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地上的侍卫,旋即紧咬着牙关,抬头瞪向眼前的华衣男子。
她瞥见那厮轮椅上掩盖的毯子,咬牙继续狠道:“你这半截儿的畜生,连个人都不算!我苏九娘就算死后做鬼,也必先将你这厮挫骨扬灰!”
华衣男子面上笑意渐隐,“半截儿?就连你这样的贱民也敢嘲笑本王。”
说着,华衣男子抬手扼住苏九娘的咽喉,露出阎罗般的阴煞。
而在无人注意处,随着苏九娘窒息的挣扎,一个极细小的事物从苏九娘的指甲之中迅速弹出,转瞬便没入了华衣男子臂部。
那华衣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手上用力,脸色显得异常狰狞。
苏九娘只觉天旋地转渐渐归于黑暗,脸上却绽出了一丝释然的笑。
能让你这畜生受尽苦楚,我就算现在死,也挺好。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却伴着铮鸣声破窗而来。
随着剑柄夹着内力的撞击,苏九娘突然得了空气,不受控制地剧烈咳了起来。
“乔秉渊,你好大的胆子。”
华衣男子声音阴沉,虽话语犀利,言语间却并无敌意。
“当年我母妃为你寻来苍山负雪,难道是为了让你拿来忤逆本王的吗?”
走狗,果然是一伙的。
耳中轰鸣未退,苏九娘垂头剧咳,依稀听着华衣男子的话,失血的面上再添寒霜。
“殿下恕罪,秉渊只是不愿看殿下再增罪孽,绝无忤逆之意。”
说着,那抹黑色衣衫躬身请罪,苏九娘心中冷叱。
“罪孽?呵!”
华衣男子仿佛不屑再论,挑眼看向苏九娘,“这美人残是做不成了,既如此,便送予秉渊暖一夜床吧。”
“晋王殿下!”
眼看着华衣男子离去的背影,乔秉渊眉头紧皱,最后却只得深叹了口气。
此时苏九娘也已经停了咳嗽,对着华衣男子的背影狠吐了一口血水,“你今日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乔秉渊随着这声音回身看去,但见眼前的女子血染红衣,却容貌极丽,眉尾处一道天生的断痕,更是惹人怜惜。
只是那双本该十分清丽的眸子,此时却早已被折腾的失了神采。
“姑娘,对不住。”
乔秉渊深吸一口气,蹲跪下来,解了锁链,不由看向了她小腿处的那柄刀。
“这刀扎的深,姑娘忍忍。”
“不要拔!”
乔秉渊只当是她怕疼,利落拔刀,不想,那姑娘突然用力抓住了乔秉渊的手腕,整个人也趴进了他怀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乔秉渊心中微动,因着手腕上几近冰凉的柔软触感,耳尖微红,但旋即便被满满的愧疚填满。
这等切肤之痛,一个弱女子自是受不住的,他怎能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把这姑娘的父母好生安葬了吧,我带她去看大夫。”
乔秉渊放下心中琐碎,正欲去推仍旧握在他手腕上的那只素手,一股鲜血却骤然从苏九娘口中喷出。
随着这口鲜血喷出,苏九娘顿时七窍流血。
“殿下!”
屋内,还未等乔秉渊反应过来,院中的侍卫也几乎在同时发出了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