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孤忠李定国一六〇十八先生同殉国捷报频传生骄满永历帝见郑国问起此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尽管他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恐惧的表情,但惨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郑国与永历帝近在咫尺,皇帝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郑国当即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死死地盯住永历帝,厉声逼问道:“皇上,秦王向来忠心耿耿,更是将您从清军的屠刀下救出,安置于此,日日酒肉供应从未间断!而皇上您却不思感恩,反倒勾结外藩,诬陷秦王谋逆,不知是何居心?”
永历帝没有想到这郑国竟然狂妄至此,一时惊得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驳。
吴贞毓见此情形当即站了出来,替永历帝辩解道:“郑国!这里是皇宫,你不要太放肆了!皇上从来就没有派人送过什么密敕,一切都是捕风捉影,不可轻信!”
永历帝也知道此事的利害,因此紧咬牙关不肯松口,只是推诿道:“郑爱卿,这数年多以来,外头假敕、假宝甚多,密敕之事,朕可以担保,断然不是朝中诸臣所为!”
郑国虽然嚣张跋扈,但没有得到孙可望明示之前,也不敢对永历帝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故而他明知此事就是永历帝指使,可却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郑国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立刻命部下包围皇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然后将司礼监太监庞天寿喊到朝房之中,与他商议,该从何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庞天寿对永历朝臣十分了解,他于是提议将包括吴贞毓在内的十六名帝党骨干成员尽数抓起来,从他们身上下手。
在庞天寿的建议下,郑国迅速派兵将吴贞毓及太仆少卿赵赓禹、御史周元吉、员外郎任斗枢、主事易士佳等十六名大臣尽数捉拿归案,押往庞天寿在安龙城外的一处别院。
旋即,郑国又亲自带兵进宫,抓走了包括张福禄在内的两名太监,逼迫永历帝说出主谋,永历帝满腔悲愤,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次日,郑国来到庞天寿的别院,下令严刑拷打这些大臣,惟有吴贞毓因为是内阁大学士而得以免受酷刑。诸大臣吃打不过,忍不住连声高呼大明历朝二祖列宗,并咒骂孙可望不得好死,郑国为虎作伥。
拷打了整整一天,直至天色渐黑,郑国也没能要到想要的口供,就在这时,忽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蔡宿望着窗外风雷骤起,不禁仰天长叹道:“诸位!事已至此,我等不如自己承担此事,以表臣子的耿耿报国之心吧!”
众臣听了蔡宿之言,皆知难逃一死,纷纷异口同声地承认是他们几人共同合谋联络西藩引兵入卫。
郑国对此答案十分不满,又接着逼问道:“此事主上知不知情?谁若是说实话,本将军可饶他不死!”
蔡宿大声说道:“一切都是我等私下所为,从未向主上提起过半句!”
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一个结果,郑国只得让这十八名大臣各自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然后送往大牢,定为欺君误国,盗取玉玺,假传诏书之罪,并派人将画押文书呈送贵阳,报给孙可望裁决。
孙可望得报后故意又将画押文书送回安龙,请求永历帝亲自决断。永历帝不胜悲愤,遂将此事交给朝臣讨论。
如今朝堂之上的帝党成员几乎都被一网打尽,剩下的朝臣畏惧于孙可望的权势,岂敢在这节骨眼上为这十八人求情。
吏部侍郎张佐辰更是慷慨陈词道:“这些乱臣贼子都应当尽快处死,假若留下一个,便是日后的祸害!”
郑国对张佐辰的表态很是满意,当即令他起草圣旨,将吴贞毓、张毓、张福禄三人定为主犯,凌迟处死,其余从犯,一并腰斩。
永历帝因吴贞毓乃是当朝首辅,为顾及朝廷颜面,要求改为赐死,郑国不敢自专,遂上报孙可望裁决。孙可望想着反正吴贞毓横竖都是一死,不妨卖个面子给永历帝,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毫不犹豫表示了同意。
在得到孙可望的回书后,张佐辰于是在郑国的监督下,拟写了一道谕旨,颁告天下。
诏曰:“阅今八截,险阻备尝,朝夕焦劳,罔有攸济。自武、衡、肇、梧以至邕、新,播迁不定,兹冬濑湍,仓卒西巡,苗截于前,虏追于后,赖秦王严兵迎扈,得以出险,定跸安隆,获有宁宇,数月间捷音迭至,西蜀、三湘以及八桂,洊归版图。忆昔封拜者絫絫若若,类皆身图自便,任事竟无一人。惟秦王力任安攘,毗予一人,二年以来,渐有成绪,朕实赖之。乃有罪臣吴贞毓、张毓、张福禄、全为国、徐极、郑允元、蔡宿、赵赓禹、周元吉、易士佳、杨锺、任斗枢、朱东旦、李颀、蒋乾昌、朱仪昶、李元开、胡士瑞,包藏祸心,内外连结,盗宝,矫敕,擅行封赏,胎祸封疆,赖祖宗之灵,奸谋发觉,随命朝廷审鞫,除赐辅臣吴贞毓死外,其张毓、张福禄等同谋不法,蒙蔽朝廷,五分首从,宜加伏诛。”
在狱中接到赐死的诏书,吴贞毓当即盘腿端坐于地上,对着面前的毒酒,哈哈大笑道:“吾尽忠保国,今逼于奸逆,以死报国,臣之职也!”
随即,只见吴贞毓举起酒杯,赋绝命诗一首曰:“九世承恩愧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