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少年天子赵祯 > 少年天子赵祯第2部分阅读

少年天子赵祯第2部分阅读(1/2)

    更,太后还是起床披衣来看皇后。至皇后寝宫内室外,就听到皇后哭喊道:“我郭盈造了什么孽呀,偏遇到这么个人,这地方不能住了……”“又怎么了?尽说些混账话来!”郭盈闻声望去,见太后已经进了屋子。

    郭盈此时越发哭得厉害,她匆匆跑到太后跟前跪下,泣道:“母后要给盈盈做主啊!皇上骂臣妾也就算了,皇上还冤枉臣妾整日争风吃醋,还是说要另立嫔妃,今后再不理盈盈了。”

    太后叹口气,她拉皇后站起,拍怕皇后的肩臂道:“好了、好了,哀家还以为多大个事呢,把你急成这样。”

    太后拉皇后到椅上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道:“皇上小孩子气,你莫放于心才是。皇上要选妃,哀家可不依他,明儿,哀家找他问话。”郭盈渐渐收泪,这时,侍女紫环递一方手绢予皇后擦脸,又端上茶递给太后和皇后。

    郭盈一面拭泪一面向太后问道:“母后当真不让皇上纳妃?如此,皇上又该怪臣妾多事了,皇上岂不更恨盈盈?”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傻孩子,别多心了。哀家自会好好问皇上,你就放心吧!”

    郭盈将手绢搁在桌上,又到太后跟前跪下,悲中带喜地道:“多谢母后疼爱!”太后笑着拉她起来,道:“闹了这半夜,你也该歇息了,咳咳……”未说完就连咳嗽几声。

    皇后扶着太后,自责地说:“都是盈盈不好,深夜惊动母后,母后身子才是大事。”说到此,皇后呜咽起来,太后反安慰她说:“好了,哀家没事,你今后少让哀家操些心就阿弥陀佛了。”

    此时,听太后的侍女玉儿提醒太后:“太后该回去了,夜里待久了对身子不好。”太后看着玉儿点点头,又对皇后道:“你也快些歇息吧!”说完,太后随玉儿离开凤仪宫,皇后送太后至凤仪宫大门方回房。

    这里,侍女紫环早已命人将房中清理干净,紫环见皇后进门,忙上前问道:“娘娘,太后走了?”皇后点点头想往里走,紫环又道:“娘娘,有些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皇后闻言,回头看着紫环,正色道:“你说。”

    紫环道:“娘娘何不借此机会称了皇上的心。”

    “死丫头,你倒胳膊肘往外拐?”皇后生气喝道,“你嫌皇上的女人还不够多,嫌你姑奶奶的事情少吗?”

    紫环吓得一愣,忙向皇后跪下,声音颤颤的,又道:“奴婢是为娘娘好呀!这些年来,就因为娘娘把皇上看得太紧,皇上才疏远娘娘,不理娘娘。”皇后听此言有理,消了怒气,让紫环起来,问:“那你说本宫该如何做?”

    紫环悄声道:“太后不让皇上纳妃,娘娘明日在皇上面前帮皇上说话,事成了,皇上定会感激娘娘。”

    皇后沉思片刻,迟疑道:“若是如此,倒给皇上做了人情,是很好。可是,若皇上选了个泼妇进宫,那不更误事?”

    紫环“呵呵”笑道:“娘娘何不让曹文君进宫?”皇后愣了愣,自言道:“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正往下想,却听紫环道:“娘娘忘了吗?曹杉的孙女曹文君啊,六年前皇上要纳她为妃,太后怕娘娘日后受委屈,就拦了此事,后来就算了。”

    皇后此时想起,“哦”了一声,道:“对对,本宫记起来了。为这事,皇上跟太后闹呢,太后还病了一场。”

    皇后突然又愁楚又生疑,说:“这妥当吗?还不知那曹文君婚嫁没有。”

    紫环一想,倒忘了这一处,只得说:“如果曹文君配了人,娘娘再做打算也不迟啊!再说了,皇上近来也没有喜欢的人。曹文君能进宫,她只有让人欺负的份儿,娘娘就不要顾虑了。”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话有理。”又笑看着紫环道:“你这丫头,越发鬼点子多了!”紫环不言,只是笑着。二人自去歇息。

