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样立有三层矮墙。
八个方向,各个方向皆有土墙、人墙。合计一十二层。矮墙皆为丈高,而最外层的土墙则有三丈之高,且尤为夯实。
八个方向,两两之间,皆是由宽渐窄的倒梯形过道,可直至关下。而于此八条过道之上,各道皆有一千紫丹奴持五百架龙象巨驽。
同时,三万轻骑、铁骑化作游龙盘踞关下,伺机而动。
禄英东、赫连铁石与木骨雄三人回到玉门关外十里处的柔然大军之中。禄英东便领着木骨雄一道去调配已拼装妥当的攻城器械。
赫连铁石横刀立马于阵前,却看到雍军居然出城了!
他们竟然敢出城迎战?!
那些雍国步卒,如何挡得住我们柔然的战马!
那些骑兵,又怎么比的上我们柔然的风鸟和铁鹞子!
谁给他们的胆量!!!
赫连铁石纵马挥刀于阵前往返奔驰、呼喊。
“呜呜呜呜呜呜…………”
柔然人纷纷拔出腰间弯刀挥舞,随声附和。
“喔喔喔喔喔喔…………”
赫连铁石怒目圆睁,炼气喝道:
“看啊!看那些五州人!他们竟敢在我们柔然人的马蹄前列阵!他们忘了我们是谁!忘了我们曾给他们带去过的噩梦!
来吧!举起战刀!
用他们的鲜血,融去你们马刀上的风霜!将他们的头颅一扫而光!
来吧!跟在我的马后!浴血奋战吧!
浴血奋战!
浴血奋战!
浴!血!奋!战!”
赫连铁石挥舞着硕大的弯刀,驾着身下枣红色的巨马率先向雁门关外疾冲而去!
犀甲弯刀,辫发飞扬,北疆凶兽。
轰轰轰轰轰轰……
荒原颤动,万马奔腾。
数以万计的柔然人呜呜呼喊着,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手中挥舞的弯刀则似海潮上的浪尖,波光鳞动。
公羊策端坐于关上,遥望关下,炼气发声。
“乾,辰寅子!天,戌申午!放!”
位于乾,天一线。六面土墙后的步卫,抽弓搭箭,先后仰天抛射。
“水,子戌申!泽,未酉亥!放!”
“坎,午辰寅!兑,丑卯巳!放!”
“山,寅子戍!地,……”
随着公羊策的逐一发令。关下各个方向,土墙后的步卫纷纷引弓抛射。
关外策马直冲而来的柔然人,顿时被正面抛射而来的箭雨射倒不少。
柔然大军马上一分为二,改为左右包抄,箭雨却始终于他们的头上砸落。
公羊策将柔然人行进的路线断的一清二楚,只这一轮箭雨抛射,便带走了数千柔然骑兵的性命。
赫连铁石纵马绕着雁门关疾驰一圈,已知要破此防御工事,须得从八处过道突入方可。如今关下那三万骑兵,应是为了于此过道之中迎敌所用。若只一路进去,便会三面受敌。
‘哼!公羊策,你也不过如此!’
赫连铁石于阵外五里处重整军阵,炼气吼道:
“七路风鸟,对向那些道口,各列纵阵。听我令起,八路齐出!”
公羊策于关上见得柔然大军分作八股,如八柄巨剑,直直指向关下那八条倒梯形的道口。周正清秀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玩味笑意。
雍秋水侧目望向公羊策。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么?’
禄英东领着木骨雄将投石车、冲车、云梯、飞梯等工程器械方运至此处。正撞见赫连铁石一副要领军冲阵的样子。木骨雄见此,满脸兴奋的便要赶将过去。
不料被禄英东一把抓住。禄英东急欲喝止赫连铁石冲阵。方要炼气发声,便听赫连铁石一声断喝。
“八路齐冲!杀!”
柔然八路骑军,正如八柄利剑,齐齐向雁门关下刺去。
赫连铁石身后所领的便是柔然人的铁骑,人马尽着乌蓝铠甲的铁鹞子。他,将是最锋利的那柄利剑。他,将轰碎这城关。他,将亲手揪下城上那只狐狸的脑袋。
然而还未待柔然人冲进道口。八个方向,第三道土墙之后,便忽的闪出两排着重铠,覆面甲的高大壮卒——紫丹奴。
嗡嗡嗡嗡嗡嗡——
龙象齐射,铁翎翻飞。
八股柔然骑军,被两轮铁翎齐射瞬间撕碎。
邓骁与章犴的轻骑、铁骑于阵中疾驰,两头游龙也似。四处收割着已如惊弓之鸟的柔然骑兵,还有那些运道不错,落马未死的漏网之鱼。
雁门关下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公羊策盘坐于城关之上击掌而庆,哈哈大笑。
雍秋水却看得美目连跳,背脊发凉。
这紫丹奴的龙象巨驽也太过霸道些……
那铁翎箭,比自己手中的秋水剑还长上寸许,精铁箭杆更如枪杆般粗细。
一箭射过去,轻松穿杀三五条人命。铁鹞子的铁甲、马铠,仿似纸糊的一般。披挂马铠的战马,中了此箭都绝难起来,更遑论是马上之人。
如此,八柄插向雁门关的利剑,尽皆崩碎。阵内阵外,满地皆是倒下的战马和柔然人的尸首。粗算起来,少说也有万余人了。
寒原荒土,无声吸吮着尚有余温的鲜血。
朔风凛冽,柔然大军于雁门关下,‘二天八卦游龙阵’外五里处,再次集结重整。
今次,柔然,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