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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着实是周郎妙计,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得到中宫之位,而且此事好似变得希望渺茫。尚美人只得费尽心思的讨赵祯的欢喜,夜间使出浑身解数,想着早日怀上龙种,作皇后而号令六宫的美梦才有希望。
尚美人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朝着福宁殿方向望了又望。奈何夜已经深了,而官家却仍然没有过这鸾凤阁而来。尚美人又不由得神色暗淡起来。
官家近来勤政,每日视朝不辍,夜间更是宿在福宁殿之中,已经好久没有来后宫之内,这让尚美人不由得深感苦寂。在这深深宫苑之中,尚美人此刻觉得好似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于是那思绪飘飞之际,又不由得想起儿时情景。
于是尚思忠的模样便跃入脑海,这让尚美人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这不成器的弟弟,在开封府被人生生打死的事情。
她想到此处,美目圆睁着,粉拳也是紧紧握住,咬牙切齿的,自说自话地道:“庞籍、韩琦、柳泼皮、王家小贱人,此愁不报,雨棠誓不为人!”
这时候,那前去寻找浅唱之宫女的梁忠恰好一脸苦逼的回来,眼看着尚美人怒发冲冠的模样,令他不寒而栗,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微微颤抖着。
“梁大铛,是那个宫中的贱婢在唱着酸曲淫词!”尚美人回过身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梁忠说道。
梁忠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期期艾艾的说道:“回娘子的话,是……是杨娘子与宫女在小筑纳凉!”
“这贱人也来羞辱本阁!”尚美人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似要出门而去,忽而又缓缓坐了下去,嘀咕道:“眼下大事之秋,不能意气用事!”
梁忠隐隐约约听到了此言,想着要宽慰一二,于是又说道:“吕相公还是没有望了娘子提携之恩的。这不前些日子,不是就把那开封府庞籍给贬黜了,弄成了一个殿中御史了吗?”
“那算贬官吗?”尚美人闻言,脸上一阵喜色,想道对自己已经开始阳奉阴违的吕夷简,又说道:“那都是御史中丞范讽的擘画,与姓吕的有何干系?”
“娘娘说的对,都是御史中丞的擘画。”梁忠眼见尚美人怒意渐渐消失,那俏生生的脸蛋上,白里透红,就像池水之中的荷花一般,于是又大着胆子说道:“娘子,那御史中丞范讽有意做计相三司使,今日托了那左藏库的蒋官人来说情,希望娘子向姓吕的吩咐一下,使他美梦成真哩。”
“你……你这奴婢。”尚美人怒骂一声,“姓蒋的真是狗揽八泡屎,泡泡舔不尽哩。要不是看在本阁兄弟遗孀的份上,本阁何必理会于他。”
“他是国舅的泰山,自然是会向着娘子的。这不那庞籍不就做不成那开封府知府了吗?”
尚美人美目滴溜溜的乱转了一会儿,计上心来,又道:“让他做了三司使也不是不可以,但做了之后,就要向柳泼皮下手哩。”
这梁忠也是受了范讽的钱物的,此刻见尚美人同意此事,于是心花怒放,笑着说道:“娘子放心,范官人自与姓吕的不同,没有忒多忌讳,若说是动手,自然就动手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