    那日,皇上从宫外至福临宫已经过了午时,他换下便装来到了御书房。顺义展纸研磨,皇上提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顺义在一旁垂手侍立。片刻,皇上写毕,将其卷成纸卷儿,递予顺义,吩咐道:“将这东西秘密送与范仲淹,务必亲手交与他。不得给朕出什么岔子。”顺义答应一声,离去。皇上叹口气,走到御书房房门边,抬头望着天空出神,眼下:阳光灿烂,好似圣洁的微笑;天蓝得像一片大海;白云如海中泛起的浪花,又如远方的云帆飘荡,忽近忽远、飘飘扬扬,不知何处是归地……地上,树影斑驳,天上洒下的阳光不停地闪烁跳动,微风抚叶的声音听来美妙,不知不觉中,皇上表情舒坦自在多了。

    三、宫廷巧辩帝妃之事 林中偶遇凡尘之女

    却说霍敏以假醉为由,偷去了皇上的玉佩,她此时在一街巷走着,自笑道:“这块玉岂不比摔碎的那块更好,曹姐姐定会喜欢的。”忽又想起皇上等人的情景,越是觉得好笑,却忘了脚下的路。一块石头像挺尸一般横在路中耀武扬威。霍敏被此石绊倒在地,刚觉疼痛,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阵乱喊:“抓住那偷玉的贼。”霍敏听言,抬头看时,见一个白影越过眼前,飞上高墙不见了,一群官兵急急奔向这边。此时,霍敏做贼心虚之感如泉水般涌至全身,好是难受,又觉心里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

    正急着,早已听到一个官兵欢喜叫道:“这就是宫里要找的玉吧!这臭小子跟那贼是一伙的,快拿下他。”

    霍敏忙飞身站起,见那官兵手中拿着自己从皇上那里偷来的玉,方想到自己摔倒时,那白玉双佩从怀中飞了出来。这时,一群男人蜂拥而上,他们想抓住霍敏,不料他腾空飞起,冲出围困,如箭一般的速度伸手夺回了双佩,遂转身在众人后方站定。

    官兵回头看时,只听霍敏哼声骂道:“哪里来的狗奴才,你们好大的胆子。”带头官兵愣了下,见势作威,将手往前一拂,命众人道:“臭小子不识好歹,抓住他,王爷重重有赏。”众人正欲上前,只听得一个声音从后传来:“慢着。”霍敏见此人,寻思暗道:“原来是他的人。”众官兵转身一看,见阿旺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了。

    方才带头的官兵更加得意,他对霍敏吼道:“臭小子,你是插翅难飞了,哈哈。”霍敏见人多起来,心里有些着慌,虽如此,他表情却很平静,正想着如何应付这帮人。

    阿旺早已认出霍敏,刚开口道:“哎呀,原来是……”未说完,阿旺眼前人影一晃,定眼看时,一个白影飞来忽又消失了,回过神,霍敏早已不见踪影。

    阿旺气得叫道:“阿二,那白影怎么回事儿?”

    阿二连忙上前笑回道:“旺哥,那白影就是偷玉的,跑得飞快,连鸟都追不到……”边说边做白影飞的手势,阿旺骂道:“你那驴脑袋怎么追得到。你可不许偷懒,小心小王爷把你往冒泡儿里打。听清了吗?”

    “是”阿二小声嘀咕:“是你把我往冒泡儿里打吧!”阿旺未听清,咬牙问道:“嘀咕什么?”

    阿二吓得颤了下,恭维说:“阿二说除王爷外,旺哥天下第一聪明!”阿旺只是笑,忽想起什么,连忙带着众人离去。

    夕阳西下,前方一所破旧宽敞的木房被染成了橘色,暖洋洋的感觉仍浮在大地上空。方才那白影带霍敏来到了此地,细看周围,房屋四周被野草、野花、树木围绕着,正值春天,这些草儿郁郁葱葱,花也争相开放,不知名的鸟从树中飞出,嬉戏鸣叫好不热闹。再看这房屋,有些气派,可惜破旧不堪、蛛网横挂、尘土遍地,想是一家富达之家衰落至此。还要看别处,才觉得自己手腕有些麻木,回过神,霍敏没好气地道:“男女授受不亲,放手啊!”

