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下帖,将城内的所有权贵要员都给请了来。
靳府大堂,此刻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一众贵宾放浪形骸,开怀畅饮,好似人人都抱着多糟蹋一点是一点的心态,怎一个欢闹了得。至于在这等国事危难之际,还搞娶妻纳妾是否合适,那就纯属无稽之谈了。须知从两年前华国成为邻居之后,国势顿颓的匈汉上层便以刘聪为首,步入了醉生梦死的风潮,尤其在血旗军此番攻匈之后,平阳城内愈加荒淫无度,无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断头空悲切!
不过,天下何朝无忠臣,就在碍于太子颜面无奈赴宴的一干匈汉重臣中,也不乏几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主,并未像是他人一般酒酣耳热,醉里寻欢,而是暗皱眉头,持樽枯坐。其为首者正是大匈帝国的尚书令,昔年刘渊与范隆的师兄弟,老臣忠臣贤臣朱纪,上党汉人是也。
“朱令公,此乃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人皆欢颜,令公何故愁眉独坐?哈哈,来,共尽一觞!”一个温和的笑声传来,却是此间主人兼女方亲家公靳准,满堂巡酒至此。
“哼,国难当头,陛下亲征于外,你靳准不思报国,反以美色诱引监国太子荒废国事,意欲何为?忠乎,佞乎?”朱纪却是根本不给靳准面子,无视其举樽作请之势,端坐不动,口中更是冷然斥道,眼睛余光则是瞟往正座的刘粲,颇有点借言劝谏之意。
朱纪声音不小,顿令堂中许多人面露不悦,刘粲则索性装作没听见。本来嘛,及时行乐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这个老货仗着资格够老,非要败人之兴,委实呱噪。要说这些汉奸最被直来直去的胡人们所不屑,分明是些为了荣华富贵而数典忘祖的腌臜货,或为掩盖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平素反而最是讲究君臣忠义,由之既立牌坊又博君王看重,端的是令人恶心。
自然,最不爽的要属靳准,被朱纪踩脸衬忠臣,若在过往,本也没脸没皮的他也就忍了,毕竟朱纪这样又老又臭又硬的石头不好弄,连刘聪都客气三分,他靳准没必要惹上一身骚。可今日嘛,他却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发发小暴脾气,谁叫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呢?
“姓朱的,别成日倚老卖老,殿下与小女成就好事,人伦之乐而已,靳某倒要问问,跟国事又有何碍?”眼底闪烁着戏谑,靳准不紧不慢道,“何况,如今前线对峙稳定,外有东晋发兵,更有其余各方蠢蠢欲动,眼见便有百万联军共伐华国,我大匈何来国难?是你老糊涂了,还是心有别念?”
朱纪哪里受得了靳准这般待他,立刻展开了文人们最擅长的毒蛇功夫:“放肆!你这无耻之徒,徒享大匈高官厚爵,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反而奸佞进谗,霍乱朝纲,可知忠义廉耻”
就在朱纪吐沫横飞之际,厅外有一靳府家仆悄然来至靳准身畔,甚有深意的冲其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由是,靳准眼底的戏谑愈隆,蓦地,他打断朱纪的喋喋不休,冷声喝道:“老不死的,你说够了没有?纵然靳某是个佞臣,佞臣也是有脾气的!”
“啪!”“啪!”话音甫落,两声脆响在堂中响起,第一声是靳准将酒樽摔碎于地,至于第二声,则是靳准跨步上前,在围观众人的惊愕中,蓦然而悍然的给了朱纪一记大耳刮子。而在其突显狰狞的脸上,则是一副好爽好好爽的神气。
“你,你,你”朱纪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浑身颤抖着手指靳准直欲怒斥,一时却气得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哼,你什么你?你这个老不死的,靳某忍你许久了!你这等腌臜货色,身为汉人,却背弃汉家正统,跟着匈奴人造反叛乱,数典忘祖的烂人,对了,华奸说的就是你这等人吧!”靳准打断朱纪,点指他的老脸,大声斥道,“似你这等贪慕虚荣的华奸,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了,竟还有脸四处得瑟,扮出一副忠义仁孝的嘴脸,终日大言不惭,我呸,真为你爹妈感到恶心!”
靳准言辞如刀,直说得老朱纪摇摇欲坠,也说得众人暗自舒爽,只是,细品其话中的味儿,咋有点立场不对呢?由是,刘粲坐不住了,厉声喝道:“靳准,你疯了不成?竟然”
忽的,刘粲的叱喝戛然而止,只因此刻,已有大批军兵从各处涌入了这间大堂,各个刀枪森寒,绝非进来献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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