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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第8部分(2/2)

紧紧裹着轻软的被子,一张安静的脸在幽暗中显得异常苍白。

    过了好一会儿,穿着睡袍的高建军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里出来,探头看了看甄陌,见他仍在熟睡,这才回身拉了沈安宁的手,两人悄悄进了浴室。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挤在一起,互相摩挲着对方的身体,似在为对方清洗,更似充满柔情的爱抚。两人站在花洒下,在水流中亲吻,微笑着感受到渐渐抬头的欲望。

    沈安宁抬起双臂,搂紧了高建军的脖子,抬起一条腿盘在他的腰上,对他发出甜蜜的邀请。

    高建军再不迟疑,将他一把抱起来,放到自己坚挺的欲望上面,然后把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放,直到自己完全埋进他的身体。

    这种方式使他以前所未有的深度一直顶进沈安宁的最深处,两人本就激|情未褪,现在更是一点就燃。

    高建军握着他的双腿,向外推出一点,然后猛地拉进来,火热的欲望一顶到底。他的频率极快,力道大到无以复加,一瞬间就让沈安宁溃不成军。在这样猛烈的冲击下,沈安宁根本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承受。他高仰起头,努力把呻吟憋回去。高建军看着他优美的颈项,猛地探头过去,含住他的肌肤,深深地吸住。沈安宁的双手掐住了高建军的肩膀,终于忍不住哼出声来。

    水流哗哗而下,冲刷着他们的身体,掩盖住他们的声音。热气蒸腾,白雾缭绕中,水珠密布在他们激|情四溢的身上,在灯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辉。

    这是他们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zuo爱,一切却都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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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热的火焰熊熊燃烧,两人在高嘲的巅峰中紧紧拥抱,狂热亲吻,久久不愿分开。

    这一场澡洗了很久才告结束。他们穿上睡袍,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将门关上,在里面弄早餐。

    悄声的谈话和不时的轻笑隐隐地在空气中传扬着,屋里本来一直开着空调,很温暖,这时更洋溢着无边的欢乐。

    在厨房消磨了很久,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喝了杯牛奶,吃了两片土司。

    高建军看着沈安宁那张干净俊俏的脸在晨光下显得无忧无虑,总是忍不住要去抱他,他却故意左躲右闪,推来挡去。两人压低了声音笑闹,别有一番情趣。

    等洗完杯碗,高建军看了看表,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这才去换了衣服,准备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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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甄陌一直在沉睡,一点也没被他们的动静闹到。

    高建军走到门口,换了鞋,拉过沈安宁来紧紧抱住,与他吻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他,准备开门。

    沈安宁笑吟吟地看着他,显然非常愉快。

    高建军临出门时,无意间瞥了甄陌一眼。开门后射进来的明亮光线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出来,甄陌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由得一愣,突然伸手开了灯,脱了鞋便走到甄陌身旁。

    沈安宁怔了一下,连忙拉上门,赶了过来。

    高建军伸手抚了抚甄陌的额头,低声对沈安宁说:“他在发高烧。”

    沈安宁一下便急了:“那……那……送医院吧?”

    高建军点了点头,想了半天,伸手过去,要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

    甄陌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不用,是老毛病,吃了药就可以了。”

    高建军诚恳地劝他:“自己乱吃药到底不科学,还是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比较好。”

    甄陌微微摇了摇头,微笑道:“久病成良医,我治别人不行,治自己还是行的。你去上班吧,让安宁替我去买点药就行了高建军知道他固执起来谁也劝不了,只好说:“那这样,我去买药,让安宁陪你。你要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让他给你弄。”

    甄陌还想说什么,沈安宁打断了他:“对,就这样,你要些什么药,说吧。”

