功勤的去而复返,秀儿的脸上不见多少意外,她只简单施了礼。宋功勤直入主题,问道:“你家小姐如何?”

    秀儿似早有准备,不假思索答道:“我家小姐原本便身子虚,又受凉染了风寒,眼下正在休息。”

    宋功勤料想以秦颂聪慧,大抵早已知晓他并未远离,如今出了状况,定是交代过秀儿如何应对,是以自己听到的不过是敷衍之词。但无论如何,他不便为难领命之人,便抑制着恼火,径直往房间而去。

    秀儿匆匆拦下他,道:“宋少爷,我家小姐已经卧床休息,您此时进房间只怕有失礼数。”

    宋功勤心里想:你们这一路自己做了多少有失礼数的事,眼下倒拿这句打发我?然而,他虽暗自颇有非议,但终究是口舌温和之人,无法当真与一个小丫鬟斗嘴,想了想,先道歉一句“失礼了”,紧接着便强行推开身前房门。

    入了房间,果然秦颂已经躺下。她似全未料到宋功勤入内,抬眼望向宋功勤时,眼底有讶异不解闪过。

    宋功勤方才行事全凭冲动,直至见到秦颂,他才察觉自己异常。虽说秦颂与家仆互动简直有违礼法,但他眼下硬闯少女闺房更是荒唐。此等冒犯,只怕要被人用扫把赶出房间。他自知理亏,站在原地竟有些无措。

    幸而,秦颂并未动怒,相反,她在微微迷惑地思索之后,眉目轻轻舒展,眸底是柔软温暖的波光流转,她伸手想支撑自己坐起,一旁的男仆见状赶紧将她扶至床头。

    宋功勤不便多嘴人家家事,此刻努力忽略男仆行为,望向秦颂道:“秦小姐,宋某职责所在,见秦小姐病倒,形势所迫硬闯进来,还望秦小姐见谅。”

    秦颂轻声道,“宋兄重诺笃行,何罪之有。”她的声音低哑,气息断续,只一句话竟似耗尽精力。宋功勤见状不由懊悔自己冒失,心知不该打扰对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