    这白影惊愕地一愣,顿觉尴尬,他匆忙松开手,速度之快,好像碰到了沸水。

    “臭丫头,神奇什么?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玩完了。”白影的一番话倒惊得霍敏目瞪口呆,她目视此人,见他长得没半点文静样,一头短发好是奇怪,后脑留有很小一股头发且用什么野草绑在上面;身穿一件灰白色大袖上衣,外罩一件似麻非麻的深灰色褂子,褂子下半好像被剪子剪了一般,呈柳条状,一直拖到腰下;下穿宽松灰色裤子,脚上那双灰色鞋子已经沾上许多泥土。

    “喂!还看?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吗?”这白影突然伸手在霍敏眼前一晃,嬉笑着吼道。

    霍敏嘟起嘴恨他一眼,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

    这人呵呵一笑,诙谐的反问道:“有什么意图吗?我不告诉你。”不等霍敏应答,又道:“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这么凶,而且还是大姑娘。”

    霍敏没气得晕倒,她紧握拳头,狠狠地道:“我救你吧?那贼是你这臭小子没错吧?还敢对我大呼小叫。”说完,伸手道:“把玉交出来,本姑娘绕你不死。”

    “哈哈哈。”这人仰天大笑,“谁有这么蠢呢,臭丫头?你也是朝廷的吧!不过你好像跟这块玉没关系?”

    霍敏低头寻思:“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他身上的玉八成是宫里丢的,我若得到不就……”

    “想什么?想要我的玉吗?诡计还是放一边吧!”这人一句话打断了霍敏的沉思。

    “你……我不稀罕。我不想再见你这无赖。”霍敏气得无计可施,自己的心思居然全被看穿,她干脆打消了夺玉这念头。

    霍敏气愤地转头想走,却听这人喊道:“生气多丑啊!给你瞧瞧怎么样?”回头见这人早已在怀中掏出了玉放在手中。

    霍敏快步上前去看,这是一块纯白色带淡绿的玉片,精巧玲珑,晶莹剔透,形似树叶,一根银白色的细线从玉的尾断穿过,这也奇怪,瞧这银线没有接头居然把玉片系上了。霍敏伸手轻轻拿过来放在手中,只感觉冰凉冰凉的,霍敏自言道:“好清爽、好舒服!”

    这人笑道:“快看啊,我要收回来的。”

    “知道。”霍敏见它可做发饰,便把银线圈在自己头上,玉片恰垂在额头中央。霍敏笑问道:“怎么样,好看吧?”这人“噗嗤”一声笑了,霍敏自觉失言,脸刷的一下通红,她转身一面朝前走一面说:“我是说玉美,笑什么?阳光下,这玉会更美。”这人跟了来。

    夕阳还挂在西边天空,此时射出的光芒依旧呈橘黄铯且闪着金光。霍敏止步回头,对着晚霞微笑,此时,这人睁大眼睛,一脸惊讶,似乎见到了罕见之事。他盯着玉片出神,霍敏扭头对着这人笑,忽见这人身子一摇,倒在了地上。霍敏惊讶得不知如何反应,她匆匆上前,蹲下身子,用力摇了摇这人,不见任何反应;遂伸指探探他的呼吸,还好没死,霍敏总算松了口气。她也不知是何原因,看看四周无人,再望望天空,她暗道:“不会下雨,不用挪动他了。他大概不会这么快醒,我若把玉片还给他,恐有人趁他昏迷之际夺了玉,不如让他自己来找我,那时还他,我也将玉看厌了。”想罢,站起来,将玉片放入自己怀中,再看看这人,霍敏离开此地。

    再说皇上,他命顺义交东西给范仲淹,自己在御书房外望天空、观夕阳,不久,太后派人来请皇上到崇庆殿。崇庆殿正厅,坐着太后、皇后,一位长得比郭盈稍漂亮的妃子(尚桐),其余人皆是侍女。皇上进来请了安,坐下来,又问了太后病情、叙些平日里的家常。太后果真不过问朝政了,她没提半句这类话,皇上倒也高兴,免得太后劳苦伤神。太后今日就是找皇上问话来着,正准备问他,哪知皇上先开口说道:“母后,你是说今后什么事都可由儿臣做主,对吗?”

    太后“嘿”的笑一声:“你又想套哀家什么话呀,又想纳妃了?”