    普天之下。甄陌也就拿这个好朋友没辙,便不再坚持,把自己需要的药报了出来。高建军详细地记在自己的手机里。立刻出了门。

    沈安宁去弄了牛奶面包过来,甄陌半坐起来。勉强着吃了,这才*在垫子上,跟他闲聊。

    沈安宁看着他,犹豫半晌,没有吭声。

    甄陌却很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为自己担心,到底自己与薛明阳好了这么久,猝然说分手,难免心里会难过。他微笑着,平静地说:“你放心,我没事。”

    沈安宁却长长地叹了口气。1——6——k-小-说-网

    甄陌也知道他叹息什么,不过是说他执迷不悟,重蹈覆辙。他笑着轻轻摇头:“不,他们不一样。再说。我也不是四年前的那个白痴小绵羊了。”

    沈安宁这才放下了心,对他说:“你接着睡吧。明天你生日,我和建军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甄陌笑道:“年纪轻轻。又不是什么大寿,有什么可庆祝地?”

    沈安宁却俏皮地一笑:“总是个借口呀。好一起玩嘛。”

    甄陌也笑。便不再反对。昨天硬挺着撑了一天,他现在放松下来。顿时觉得疲惫不堪,于时继续倒头大睡。高建军很快就回来了,除了甄陌要的药,还买了许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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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甄陌睡着了,两人便一起去了厨房。

    高建军轻声说:“我看陌陌总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沈安宁长长地叹息:“是啊,差不多快四年了,唉……”

    高建军询问地看着他。

    沈安宁顺手把厨房门关上,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以前,陌陌交过一个男朋友。那时候他刚从大学毕业,就进了利柏集团工作,业绩非常好,很受重视。不知怎么地,就认识了那个人。他叫薛明。”

    高建军听着耳熟,本来在洗菜的,不由得停了手,转头看向他。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沈安宁哼了一声。“薛明阳。”高建军恍然大悟:“这真是……也太巧了吧?”

    “还有更巧地,他们长得也很像。”沈安宁忿忿不平。“我就不明白了,陌陌为什么会理他,当年他被薛明害惨了,现在根本应该离那种人远远的。”

    高建军温柔地笑:“只是像,并不代表他们是一类人,你也别太偏激,陌陌心里是有数的。嗯,那个薛明当年做了什么?”

    沈安宁停了停,才接着说:“他比陌陌大很多,一见到陌陌就猛追,甜言蜜语,鲜花攻势,什么都来了。陌陌那时候才二十岁多一点,自然就被他感动了。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陌陌对他是很真心的。薛明当时也是做生意的,后来公司垮了,就哄骗陌陌挪用公款。”

    高建军吃了一惊,手底下却没停,只是关掉水,凝神听着。

    沈安宁气得眼睛都红了:“陌陌真傻,还真为他挪用了自己收上来地一百万货款。要说起来,真是祸不单行。他父母出差的时候飞机失事,一起去世了。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他父母的单位也给了抚恤金。他把这些钱都给了那混蛋,据说还不够,陌陌又回去把父母的房子卖了,把钱也都给了他。接着,那混蛋就不见了……”说着,他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高建军只觉震荡不已。原来世上真有如此卑鄙的人,以前只是听说,现在就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他一时间百感交集。既痛恨那个叫薛明的混蛋,更疼惜眼前的这两个孩子。他擦干手,把沈安宁搂过来,抱在怀里。

    沈安宁抽泣着说:“陌陌那时候到处找他,都要疯了,可他消失得干干净净,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他当然也明白了,就不再找了,跑到我家来,什么也不说,就是一直睡一直睡,直到他们公司报案,警察找上门来,将他抓走了。”

    高建军坐下来,将他放到自己腿上,怜惜地拥住。沈安宁抱紧了他地胳膊,轻轻地说:“他在看守所里关了很长时间,我想尽办法要见他,却见不到。后来,我也找人帮忙打听,最后才听说,薛明拿到钱的第二天就上飞机去了加拿大。他早就背着陌陌跟一个加拿大籍的中国女人结了婚,当时那女人都怀孕了。他真是个禽兽不如地混蛋。我没办法,又跑到他的公司去,求他们不要告他,这钱就算我和陌陌借地,我们一定会还他们。后来,听说他们集团地董事长在北京发了话,自己拿了一百万还给公司,说这钱就算是他私人借给陌陌的,让陌陌到北京总部去工作,慢慢还钱给他。他们在这里地分公司就到公安局去销了案,陌陌才被放出来。我都没见到他,他就直接去了北京。我们这三年一直没见过面,就只是通电话。他说他过得很好,我才放了心。”

    高建军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温柔地问:“那他欠公司的钱还完了吗?”

