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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第9部分(1/2)

    酒吧里早已挤满了人,根本没有座位。他奋力冲过重围,挤到吧台边。

    这里也同样挤得水泄不通,服务生来拿酒水时必须得扯着嗓门叫“借过借过”,才能勉强让客人闪开一条缝,容他的一只手伸进去。

    甄陌四处看了看,觉得很头疼,好不容易被以前在酒吧认识的朋友艾伦看到,这才硬挤出一个位置,在吧台边坐了下来。

    酒吧里到处都是嘤嘤嗡嗡的噪声,说话十分吃力。甄陌抬头看了一下台上。那里坐着一个很年轻的长发女孩,穿白色长裙,唱出《梦醒时分》。

    她的嗓音十分清亮,如水一般动人。

    这是首老歌,下面有不少人渐渐地跟着哼起来,最后变成了大合唱。

    甄陌听着大家将这首悲伤的歌唱得气壮山河,不禁开心地笑出声来。

    那女孩唱完,起起来走下去,沈安宁随即上了台。

    甄陌坐在一盏射灯下,一张脸清清楚楚地映在橙黄|色的灯光里,这时高高举起手,对着台上示意。

    沈安宁看到了他,立刻愉快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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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沈安宁今天唱的歌都很快乐,充满深情与祝福。

    “事隔许多年我们在某处相见

    几光年从不觉得遥远

    地球尚未搁浅几世纪地转天旋

    看一眼久违的蓝天

    那一天全世界也许早已不见

    我和你还守护这时的约

    那一天多想念圣诞节的白雪

    我和你怀抱里的小世界

    地心引力拦不住

    朝着你的方向想念

    拉一条未知的线

    另一端等你来串连

    那一天一瞬间梦境都会实现

    我爱你穿越了时空象限”

    甄陌含笑听着,偶尔喝一口啤酒,看上去很放松。

    等到沈安宁唱完,已近午夜,主持人上去开始煽动,让大家倒数,人人响应,声如洪钟。

    沈安宁不用换衣,从台上下来便直接挤了过来。他伸手攀在甄陌肩头,额头贴在他的颊边,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甄陌感觉出来,便伸手搂住他,在他耳边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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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点已过,众人的情绪终于从高峰往下滑落,明显的声浪降低,轻缓的声音开始显现出来,人与人对话的声音也能够听清楚了。

    沈安宁拿起甄陌的酒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唱了。”

    甄陌略有些惊讶:“为什么啊?你不想唱了?”

    沈安宁摇头:“不是,是有人不让我唱了。”

    甄陌愣了一下,便即明白:“是高夫人?”

    “是啊。”沈安宁苦笑。“这些日子,我走到哪里。就有一帮人砸到哪里。那些酒吧老板都接到了警告,希望他们给某人个面子,不要再请我唱歌。我也不想为难人家。这一家的老板说了.网,手机站wp,16k.cn.今天过节,不想我难受。他们也缺人,所以让我再唱一天,明天给我结钱,合作到此为止。”

    甄陌搂着他的手紧了一下,安慰地贴了贴他的脸。笑道:“不要紧,我养你。我只要还有工作,每月的收入咱们一人一半。”

    沈安宁点了点头,情绪低落了一会儿就开朗起来。他活泼地说:“我也想开了,无所谓,就算休息一下吧,反正也要过年了。我现在还可以专心跟郑楠老师练歌练舞,以后争取能录制专辑,也算对我地努力给一个肯定吧。哎。陌陌,我爸妈来电话说,今年让你跟我一起回去。他们有三年多没看到你了,挺想你的。”

    甄陌低低地道:“好。”

    沈安宁想了想。关切地问他:“你呢?怎么样?那小子没来纠缠你吗?”

    甄陌轻轻摇了摇头。忽然轻声说:“安宁,薛明回来了。”

    沈宁定大惊失色:“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薛明。”甄陌的声音却更低。

    沈安宁转头,定定地看着他:“你在哪儿看见他地?”

    “他找到了至尊广场,到我办公室来找我。”甄陌静静地说。

    “这王八蛋,他还真有胆子啊。”沈安定咬牙切齿,神情十分激动,差点把酒杯打掉。“他怎么说?”

    甄陌脸色苍白:“还当我是白痴,讲的都是狗屁不通地甜言蜜语。”

    沈安宁有些疑惑:“他还回来干什么?总不会在国外也混不下去了吧?当年他骗走你那么多钱,害得你那么惨……”

    甄陌的身体十分明显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吭声。

    沈安宁立刻住了嘴,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陌陌,你没事吧?”甄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表情明显放松下来,对他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沈安宁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

    甄陌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差点杀了他。”

    沈安宁顿时笑逐颜开:“好好好,就该这样,对这种混蛋绝不可轻饶。”

    甄陌*着吧台,神情十分平静,眼神深得如海一般。

    正在这时,有人挤过来,忽然一把将沈安宁抢了过去。

    甄陌抬头一看,却是高建军,不由得笑了。

    沈安宁也大喜:“咦?你怎么会来?”

