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先是吃一顿团圆饭。杨皓又叫了长随一起,去挑选了一些东西。
在回来之前,他并知道家中有些什么人。所以这会很是花了一点时间,才选出合适的见面礼。
让人将都选出来的东西送来堂屋。
这会只有杨柏德与继母在。
杨皓送上两个匣子,一个是长条形,给杨柏德:“爹,这是儿子机缘巧合买下,特地带回孝敬你的。”
杨柏德摸着胡须,含笑收下了。
又拿出一尺长,半尺宽和高的长方体匣子:“母亲,这是我在西域买的燕窝。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他已经说了是燕窝,唐氏也就打开了匣子。里面满是完整的雪白燕窝盏。这礼物相当的厚了。别说是送给继母,就算送给亲娘,也是满满的心意。
当然,那要忽略他带回来的东西堆了山高的事实。
不过唐氏也没什么不满的。
毕竟不是亲儿子。
她含笑道谢收下了。
杨皓还想要给兄弟妹妹们给送东西去。
杨柏德叫住他:“明日再送也不不晚。你且跟我来。”
这是有话要跟他说?
杨柏德领着他到偏厅,示意他坐下,带着忧心说道:“六儿,所谓财不可露白。此番你带回上千牲畜,并无数财货。一路上恐怕着了人眼。”
“父亲放心,那些货物儿子会尽快售出。”
“如此最好。你此番回来,又带回大量资财。族中恐怕要有说法。你心中可有了计较?”
杨皓乘机将自己已经落户的事说了出来。
“给你落了单户?”杨柏德皱眉说道。“父母在,不可别籍异财。今日你大出风头,只怕有人眼红,怕是祸事。”
杨皓说:“父亲无需担忧。儿子落单户,也是按律。”
“哦,这又是怎么一番说法?”
“儿子虽有父母在,确实新归国之人。按律只能边关落户。实则早已经在敦煌落了单户。只不过如今迁回家乡。”
杨皓又说:“当年,我是入了道籍,便是真出了家。所谓出家,便是离了红尘,世俗家人便不再是家人。在落户之前,都算是没有家人的。便无需守‘别籍异财’之说。”
杨柏德听了,面露伤感:“是啊。族中在你离家之后,不也将你族谱划区?”
他顿了顿,说道:“如此也好。也无人能拿你落单户说嘴。”
“谢父亲理解。”
杨柏德呵呵笑说:“你回来了,为父便心满意足了。分家与否,莫非你便不是我儿?”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事也当与你大兄说清。既然已经分家。你带回资财,是你挣来的,便不能计入家中。”
杨皓一听这话,心里对这个便宜爹多了一丝好感。
他也不是说舍不得这些东西。只是自己给跟别人直接拿是两码事。
但话不能说得那么高兴:“父亲何出此言,那些东西……”
杨柏德却不想听:“你不必多说。财可通神,可若是因财帛致兄弟离心,反而不美。既然如今不在一家了,便更不能弄混了。”
杨皓满意了,至少这态度让人舒服。
他笑说:“如此,便听父亲的。”
顿了顿,又说:“有些孩儿自己买了给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的礼物。刚才听大兄说,八妹明年要出阁,有些东西正好给八妹添妆。那些自然是要拿出来的。”
杨柏德心里却分明。
八娘要出阁,这孩子如何得知?
这摆明是说愿意分出一部分来。
这样也好。
他想了一下:“明日,你备一份厚礼,要给你大伯送去。切不可失了礼数。”
杨皓听着,觉得这便宜爹与那便宜大伯,似乎有些生分。不然也不会说什么‘不可失了礼数’这样的话。
亲兄弟,还没到要说礼数的时候。这是亲戚朋友之间的说法。
他是要在这五丰村落脚的,有些事就不能不问清楚:“父亲,大伯家与我们家……”
杨柏德沉吟说:“你大伯到底是族长,日后对你大伯要守礼。”
也就是说,两家其实并不很亲近。
杨柏德怕他不明白,就说:“当年,你祖父去后,你大伯便接了族长之位。你在族谱上的名,便是你大伯力主划区的。那时,你祖母还在。”
哦,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分家。
杨柏德不想多说那些:“你既然在乡中立了户,那便要宅基地。明日我便去寻里长,让他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