    “还完了。”沈安宁开心起来。“他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问过他。他说他这三年的工资加奖金加提成,刚好还掉欠公司的钱,现在无债一身轻,可以自由自在地回来了。”

    高建军笑着点头:“那就好。”

    沈安宁脸上又现出愤恨:“就是便宜了薛明那个混

    “这事交给我。”高建军亲了亲他的脸。“就算他在加拿大,我也能找出他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真的?”沈安宁差点欢喜地叫出声来。“你真的能收拾他?”“当然。”高建军微笑。“有时候,钱还是很有用的。”

    沈安宁开心极了,抱着他的胳膊使劲摇:“那你快去,一定要找到他,狠狠地收拾他。还有,要让他把陌陌的钱还了。”

    “当然,连本带利,一定得还。”高建军肯定地说。“陌陌给了他多少钱?”

    “186万。”沈安宁恨道。

    “好了,别生气了,我一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高建军笑道。“你出去陪陌陌吧,我来弄菜。”

    沈安宁点了点头,开心地出去了。

    高建军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来:“喂,曹大哥,我高建军啊……呵呵,你好你好……怎么样?现在还在加拿大吗?……哦,好好,我想请你替我找一个人……对,他叫薛明,四年前去了加拿大,娶了一个加拿大籍的中国女人……对,姓薛的薛,日月明……大概三十多岁……好好,拜托了。”

    放下电话,他平静地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那位曹大哥曹辉是赫赫有名的黑道枭雄,当年在这里叱咤风云,后来移民去了加拿大,在那边也迅速发展出了相当大的势力,而国内的关系网也没丢,以前跟他的几个兄弟现在也都成了本地黑道的铁腕人物,要找个人出来,应该没多大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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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等到甄陌睡到自然醒,已经是晚上了。

    房里弥漫着一股煲汤的温暖香气,让他立刻感觉到了饥饿。

    沈安宁一直守在他旁边,顺便看看电视,只是把声音调得很小。见他睁开眼睛,沈安宁很开心,叫道:“建军,陌陌醒了。”

    高建军便端了一小碗汤出来,笑容可掬地说:“来,先喝一碗鲜菌汤。沈安宁笑嘻嘻地说:“是啊是啊,他煲汤很拿手。怕你生着病,喝了有油的汤会腻,所以只用了十来种菌子煲了汤,又清淡又营养。”

    甄陌笑着点头,坐起身来,接过碗,慢慢地喝了。那汤里有香菇、猴头菇、羊肝菌、鸡棕菌、老人头菌、竹荪等等,果然鲜美,热热地顺喉而下,顿时令他全身都暖了起来高建军搬来小方桌搁在甄陌面前,沈安宁愉快地跟着他,从厨房里把菜和汤一一端出来,还不忘对甄陌说:“这些菜都是他做的,你尝尝,鉴定鉴定。”

    甄陌笑着点头:“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以前那些号称是你做的菜,其实另有高手帮忙。”

    沈安宁一听便哈哈大笑,高建军也忍不住笑。三个人围着桌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沈安宁立刻给甄陌披上棉绒睡袍,高建军盛了饭递到他手上。

    甄陌一直笑着,却没有说“谢谢”,显然当他们是自己的亲人般,没有那种客气的疏远。

    三个人没吃一会儿,电视上便开始播本地新闻,第二条就是:“正值隆冬。本市部分大企业家顶风冒雪前往北部贫困地区潞州,他们纷纷捐赠巨款,为山区教育尽一分心力……”