    “事情办完就来了,有什么可奇怪的?”高建军搂着他,轻松地笑道。

    甄陌看了看吧台上的钟,提议道:“天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走吧。”

    他们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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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门口停满了车,客人们正在陆续离去。

    出来后明显感到了天气的寒冷,高建军关心地对甄陌说:“你穿得太少了,小心着凉。你一直病着,可别加重才好。”

    甄陌微笑着点头:“好。”

    他们也不客气,各自回到自己地车上,分头回家。

    高建军开着车,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沈安宁的头发,柔声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真是对不起。你暂且忍一忍,我这边已委托律师向法院起诉了,很快会有结果的。”

    沈安定笑着点头:“没事,我也没生气。”

    “嗯,好。”高建军一直喜欢他这种明朗的性格,对他又是心疼又是爱惜。“对了,你以前一直不肯要我的钱,现在是不是能够给我个面子,让我来照顾你的生活?”

    “不要。”沈安宁立刻摇头。“我还有些积蓄,一时半会也饿不着。房租我付了一年的,现在还有半年多才到期,光是平时吃饭买碟,花不了多少钱。啊,对了,现在买菜都是你在花钱,呵呵,那我更没什么花费了。”说到后来,他已是笑得前仰后合。

    高建军轻笑,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半晌,他才说:“你上次说地那个人,我这两天查了一下。”

    “薛明吗?”沈安宁不笑了。

    “对。”高建军表情轻松,看了他一眼。“他从加拿大过来,在这边开了大型超市。你说巧不巧?就是那个跟甄陌他们的至尊广场同一天开业的明佳超市。嘿嘿,我听到时都吃了一惊,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沈安宁脸色阴沉:“原来他还真是衣锦还乡啊,这个无耻之徒。”

    高建军安慰地拍了拍他:“放心,像他这种人,刚从外面过来,立足未稳,容易对付得很。你不是说,当年薛明地朋友都不齿他的作为,全部与他绝交了吗?”

    “是啊。”

    高建军微笑道:“他刚来这里,新结交地朋友很有限,而且我基本上都认识,要收拾他太容易了。你说要不要对付他?”

    “当然要。”沈安宁想也不想,立刻激动地说。“不过,得先帮陌陌把钱要回来。”

    “行啊。”高建军呵呵笑着。“186万给他用了将近4年,让他连本带利还300万好了,这还算便宜他了。嘿嘿,别说在本城他算不上什么东西,就算他再逃一次,我在加拿大地朋友也能收拾他。”

    “太好了。”沈安宁哈哈大笑。“建军,我一向喜欢息事宁人,不跟人争。不过,随便你怎么收拾薛明那混蛋,我都只觉得痛快,绝不会叫停。”

    高建军见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愉快,一把将他拉过来,狠狠亲了一下。

    《听说》与《春风》是姊妹篇,也算是平行文,到这一段情节是交叉点,不能回避。而且有些朋友没看过《听说》,因此这一段与《听说》有部分重复。因为这些情节很重要,而本文又是独立成篇,因而不能一略而过,必须详细写出。看过《听说》地朋友就算是重温一遍吧。很快便是新的情节,新的发展了。以后的情节会是发生在《听说》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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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元旦放两天假,高建军带着儿子回了父母家,陪父母迎接新年。

    伊琳心里烦闷,但场面上的功夫仍然炉火纯青。高建军没有邀她,她仍然跟着去了他父母的家,做出贤惠媳妇的模样。

    只是,她表现得太晚了,过去她自己造成的与高家两老的隔阂是无法消除的。高建军的父母对她仍然像以前一般客气,并没有一家人似的亲热。伊琳已经和自己那些太太团里的“高参”们反复商量,认为只有把真相和盘托出,才能取得他们的支持。

    高建军的儿子高天华年轻幼小,没有能力察觉父母之间的问题,只知道爸爸太忙,所以不常回家,但周末假日一定会回来陪自己,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开心了。高建军带他回父母家,老两口对这个小孙子更是疼爱有加,乐得他笑声不断,欢天喜地。

    直到元旦晚上,高天华睡着了,伊琳才对高建军的父母笑道:“爸,妈,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两位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慈祥地点头:“好,你说吧。”

    高建军也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她,并不阻拦。

    伊琳显得有些憔悴,微低着头,脸上满是委屈和伤心。她缓缓地说:“爸,妈,建军外面有了人,已经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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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高建军才霍然醒觉,他和沈安宁已经在一起有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百天。事情确实不能再拖下去,应该有个结果了。

    高建军的父母听伊琳说出这句话,却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高父温和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建军对不起你了。”

    伊琳闷了一年了。在太太团的那些女人面前还要硬挺着,做出能掌控一切的样子来。这时听见老人轻轻地一句话,眼泪忽然忍不住。一下便滚落下来。

    老人的心是软的,高建军地母亲赶紧递了一张纸巾过去。随即转头看向儿子:“建军,你和伊琳也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你到底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什么人啊?你和伊琳也是一起吃苦来的,应该好好珍惜.1-6-k,手机站wp,16k.cn.你现在有钱了,外面地人说不清楚到底图你什么。你自己也要有个主意,别瞧着人家年轻漂亮就把握不住了。咱们高家可没出过陈世美那样的负心人。”

    高建军叹了口气,轻声说:“妈,这事是我对不起伊琳,她要求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我们已经没感情了。伊琳,你以前每隔几个月就要闹一次离婚,给我一张你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书,我全都保存着。你既然一心想要离婚。我现在同意了,不是遂了你的心意吗?”

