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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塔曼齐拉果和安娜(2/2)

科告诉我,他的女儿每天夜晚都要搂着她的塔曼才能睡着,把它叫做“我亲爱的”。

    也有长相一般的塔曼,被养的又肥又大,但却从来不加训练。它们是用来吃肉或吃脑的,或者用作某些器官移植的提供者。当然这种塔曼本来也很聪明,但为了便于宰杀,人为地把它们变的愚蠢了。这些肥胖的塔曼,过着懒散而舒适的生活,完全不会考虑自己将来被宰杀的命运。

    我在外地巡展期间曾见过好几次塔曼拍卖会,那情景使我想起我在地球上见过的狗市。参加拍卖的塔曼要现场称量体重、测量身高、看牙齿,卖家要提供它的近期体检表。我曾目睹塔曼夫妻诀别、母子分离时悲痛哭泣的场景;见过年老的塔曼被顾客冷落,最后被饭店采购肉食的人锁住四肢带走时哀嚎挣扎的情形;也见过专门用来配种的雄性塔曼,留着剪得整整齐齐的中分头,穿着花布衣服,懒洋洋地坐在笼子里啃食浆果。

    有些特别聪明伶俐的塔曼,智力不亚于我们地球上三、四岁儿童,被训练掌握某些技能,可以当作仆人来使用,也可以替主人做艰苦危险的工作,甚至帮助犯了罪的主人去种树。罗斯科驯养的那些塔曼就属于这一类。

    罗斯科人脉很广,外面的朋友已经为他留了一处肥缺,等他刑满出狱就可以立刻上任。他急于完成种植任务,早日回家,所以他催促塔曼们加紧劳作。由于这个缘故,他对他的塔曼很凶,经常殴打它们。

    一只名叫齐拉果的红毛熊脸雄性塔曼,工作时间偷闲溜走,还吃掉了罗斯科的午餐。罗斯科怒不可遏,把它捆绑起来,用皮鞭使劲地抽打,到它已经遍体鳞伤还不肯住手。我看着可怜,就大声呵斥那犯人,让他放下皮鞭,这才救了齐拉果一命。

    “齐拉果,”罗斯科对那只塔曼说,“我不能再收留你、供你吃喝了。你走吧。”

    那塔曼挨打时未曾哭叫,此时,听说主人不要它了,就大声哀嚎起来。那声音跟我们地球上一条被逐出家门的狗的哀叫是一样的。

    罗斯科又转身对我说:“阿卡利利先生,齐拉果是一个下贱的家奴,您既然有意救它,这只塔曼就免费送给您好啦。”

    就这样,从罗斯科那里,我得到了这只塔曼。

    我让拉伊娜和海伦蒂斯两位小姐把齐拉果洗干净,给它身上的伤口涂了药;又吩咐嘎尔丁夫人为它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食物。之后,我让嘎尔丁警长在我办公室的一角的地板上铺上一方软垫,作为它睡觉的地方。

    虽然我对塔曼这种动物没有什么好感,却并不反对喂养一只塔曼来解闷儿。我对小动物总有恻隐之心,所以吩咐我的部下精心照顾它,让它跟我吃一样的食物,给它穿上衣服,教他洗澡,培养它的卫生习惯。齐拉果有很好的学习和模仿能力,没过多久就适应了新的生活。而且,它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每天都像个小跟班似的追随着我,还主动地帮我做这做那,这让我很是喜欢。当然我也给予它充分的自由,在假日里由着它随便去哪里闲逛。

    我利用罗斯科的翻译机同它交谈,研究它的语言和表情。发现它能发出五百多个不同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有十几种细微的面部肌肉变化来表达情感。我本来就有学习语言的天赋,又有地球人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不到一百天,我竟然可以不用翻译机也能与它简单交谈了。

    通过交谈我发现,塔曼的确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不愧为智力仅次于阿尔法星球人类的动物,但因为它们没有组成社会,不存在世代相传的教育,所以它们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来源于哪里,也不知道将会怎样终结一生。