    他们都看向屏幕。接着便看到了梁欣、薛明阳、高建军,包括其他捐赠了的各个老板。基本上全都给了镜头。甄陌微笑着的面容特别上镜,显得十分漂亮,仿佛很受记者和编导偏爱,给他地时间就多了一些,加起来起码有十秒.wp,16k.cn.主要是他与那替他戴红领巾的小女孩讲话,然后闪过小女孩幸福的笑脸,是非常感染人地一组镜头,很煽情。

    沈安宁笑道:“陌陌最漂亮。”

    高建军也点头:“是啊,最具号召力。”

    甄陌笑着摇头:“这又不是演戏,漂不漂亮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打工地,你们才是最有实力的老板。”

    最后是采访梁欣,她高度评价了这些老板的善举,并代表山区的孩子们向他们表示感谢。

    看完。他们都没再提及此事,只是闲聊着,继续吃饭。

    高建军看甄陌的眼光格外怜惜。一直不断地叫他多吃菜,饭后又细心地给他吃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甄陌看他种种不同往常地表现。明白他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过去,却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是始终微笑着,全面合作。

    第二天一早,他觉得好多了,便坚持要去上班。高建军和沈安宁齐齐阻止他。

    甄陌轻笑:“如果我不去,只怕有人会认为我在发脾气,反而误会。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我这病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对症下药就好。”

    那两人没办法,只好由他,但还是将他一直送到至尊广场,这才放

    放下他后,高建军又把沈安宁送到郑楠那里,然后才去公司。

    郑楠把房子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改造,把客厅改成练功房,墙上都是大镜子,桌椅都撤到了阳台上,把那里变成了客厅兼餐厅。

    郑楠现在尽心尽力地训练沈安宁,除了唱歌外,还教他跳舞,将他的潜力全面激发。

    沈安宁一向与事无争,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只要高建军的婚姻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不得安宁,根本不可能再在本市的娱乐行业表演。跟着郑楠学习,录制专辑,是他目前惟一的出路了。

    郑楠已经换好了练功服,正等着他。

    沈安宁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鞋子,便站到了中间。

    郑楠带着他,先做练习,活动开身体,再开始练舞。

    两人的身体都特别灵活,郑楠身材高大,跳起舞来轻而有力,沈安宁比他年轻得多,身材也小巧一些,跳起来更加轻盈。两人配合起来一刚一柔,非常完美。

    练到中途,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便坐到阳台上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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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楠一边拿着毛巾擦汗,一边笑道:“我把我们练习的录像给了经纪人公司,他们看了以后很兴奋,打算签下你。有他们捧你,你很快就会红地。”

    沈安宁腼腆地说:“我不懂这些,一切都听你的。”

    郑楠微笑:“你放心吧,我会把所有的事都替你安排好地,你只要专心练歌练舞就好。”

    “嗯。”沈安宁点头。

    郑楠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容光焕发,笑意吟吟,一看就知道是爱情的滋润。沈安宁很为他高兴,只不过碍于他是老师,不便出言询问或调侃。

    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甄陌地生日他们并没有一起庆祝。甄陌心情很不好,借口要加班,临时推辞了。沈安宁不放心,想去找他,却被高建军劝阻了。

    “让他静一静吧。”高建军温和地说。“他现在不开心,对着你还要强颜欢笑,太累了。”

    沈安宁这才忍住了,没去看他。直到半个月后地平安夜,他才打电话给甄陌:“今晚一起过好不好?我们到与狼共舞碰头吧。”

    甄陌微笑着说:“好啊,我下了班就去。”

    沈安宁今晚只有一场,就是在“与狼共舞”,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表演。其他场子他都已经辞了。那个背后的力量犹如黑暗地巨掌,沉沉地压向他,令他感到窒息。现在,他把所有场子都辞了,心里虽然不好受,但到底是轻松了。

    甄陌来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