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赶忙连连俯首告罪。
其余众人也知公羊策这是昨夜邪火未泄,可能还不止邪火……
雍秋水听着险些气笑,你也知晓大雍是礼仪之邦?你这妖人又做了些什么事来?
赫连铁石边驱马,边撇着大嘴不耐道:
“英东,你与那只阴险的狐狸有何话讲?直接攻城便是!”
禄英东正用心打量关下周遭纵横奇布的矮墙,闻之皱眉回道:
“可是忘了前番我柔然折了多少族人?这公羊策有北州第一兵家之称。万不可小觑此人。”
“嘁!前番那是我等守关被困,今次换他来守。你我便学他前番那般攻城,他必死无疑。哈哈,是不是?小可汗!”
赫连铁石说罢,笑问于身后高擎驺虞幡的木骨雄。
木骨雄心中第一敬佩木骨吐魂,第二敬佩的便是赫连铁石。赫连铁石又是授他武艺的长辈。他很想回复是,可禄英东同样是他的老师。木骨雄当下好不为难,只得于面甲之后,含糊其辞的支吾了过去。
公羊策放三人来到雁门关下。
禄英东于马上向关上行了一个五州人的拜友之礼。炼气出声道:
“柔然汗国,右贤王,禄英东。请雍国国师,公羊大人答话。”
公羊策头戴金龙冠,身着玄黄天仙洞衣,外披墨豹黑裘,手架羊首玄纹玉拂尘。清矍欣长的身子立于关上垛口处。
周正清秀的五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似在问候老友一般。
“哎哟哟,这不是英东嘛?怎的又来了?这是?请降来了?”
城上众人听的忍俊不禁。
雍秋水最佩服的便是公羊策这张口便能给人气死的本事。
赫连铁石见到公羊策便血贯双瞳,再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正要欲言,被一侧禄英东抬手,轻轻虚按止住。
木骨雄望着立于城头那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言辞轻浮的华美道人,不禁心中生疑。
‘这便是一战斩了十万柔然儿郎,又将我们驱逐到敕勒川下的恶鬼么?’
禄英东鹄面带笑,摇首言道:
“国师真会说笑,如今我柔然大军压境,不日凉国更会南下赤城。雍国两面受敌,国师分身乏术,亦万难再如前番一般力挽狂澜。是故,当是国师请降才对。”
公羊策摸着下巴,故作恍然,拉着长音道:
“哦——,原来尔等还未知晓,凉国已与我大雍秘盟一事。哈哈哈!那便瞧着吧,凉国非但不会出兵南下赤城,反会于尔等归途设伏。”
公羊策身后众人听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不知该信谁好。
公羊策转作一脸不忍,继道:
“英东啊,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你若带兵退去,我公羊策也不屑去追。只愿你能躲过凉国那无情无义的太史白义,回到那美丽动人的敕勒川。”
公羊策在‘动’字上发音犹重。身后归玺、邓骁、李敬儒等,皆是憋不住乐了出来。纵是雍秋水都侧过身去低首而笑。
这个时节的敕勒川可不是美丽动人么,简直要冻死个人。
禄英东无心在意公羊策的揶揄,只是心中早便觉得凉国有异。没道理他们已至雁门关,凉国却无半点出兵消息。今由公羊策道出,心中更是信了七分。
赫连铁石与木骨雄闻言则不免有些震惊。禄英东眼神示意此为公羊策妄言,二人方才稍安。
禄英东狭目一转,言辞变换。
“哈哈,国师又在说笑。今我柔然十三万大军兵临城下,国师则兵不过七万。雁门关易攻难守,世人皆知。
你我两家何不罢战言和?雍国只须将此关与雁门城相让,待他日我柔然汗国取了中州别地。再将这一关一城归还,如此可好?”
公羊策一挥羊首玄纹玉拂尘,傲然挺立,正容亢色。再无半分嬉笑轻浮。凛然喝道:
“
雁门!无山川之险,无江河之固,更无金城汤池。这里有的是,寒原荒土,烈烈风尘。和千百来,我五州儿郎的英魂!
雁门!非止是我大雍之屏障,更是五州之屏障!
千里孤关,何为屏障?!
我五州儿郎的血肉,便是屏障!!!
策,当效乾朝羌国三公!
亲率虎狼,纵横北疆。驱尔等至雪域之不毛,成一世之功!
禄英东!你知我手段!”
公羊策炼气发声,响彻城关,振聋发聩。
一番慷慨陈词,正气凛然。威而不怒,杀伐尽露。直叫满城将士,顿生豪气!
我们是五州的儿郎!我们是五州的屏障!我们是虎狼之士!我们要,纵横北疆!!!
城关上下,三军击甲齐喝!
呼!——呼!——呼!——
李敬儒饱读诗书,却也讲不出此番话来。尤是最后那句,你知我手段。妙到毫巅,足以令那些柔然人重温当年噩梦!
公羊策当年可是真的杀过十余万柔然人。
李敬儒紧紧攥着拳头,难掩激色的咬牙低吼了一声。
“好啊!”
雍秋水美目望向此时满身威杀之气的公羊策,竟是有些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