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伸手去摸沙和尚的秃头,那他自然也听你讲道理。
但是做不到嘛,对不起,我还是想把你做成手办!
而佛祖,无疑比菩萨又要高明一层;
他不仅能摸沙悟净的秃头,也能摸观音菩萨的头。
总之,想摸谁就摸谁,而且被摸的对象不但不会觉得被冒犯,反而还要“摩顶喜堪狂”!
到结语“栽植菩提树,芬芳證大千”就更好理解了。
千年之前,佛祖释迦牟尼还是迦毗罗卫王国的王子乔答摩·悉达多时,为摆脱生老病死轮回之苦,解救受苦受难的众生,毅然放弃继承王位和舒适的王族生活,出家修行,寻求人生的真谛。经过多年的修炼,终于有一次在菩提树下静坐了7天7夜,战胜了各种邪恶诱惑,在天将拂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大彻大悟,终成佛陀。所以,后来佛教一直都视菩提树为圣树。
可以说,就跟“十字架”来到哪里,哪里就是基督的天下一样,载种菩提树的地方就有佛家的智慧!
然后套用上最后菩提老祖转世的话就是:“相传五百年前,这就是水帘洞,齐天大圣住的地方。自从他打死牛魔王,救回唐僧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妖怪了!”
有佛法普渡的地方,人人安居乐业,安享太平盛世,岂不美哉?
读完路承允大诗师这首五律诗之后,人人都仿佛喝了一碗浓厚的“佛法心灵鸡汤”——
不要说鸡汤也是荤哈,那些条条框框纯粹是梁武帝老人家无事生非捣鼓出来的好吧!人家佛祖自己同样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看着周围一群观众深以为然、不断附和、踌躇满志的样子,陈成心想: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土之后,千年不衰,在岭南就更为盛行,的确有其独到的地方!
经过国人本土化之后的佛法,也的确在很多方面很符合国人的为人处世。
路承允这首诗,让陈成不得不想到摇滚歌手许巍依靠佛法从抑郁症中走出来后,变得包容、温暖,写的一首很能表达如弘一法师在内的本土化高僧的佛法思想:
如幻大千,惊鸿一瞥。
一曲终了,悲欣交集。
……
一念净心,花开遍世界。
每临绝境,峰回路又转。
但凭净信,自在出乾坤,
恰似如梦初醒,归途在眼前!
行尽天涯,静默山水间。
倾听晚风,拂柳笛声残。
踏破芒鞋,烟雨任平生——
慧行坚勇,究畅恒无极!
此等境界,佛祖先做到了,然后由他的弟子们不断传续,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变得通达、超脱!
只不过……
佛法高则高矣,推行佛法对于消弭一个社会的矛盾有好处是不假。
可是不是人人都要做虔诚的佛教徒,致力于成为得道高僧,陈成就持保留看法了!
君不见,南北朝以来,过度佞佛导致的社会危机,因为僧人是不事生产的,寺院又是吞并土地的大头,人人学佛的确是清平社会,可是也会引发连锁反应,一旦有野心家借佛起事,如公元515年冀州沙门法庆聚众造反,非常难搞。
路承允大诗师和许巍都写到“大千”,可是这个词原本出自晋道恒的,他的这篇文章认为东汉初年,佛教刚刚传入,象迦叶摩腾、竺法兰等外来僧人,生活简朴,国人有出家为僧,最初也多是依靠乞食维持生活。两晋时代,僧徒的生活情况有所变化。
到了南朝、北朝,那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此才有三武一宗灭佛!
前有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灭佛,后有唐武宗、周世宗灭佛,三武一宗都不是纯粹地讨厌僧人。
而是再让佛寺无止尽地发展下去,国家就要空心化了。
君不见“南朝四百八十寺”,那些钱都用来巩固国防的话,小陈我何至于丧失“皇族”之尊?
如今,只能“多少楼台烟雨中”了!
当今天子李隆基基于同样的手法,在即位之初对佛寺、僧众的进行压制,只是他的手段比较灵活,不至于像三武一宗那样激烈,而且通过现在这种朝廷拨款修缮各种开元寺的行为,僧众们甚至还挺拥护。
只能说,玄宗能缔造开元天宝盛世,政治智慧还是杠杠的。
小陈我的诗,与路承允大诗师的作品,从立场上就会有所区别。
形式上嘛,只怕区别就会更大!
甚至还会夹杂一点陈某的私货!
路大诗师珠玉在前,在已经获得众人认可的前提下,陈成的大作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但仍然“犹抱琵琶半遮面”。
诗曰:
一难入危石,乱松青到门。
隔花僧影淡,穿竹鸟声喧。
殿古藏云气,帘高入涨痕。
偶来寻断碣,零落字无存。
众人看着这首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诗好不好嘛……
应该是好的。
因为有得诗,不需要看内容,光是从形式上就能给人美的享受,那自然可以称得上是一首好诗。
可是陈成的这首“好诗”,却透露着莫名的怪异。
即便是维权群众就事论事,也觉得……
老哥你这首诗是不是写离题了啊!
诗题是“佛”,自然要像路大诗师一样,称赞佛法的伟大,可是你这首怎么看,都像是一首写景诗啊!
只不过,“景点”可能是放在一座寺庙而已!
别人不让你写景,你就硬要往这上面凑嘛?
路承允的关注度则和众人不同,他的目光锁定在“零落字无存”上面。
字无存?
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