    皇上赔笑道:“母后正道出儿臣心事。”皇上用余光看看郭盈,见她一脸喜色,皇上料到又是郭盈告诉了太后,此时,他心里又怨恨起郭盈来。

    太后见皇上神情,又道:“皇后让哀家顺了皇儿的心,可这纳妃之事也非同小可,盈盈不懂事,皇儿怎么也跟着闹呢?”皇上、皇后听完都吃惊地望望对方,郭盈哪里想到太后将她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皇上道:“不就是纳妃吗,母后太言重了。儿臣只是想要自己喜欢的女人。”“前车之鉴,有多少君王败在女人的手上!红颜祸水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哀家只是为皇儿着想,更是为大宋着想,你不只是一个人,你肩上的担子很沉,不得有半点马虎。”太后慢条斯理地说。

    皇上听得心里生烦,恨不能立即溜走,可自己又不敢大声驳斥太后。他表情很不自在,说:“母后之见,是说这天下没个好女人,朕是昏君,定能败在女人手里。”侍女们暗自好笑,却不敢用声色表示。

    “你,你是和哀家作对!”太后提高声音,语中带气。皇上自觉失言,他将目光移向别处,自己不作声。皇后郭盈忙起身到太后跟前,伸手为太后捶背,说:“母后别动气,皇上只是一时气话。”顿声又道,“母后说得固然有理,可盈盈觉得这君王成败全系在女人身上。”太后闻言转头望着郭盈,目光逼郭盈往下说。皇上茫然地看着皇后,似乎在说,看你玩什么花样。

    郭盈道:“母后你看,那商纣王宠幸无才无德的妲己,这江山能不跨吗?再看李世民,他的那长孙皇后可给他帮了不少忙,还有……”

    “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哀家还不知道?你就一心帮着皇上吧!”太后责备地抢白道。郭盈已经看出太后的主意有些转变,心中暗自高兴,此时,尚妃(尚桐)插话道:“母后,郭盈姐也是为皇上着想,母后乃通情达理之人,就答应了吧!”

    皇上见此事已有八、九层把握,紧接着道:“儿臣请母后成全。”说罢,他起身走至厅中,抱拳躬身,对着太后行礼。

    “哎。”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哀家就顺了你的意。”话音刚落,皇上欣喜地拱手拜道:“多谢母后成全!”

    太后起身站定,右手扶了靠椅,她侧身对着郭盈,目视皇上,道:“仅此一次,今后,皇儿不可再胡闹!你告诉哀家,你想要谁?”

    “儿臣……”皇上犹豫之际,郭盈急切地问:“曹文君如何?”皇上惊愕地抬头望着郭盈。

    太后不慌不忙地说:“那个丫头不是皇儿六年前喜欢的吗?这么多年了,

    早已婚嫁了吧?”

    “没有”,郭盈接着说,“自从皇上有纳妃之意,盈盈就在打听曹文君的下落,她没有嫁人,而且她就在京城。”

    太后看着皇上,问:“皇儿,你看曹文君怎么样?曹文君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对对对,曹文君至今未嫁,可见她对皇上的一片痴情。”尚桐乘机道。皇上回到座位上坐下,他若有所思,眼前时时浮现出大雪之夜。

    太后见皇上不作声,便道:“皇儿并不反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盈盈,曹文君的事就由你来办吧,哀家也累了,要歇歇了。”皇上闻言回过神,他焦急地喊了声“母后”,郭盈会意,向皇上保证:“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把这事办好。”随后听得太后两声咳嗽,皇上起身走近太后,关切地说:“母后没事吧?儿臣让您费心了。”

    太后对皇上挥挥手,道:“哀家没事,你去吧!”

    郭盈扶着太后,对皇上说:“臣妾会好好照顾母后,皇上放心吧!”接着,皇后扶着太后慢慢离开了大厅,尚桐紧跟其后,皇上站在原地目送太后离去。

    夕阳已经落山了,连那片霞光也渐渐淡开,黑夜在逼近。在一个荒草丛生、四周寂静的树林中行走,对一个女子来说,恐惧在所难免。霍敏在林中绕了好几圈也没走出这个林子,眼看夜的降临,她有些慌乱了。

    她在一块青石上坐下,自言道:“该死的家伙,居然把本小姐带到这个鬼地方。天黑之前,我若不能离开此地,你休想要回你的玉片。”正在气愤间,忽闻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霍敏起身,施展轻功,飞到一颗浓密的大树上面。但见一位白衣女郎抱着琵琶从远处飘来,渐进,见她:发系白丝绸,直垂后背;额掉银白月,闪着青光;全身洁白,一条丝带绕着后腰系在两手之间;眼明如水,夹杂着无限忧愁;娥眉紧凑,道不尽心中忧愤;似悲似怨嫦娥态,冰清玉洁仙子容。女郎匆匆向前移动步子,如飞似跑,她不时地转头回看;突然,一个男子用轻功赶上女郎,他在女郎前方站定,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