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后快!”
被郑芝龙这般讥言讽骂,隆武皇帝朱聿键一脸难堪之色。
他低垂着头,紧紧地咬着下唇,什么话也没说。
皇帝与众臣陷于沉默,郑芝龙却犹是心头怒火熊熊,他继续喊道:“你们不是担心我军讨逆之时,清虏会乘虚进攻东南一带么?哼,你们也不好好想想,现在清虏之所以在湖广南部不得寸进,皆是俺率部抵御之功也!我等已在湖广南部挫其锐气,逼其就地停战,那清虏受挫难进,粮草不续,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就地休整,而不会再有任何军事行动。这样一来,就足以为我军腾出进攻东川的时间了。若还担忧清虏乘虚来攻,岂非笑谈么?”
见郑芝龙这般言语傲慢,咄咄逼人,原本一直沉默的张肯堂,终于忍不住插话过来。
“平国公,恕在下直言,就算清虏暂时不动,我军兵力要驻守福建、广东、江西南部,湖广南部,兵力多有不敷使用之嫌,如何还能抽调大军去进攻东川?且就算平国公下定决心要讨伐那假冒皇帝,我军地盘与东川并不交界,中间已为清军地盘所阻隔,难道平国公要先灭清军再去进攻东川么?”
郑芝龙用充满蔑视的眼神斜了他一眼,便对张肯堂喝道:“汝虽为吏部尚书,却尽是书生无用之见!我军与东川之间,虽有清军相阻隔,但西南之地的桂王朱由榔,其地盘势力,却正好与那假冒皇帝的川南之地相接呀。陛下完全可以威逼朱由榔听从我军之令,与我军一道讨伐假冒逆徒,同时假借其地,由南向北,攻打那假冒皇帝!而我军兵力足为近三十万,可谓兵多将广,纵分兵驻守诸般地界,亦足有充足兵力可集起大军,讨伐不臣逆徒,又何用不敷使用之说!更何况,浙东的鲁王监国,与西南的桂王监国,俱是皇帝部下,我军若要其出人出兵,与我军一道而攻,他们又安敢不从!到时候,诸部联军由俺统领,一齐北进,定可一举扫灭东川之篡位逆徒,成功夺下整个东川!”
郑芝龙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语气铿锵,倒俨然如一位真正的君主一般,充满了不容辨驳的威严。
而见郑芝龙这连番话语,将皇帝与张肯堂二人,驳斥得哑口无言,原本沉默无语的一众朝臣,顿时立即开始见风使舵。
“平国公之言,公忠体国,激清扬浊,扬大义于朝堂,讨不臣于西邦,实乃我隆武朝之忠臣良将也!”
“是啊,有平国公亲统大军,往讨不臣篡逆,定当一路凯歌高奏,无人能敌。东川之鼠辈,唯有乖乖引颈待戮罢了。”
“那可不,平国公之不世将才,部下之雄壮强悍,岂是东川那群无君无父私行篡位的宵小所能及!此番往讨,必定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将这般篡逆之辈一举荡灭!”
……
见得朝堂之上风向大转,一众朝臣极无廉耻地纷纷为郑芝龙高唱赞歌,猛拍马屁,皇帝朱聿键的脸上,顿是油汗侵浸,神色愈发尴尬而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