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亮,福公公便带着两件宫女服来到了冷宫。
二人换好了衣裳,又在脸上做了些手脚稍作掩饰,这才跟着福公公往宫门口走。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他们一行人走得极慢。
眼见要到宫门口了,福公公停下步子,扭头道:“奴才就送娘娘到这里了。只是,有些事奴才寻思着还是要告诉娘娘才行。”
池央侧头看着宫墙上的积雪,神色淡漠,道:“福公公若想劝我回心转意,大可不必,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有劳福公公跑一趟了。”
说罢,拉着怀玉便要走。
福公公只好赶紧道:“陛下的确做过一些出格的事,可您能确保这些事的真相是您所看到的听到的吗?”
真相?
呵,如今物是人非了来告诉她真相,未免太可笑了些。
池央回首,眉眼间带着几分讽意,“难不成福公公想说安县的人不是他杀的,卫风也不是他杀的么?”
福公公心一横,瞅着四下无人,道:“安县之事远没有您想得那么简单,早在您入住安县时,那县令一家便知晓您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恰巧听闻了公主出逃一事,他们便动了歪脑筋,想利用您跟山中恶匪做一个交易,掩饰他们贪污的罪证。幸而陛下发现得早,狸猫换太子将您换了回来,可想您不知情也罢,竟还因此记恨着陛下。
卫风之事说起来便更复杂了。您以为他断臂是因为坠崖,可他早在来安县找您时便被县令抓起来严加拷问百般折磨。一直到他肯倒戈了,那县令才放了他。自那时起,他便一直在做戏给您看,偏生您还着了他的道。那日他来宫中找您,也不过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报复陛下,报复您罢了。”
“不、不可能——”
池央瞪大了眼,卫风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轻易倒戈的事绝不是他会做的!
只听福公公继续道:“一个骄傲的男人,失去了男人的身份,想必心中也只剩下恨了吧。”
闻言,池央身形一晃,脑海中倏然闪过许多画面。
是了,以前她总认为凡事都是魏珩的错,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可就算她不问,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福公公轻叹口气,“许多时候陛下都言不由衷。这两年他以为自己在您心里或多或少占了一席之地,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忍着没来找您。
谁知您在冷宫倒真不闻不问了,陛下气不过,这才召了宋婕妤侍寝。可宋婕妤人刚到寝宫,陛下便后悔了,正巧前线来报,他便独自晾了宋婕妤一夜。
娘娘,还有的事情奴才不便言明,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