    他父母一听,都是十分诧异。高父微微皱眉。问伊琳:“这是真地吗?”

    伊琳知道高建军一定会提这个,已经反复想过了应对之策。这时拿纸巾擦着眼泪。哽咽着说:“这都是我的错。我怕他现在有钱有势有地位了,也会像别人那样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提出离婚。只是想看看我在他心中是不是仍然很重要,并不是真的想离。我……是太爱他了,才会做这种错事。爸,妈,我早就知道错了,也跟建军道过歉了。”

    高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出点事来。”

    伊琳一边抽泣一边说:“妈,建军他……他外面的人……”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高建军太了解她,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反应,如果他惶恐了,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自然会出言拦住,甚至服软,那她就有机可乘,可以趁机逼他在父母面前承诺与她和好,从此不离婚。但他与沈安宁的事迟早也要让父母知道,他并不打算把这事藏着掖着,让沈安宁见不得天日,因此只是稳稳地坐着,却一声不吭。

    高母不知道伊琳的心思,见她只是哭,似乎说不下去了,便出来打圆场:“伊琳,你也别伤心了,这事我们会说建军的。”

    伊琳却知道高建军在高家地地位,他说出的话才是最权威的,他父母也都是听他地意见,不大会多说什么。到了这一步,她也横下心来,把眼泪擦干净,抬起头来,清晰地说:“爸,妈,建军外头的人并不是你们想象地那样,那人……是个男人。他也不避嫌,这事已经有人知道了。要传了出去,那是天大地丑闻。明珠集团的董事长居然是同性恋,他……他这样会毁了我们地事业,令我们高家蒙羞,还会让我们的儿子没脸出去见人,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高建军的父母这才真正大吃一惊,一起看向他:“建军,伊琳说的是真的吗?”

    高建军看着伊琳,面沉如水。伊琳也知道这个话一说出,他们就彻底撕破脸了。她现在已经不是要挽回这段婚姻,与高建军破镜重圆,而是内心怨毒,绝不能让这个辜负了自己的人过上好日子。

    两位老人急着又问:“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高建军看向他们,微微一点头:“是的。她说的是真的。爸,妈,我爱的人是个男孩子。我与他除了性别是同性外,其他的一切都与别人没什么两样。我们相爱,决定共渡一生。”

    他的沉着冷静稍稍让两位老人的慌乱情绪平静了一些。高父疑惑地说:“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倾向了?以前你不是很正常吗?你是不是被人陷害,这才进了泥潭的?”

    高建军微笑起来:“爸,妈,从医学上讲,同性恋其实也是正常的。根据弗洛依德的心理学研究显示,社会上每一个人均有双性恋的倾向,只是现在的主流是异性恋,所以大家随大流,与异性相恋,结婚,生子。但一旦有诱因,心理上就会出现同xing爱的倾向。我只能说,我现在爱的人是个男孩子,而且是我主动追求他的。这孩子很单纯,也很有骨气,在我之前,有许多有钱人追过他,可都被他拒绝了。他愿意接受我,爱我,是我的福气。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他从来都不肯要我的钱,直到现在,他被人逼得丢了所有的工作,不再有收入,却仍然坚持用自己的积蓄,不肯接受我照顾他的生活。”

    他说到这里,神情冷了下来,看了伊琳一眼。两个老人立刻明白过来,却也不好多说什么。高母担心地说:“建军,就算他是个好孩子,可你跟他……那样,传了出去,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天天也会被人说闲话的。”

    高父紧皱双眉,摇了摇头:“建军,我不管你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这事我都不同意。伊琳说得对,为了你的事业,为了我们高家的名誉,为了天天,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高建军淡淡一笑:“爸,妈,我外面有没有人,是怎样的人,这其实都不重要。婚我是一定要离的。我和伊琳已经没有感情了,我清楚,她也清楚。这段婚姻已经无可挽回了。伊琳,你恨我,尽管冲着我来好了,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他从来没有破坏过我们的家庭,这个家是我们自己破坏的。当着爸妈的面,我再说一次,伊琳,是我对不起你,离婚的条件你尽管提,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两位老人听了儿子的话,也觉得有理。无论高建军在外面的是什么人,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他的婚姻看来是真的无法挽回了。高建军和伊琳联手打造出资产数十亿的大集团,在他们心中都不是等闲之辈,也不便替他们拿主意。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没有说话。

    伊琳的眼中喷出怒火,咬着牙道:“如果我要你全部的财产呢?”

    “都给你。”高建军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