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晓了。
有一次外出,碰见了一个读书人叫邓长浩,这晚他满腹心事悲秋感怀,把笛子吹奏得那样哀音似诉,萦损柔肠。
这晚自己闲来无事,独立楼头,想不到居然被一曲笛声深深地打动,少女情怀总是诗。
自己也渴望见一见那吹笛人的模样,她把这一番心事在第二天悄悄地告诉了哥哥。
哥哥多方打听,知道了那晚吹笛的是游学而来的泗州人邓长浩,哥哥知道妹妹的心思,便通过别人索取到邓长浩的诗文,带回给申希光看,申希光十分欣赏,表示愿意嫁给此人。
于是是父亲申虔亲自找到东华门,说明来意,就这样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转眼又是盛夏来临,万物孳孕发育。
在这种情况下,最飘忽轻渺的恋爱,也不能不变成缠绵热烈的深情。
本来就一个郎有心、一个妾有意,现在更叫周围的景物烘得如痴似醉了,柔情似蜜,自己和夫君恩爱非凡。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邓长浩决定带自己回他的老家,临行前申屠希光对从小和自己玩在一起,赶来送行的女伴说道“我还会回来的…”
此时的申希光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了,她仿佛看见明月皎洁的春夜里,夫君笑语吟吟地向自己走来,然后将她拥在怀里…
有道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都说“好梦由来易醒”,她看见夫君的身子正在飘走消散,任凭怎么呼喊,怎么拉扯,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消散在月光里…
只见她猛然醒来,连声呼喊:“夫君不要走,不要把我孤零零得留在这个世间。夫君,夫君…”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只有秋风呜咽的声音,不安分地发出哀怨的呜咽,让人感到陡峭的寒意。
忽然听见大雁的鸣叫声,嘹唳悠长的尾音也夹杂着回响,许久才消散在夜幕里。是孤雁吗,“秋雁多夜飞,前群后孤来”。
她喃喃地说道:“孟光接了梁鸿案,可我要的“举案齐眉”呢?”
她忽然疯狂地用双手挖起丈夫的坟来,直挖得双手鲜血淋漓,好一会功夫,才见她挖到了棺材处。
古时棺木不用钉子,用皮带把棺材底与盖捆合在一起。横的方向捆三道,纵的方向捆两道。
横的方向木板长,纵的方向木板短,“三长两短”即源于此。
只见她费力地打开棺材盖,就见到了邓长浩的骨灰坛,她把它抱在怀里,然后就躺了进去,她又费力地拉上棺盖,想要和丈夫合葬。
她在里面悲声说道:“夫君我来了,我这就过去陪你,你也不会形影孤单了,在人间我们是夫妻,到了阴间我们还是做一对鬼夫妻吧。”
此时张妙娘也尾随着申希光到了这片坟冢地,当看到申希光的举动,顿时哭成了泪人,嘴里还抽泣着念道着什么。
好似是:“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她连忙打开棺盖,只见申希光已经晕了过去,她又着急地试了试她鼻息和脉搏,还好人只是昏厥了过去。
此时张妙娘背出申希光,先放在一边,然后就把坟墓恢复原状,最后又背着她向泗州城赶去。
张妙娘径直背了她十里地,此时她已经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最后终于挪到了倪秀才家,她扣门进去,就一屁股瘫坐在地。
此时孟鸣听到动静,就出来查看,他看到地上的张妙娘,边上还有一个昏迷的女子,他就喊来护卫把两人抬到了书房里安置。
话说邓长浩出了监狱,他也不敢回家,只是偷偷地向着家门口看了几眼,他便急匆匆地出了泗州城,沿着运河逶迤而去,身影不一时就就消失在夜色中。
孟鸣已经连夜让护卫把申希光和李艳娘转移到了蒸汽船上,自己和张妙娘依然呆在倪家。
此时从朝廷里传来消息,参知政事王曾将出任泗州知州,五日之后将到达任上,所以孟鸣就在此等待。
画面转向了的方府。
此时方府上下已经乱做一团了,方留壹的死已经惊动了官府,大批捕快聚集在方府。
此时的方留壹的无头尸体横陈在洞房里,胸口心窝也有致命的伤口,大滩的血迹淌了一地,房梁和墙壁上也满是血迹,总之现场一片血腥。
新娘子申希光已经不见踪影,捕快很快就循着血迹寻到邓长浩的坟上,也找到了方留壹的人头。
最后官府宣布方府的凶杀案已经侦破了,凶手就是新娘子申希光,不过人已经逃匿起来,于是官府就对她下发了海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