    我跟它谈起阿尔法人类,它表示出恐惧、愤恨和仇视的态度。对它的主人罗斯科,也并不因为他养活了自己而有丝毫感恩的表示。齐拉果作为罗斯科家的奴仆,在行动上有一定的自由,跟邻居家的塔曼和街头流浪的塔曼都有密切的接触,见到和听说的事情也很多。它告诉我塔曼这个种族遭受的种种苦难。可能是代代口头相传,它知道自己的祖先曾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森林里和草原上,后来森林草原都被人类毁灭,它们被捕捉,被拍卖,沦为奴隶,受到百般虐待;它的许多朋友都冒险逃亡到阿贝岛去了。齐拉果对我说,如果不是遇到我,它也准备冒险渡过大海,跑到阿贝岛去。

    在一个狂风呼号、沙尘弥漫的夜晚,我透过卧室的窗子看到办公室似乎有异常动静,就出去巡查。

    我打开办公室的灯,发现齐拉果拥抱着一只陌生的雌性塔曼。见到我,它们很害怕,双双匍匐在地。那只雌性塔曼一身淡蓝色短毛,脸相如同地球上的家猫。它仰着头,用阿尔法语对我说出这样几句话:

    “对不起,初次见面,失礼啦。”

    它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几次。

    我吃了一惊,觉得它实际懂的事情要比地球上一只学舌的鹦鹉多得多。于是我打开办公桌上的翻译器,问它从哪里来,到特立芒地做什么。我告诉它,说实话可以免受处罚。

    这时齐拉果开口道,它俩是一对情侣。读者请不要见笑,动物之间也有爱情啊,特别是塔曼这种高级动物。齐拉果说,它的恋人名叫安娜,像其它塔曼奴仆一样,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曾被罗斯科买来又被卖掉。在罗斯科家,它们相爱了。

    齐拉果说安娜被罗斯科卖到一户人家做奴仆,被训练模仿阿尔法人的语言,颇有成绩。开始时受到主人一家的宠爱,后来就变成了赚钱的工具。一家老小什么都不做了,只靠它的特异功能来养活。主人堕落为酒鬼,女主人成了牌迷,儿子懒得像只猪,女儿一天到晚不是美容就是出去跳舞。后来主人强迫它和一只强壮的雄塔曼在一起,以便产生健康的后代来继承它的这种特异功能。于是它就逃到齐拉果这里来。它的主人正在追捕它。

    听了齐拉果这一番话,我就说:

    “很遗憾,齐拉果,我不能收留安娜。按照阿尔法的法律,诱拐或夺取他人宠物,都属于犯罪,是要受到惩处的。”

    两只塔曼跪在地上哭泣起来。

    “主人啊,”齐拉果道,“我知道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所以我们就打算——”

    两只塔曼正打算——用我们地球上的专业术语,就是:私奔。

    “私奔,”我呵斥道,“胆大妄为的家伙!”

    我实在想不出,在阿尔法星球上,离开了人类的豢养,塔曼们还有什么能力在野外自由地生活。我对它俩说,私奔这条路实在不可取;劝它们还是接受命运的安排,老老实实回到主人家里去。这时,安娜就用清晰的阿尔法人类语言喊道:

    “买我吧,买我吧!”

    可是,我实在无心买它;不想让我的特立芒地变成塔曼饲养场。虽说如此,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它俩小心藏匿起来,秘密地给它们准备了衣服、帽子和够在路上吃三天的食物,选了一个安静的夜晚,送它们离开特立芒地,踏上逃亡之路。

    几天后,警察找上门来,向工作人员和囚犯询问是否见到过一只名叫安娜的蓝毛雌性塔曼。说是谁能提供线索,会大大有赏,还说什么这只有灵性、会模仿人类语言的塔曼是无价之宝,是它主人家的唯一生活来源,失去了它,那一家人就要饿肚子。这种夸张的说法,让我觉得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