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于什么?平息不下拜导致的大王怒火。”
紧接着第二个问题,不拜又要怎么才能抱住狗命;
“保命不在于下拜与否,而在于下拜惹得大王生气,只要让他不生气就行了,下拜是最简单,也是最迅速的办法。”
灵光一闪,汉使抓住了问题关键,并抬头看了眼面色温怒的右贤王。
“总之,不拜或许会死,但拜了后一定会生不如死。
“当然,不拜归不拜,也要注意言语举止,不能真惹急了大王,他急了眼可是不会问为什么,直接杀人的。”
成功总结好结论,抓人的持铤兵卒却也到了身旁,一声怒喝,挥舞着铤杆,便要搭在腿弯:
“贼子,还不快跪!”
“嘭。”
青铜铤毫无疑问地落空,铤尖在地上这张不知品种皮毛铺就的毯子上留下了一个大破口。
“*,他真的要杀我!”
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距离脚后半尺的青铜铤,汉使心头大恐,却也无路可走,只得强逼着自己站在原地,用力震了下刚穿上不久,还有些别扭的衣袖。
“刷。”
借着青铜铤挥出后,众龙套闭嘴的环境,衣袖发出的响声虽小,但也压下寥寥几声嘈杂,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倒也是助我一臂之力,若非如此,我说不定还得大喝一声。”
思绪一刻不停,汉使不敢将其停止,他恐怕一停自己就再也无力,要顺从本能逃跑。
“大王,还请听我一言。”
一改往日的墙头草,随风倒的降胡面目,在数十人的恶意目光注视下,他板起脸,直起腰,朗声道:
“若平日遇大王,定三叩九拜以表敬意,可某为汉使,代表的是司马,是天子,如何能向胡王下拜?还请大王恕罪。”
说罢,汉使深深弯腰,对着脸色泛青的右贤王一个九十度躬身。
起身后,他看也不看周围咬牙切齿的龙套,和青铜铤即将落下的兵卒一眼,眼中只有右贤王,胖脸愠色稍缓。
“不好。”
看到这幕,那些悄悄关注右贤王,余光一刻不移的众龙套心中顿时一凉,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咬牙道:
“这厮究竟是耍的什么诡计,竟让大王动容?”
一群拍马的日夜努力,却不及一个降汉的三言两语,这确实够打击人的。
“不,还有办法。只要能赶在大王开口之前动手杀了这厮,那就行了。
“快,动手啊!”
一些嫉妒得发狂,抱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龙套对着再度举起青铜铤,二度落下的兵卒狂使眼色。
“刷,啪嗒。”
青铜铤落了,只是落的位置不是他们希望的汉使后脑勺,而是持铤兵卒的手里。
“咚,大王?”
铤杆轻震地面,持铤兵卒受铤立在一旁,对上首的右贤王投以请示目光,一副指东打东,让撵鸡绝不撵狗的忠实走狗模样。
“咯吱咯吱,走狗!”
又是一声咬牙切齿的怒骂,众龙套对临时收手的兵卒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在原地磨牙,怒目相视,做不得半分威胁言语。
“嘿,我几个既担风险又担责任,只为了给你们排斥掉一个拍马竞争?
“你看我,像傻子吗?”
持铤兵卒瞪眼冷笑以对。
“你……”
拍马龙套无言以对,只是暗暗磨牙,继续和持铤兵卒玩瞪大眼,谁闭谁输的游戏。
“哼,一群蠢物。”
唯有帐外,通过帘帐目睹全程的龙套二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极为透彻,没有被迷惑:
“这岂是甚么拍马,他从一开始便是降汉的贼子,是被汉狗派来试探态度,甚至送来给大王泄火的,这点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他在心中斥骂猪队友之余,也不免深感失望,坚定了先前浮现的小心思:
“有王如此,有将如此,有卒如此,这贤王军迟早要完,我得为了自己找些出路了。”
“我该走了,你们替我向统领大人交代一声。”
主意打定后,龙套二号不再看帐内的一人,也不再听帐内一语,他一边招呼了同样看戏的亲卫一声说要离去,一边心中细细思量:
“既要降汉,那等这汉使一会出来后,要向他卖好吗?”
只是这念头刚刚浮现,就被龙套二号摇头否决:
“不,降汉降汉,这降的是汉人,可不是给汉人当狗的胡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看好他,虽然有些身陷绝境的急智,但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
龙套二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家伙能活过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