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弧度大上许多的长刀。
这种形制的刀,正是戚家刀。
这些人来的时候,刚巧听到老马说的话,一个个也是怒容满面,都是抓起武器就要上前来把老马碎尸万段。
老马嘿嘿笑了笑,问道:“安生了十七年,你们又不想安生了吗?”
老农听到他这话,身体微微一颤,冲正要冲来的那几人摆了摆手,很显然他的身份威望不低,得到他的指令,所有人立刻停了下来,表现出极强的纪律性。
阻止了其他人,老农按着桌面缓缓坐下,皱着眉头盯着老马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老马笑了笑说道:“你可以叫我老马。”
随后他掏出烟杆来,一边装起烟草,一边给沈宽使了个眼色。
沈宽会意,掏出身上于洪的腰牌放到桌上,对老农说道:“不知哪位是陶吉?”
看到腰牌,老农浑身一颤,迅速伸手取过腰牌仔细看了看,不答反问:“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沈宽答道:“于洪让我拿这腰牌来找一个叫陶吉的人。”
老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就是陶吉,有什么话你说吧。”
“于队正说了,你没出生的三儿子应该叫于成。”沈宽将于洪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陶吉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是他跟于洪的约定,等闲不可能告诉其他人,而告诉眼前这娃子的目的,只能是为了让这娃子取信自己。
沈宽笑了笑道:“于队正受人指使,要杀的是我,不过可惜他没成功,反而死在了我手里。”
“杀了他,给于队正报仇!”
“宰了他!”
听了这话,周遭的人立马骚动了起来,群情激奋地就欲杀沈宽而后快。
好不容易压下对沈宽的杀意,陶吉摆手止住众人的喧哗,开口道:“他们走时立过誓,只此一次,往后与刘元丰再无恩义,我们不会为于洪他们报仇,但也不欢迎你们,现在你们就给我滚!”
沈宽这会也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们觉得这誓言有用吗?既然能让你们做一次,就能让你们做第二次。”
陶吉冷声回道:“刘元丰是我们自己的人,他的话做得数。”
“可你们真的只是因为刘元丰出手的吗?若他背后的人再拿你们的身份作为威胁,你们为了家小,又会如何做?”沈宽笑了笑,金万钱能拿陶吉他们的身份作为威胁,他又如何不可以?
陶吉一阵语塞,继而嗤笑道:“听你的意思,你能帮我们摆脱困境?”
“不错,我这次正是来助你们摆脱此困境的。”沈宽点了点头。
“哦?愿闻其详。”陶吉又是一声嗤笑。
沈宽笑着说道:“你我联手解决金万钱,困局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不过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罢了?”陶吉脸上表情很是不屑,在他看来,沈宽和金万钱同属一丘之貉。
“连塔乡如今田地都被归元寺拿走了,日子不甚好过吧?”
沈宽眼睛瞥到卧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光着屁股的一个小娃,话锋一转:“只要你们肯帮我,想务农的,我可以把你们迁往西乡,那是我的地盘,佃租只要两成。想要进城讨生计的,可以去我聚祥兴的肥皂工坊,月例银子八钱。另外我将来还会在工坊建私塾,工坊的孩子都可以读书识字。你们也不想你们的孩子,日后永远窝在这个小山沟里吧?”
这年头,收两成佃租的地主都算得上活菩萨,八钱的月例银算不得高,但也不低了。
光是前面两个条件,就已经颇让这帮戚家残军心动了,最后一个条件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喧哗了起来。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在明朝可是谁都知道的一句话,也是寒门子弟唯一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但他们这些个穷困佃农,又哪有机会送子女去读书?
如今沈宽承诺的这个免费读书的机会,算是打中了他们的软肋。
“来,娃儿,给你吃。”说着沈宽,蹲下身来,掏出随身带的桂花糕,递向卧房门口的小娃。
桂花糕这香甜的气味,哪是这小娃能抵抗的,他立马迈开小腿跑过来,抓着桂花糕就啃。
沈宽满意地摸了摸小娃的脑袋,而后起身看着陶吉,要是这种条件都打动不了陶吉,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肃静!”
眼见屋里吵得不像话了,陶吉低吼了一声。
屋里安静下来后,陶吉转而盯着沈宽问道:“你刚才所说,可都当真?”
“你不妨去问问,我西乡沈宽,金县县衙步快总捕头,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沈宽咧嘴一笑,在人品这方面,他有绝对的自信。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此话一出,说明陶吉最终被说服了。
沈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他看来,这支戚家残军一旦为自己所用,就可以作为自己的一步暗棋,关键之时,对金万钱狠狠来上一个背刺!
在胜负之间,背刺暴击永远起着决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