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源城。
宋歌是在胸口闷的感觉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
她睁眼闷咳一声,伸手推开贴着她身子的一颗脑袋。
自打军中盛传司空翊有断袖之癖后,这货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乐得每夜歇在她这里,害温自惜小瑞几个人没地儿去,只能暂时在军医帐内休息。
当然了,这“暂时”在司空翊眼里,等同于“长久”。
“醒了?”男子缓缓抬头,一双眸子清亮如初,眯眼细瞧这宋歌,看神态似乎已醒了多时,“我看看,嗯……”他伸手掰了掰宋歌下巴,在后者怒瞪之后才泄出一丝欢愉的微笑,煞有介事地淡淡道,“精神状态不错,温自惜的药挺管用。”
宋歌斜眼,一把抵在司空翊胸膛上,死命往外推。
“起开起开,今晚不许你再进来了!”宋歌重复着每天早上例行一斥的话语,却看都没看司空翊,兀自开始套上军服,因为她知道他压根儿没听进去!
果见司空翊笑意盈盈,一边看宋歌沉着脸穿衣,一边又侧躺下来着拿胳膊支起脑袋,姿态悠闲语调悠悠:“以后还是换回女儿装吧,这衣服太丑了。”他衣衫松散,胸膛处泻了大片光洁精致。
宋歌回头,随意瞥司空翊那妖娆妩媚的身姿,眼角从他胸膛处滑过,后者见状还故意挺了挺腰板,似乎想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世人都道我葬身火海,这衣服要是换了,麻烦也就来了,况且我觉得这一身也挺好,”宋歌波澜不惊道,“省得你行军还没个正经,总耍流氓。”她说完又转回去,再不理睬司空翊。
司空翊失笑,他已经够正经的了!睡了这十天半个月,他连摸都没有摸过!
流氓……他要是流氓,全天下的流氓都该哭了。
司空翊又气又无奈,情绪一上来伸手就把宋歌给拽了过来。
倒床,翻身,压上!
当然了,司空翊很细心地将宋歌受伤的胳膊给挥到了一旁。
宋歌眉头一挑,从下往上仰视着司空翊,先动了动手,现都已经被固定,又尝试着动了动脚,得,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用剪刀腿了?
“霸王硬上弓?”宋歌睨他,语气不善。
司空翊墨还散乱着,直起上半身眉眼亮亮地打量宋歌时,那黑便如瀑布一般倾泻,丝落在宋歌脸上,痒痒的,小猫爪儿似的挠心挠肺,无端添了些心猿意马。
“我说,”司空翊伏了伏身子,温热的呼吸一下子喷在宋歌脸上,令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上次洞房一夜没有让夫人怀上一儿半女,为夫表示很不满。”他嘴角噙了笑意,却明显有些哀怨。
宋歌噎了噎,想着自己已来过月事,怀孕确是不可能。她和司空翊想法不同,暂且不说自己认为现在还年轻,放在现代她不过是个高中生,不急着添个孩子,再者如今战事焦灼天下大乱,拖着个大肚子行军得有多麻烦。
古代没有什么可以避孕的措施,所以宋歌觉得,不要孩子的前提,只能将司空翊给拒之门外。
“可我满意。”宋歌面无表情道,一句话把司空翊气得不轻。
他又低了低头,唇在宋歌耳畔轻擦,眼见身下娇躯轻轻颤动了一下,他吻了女子右耳后的小痣,满目欢愉道:“总爱口是心非。”他偏头,就着宋歌红烫的耳垂一路吻至颈项,再顺着那抹精致锁骨往下滑,薄唇擦过的地方,绯红一片。
“……”宋歌难得有如此窘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低喘着气,脸红得吓人。
她和司空翊只如此亲近过两次。
一次是大婚,黑灯瞎火里他也吻过自己,但当时温柔缱绻,就如最美好的初恋一般。
一次是水牢归来那夜,真正意义上的洞房,也是一片昏暗下,所以虽然那时她同样羞涩,但不至于直面司空翊,倒也可以接受。
而今日,此时此刻,丫的大白天直接扒她衣服啃!
宋歌大脑极度缺氧中,单手往司空翊身前推,一巴掌便抵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手心湿热,似一下子便烧到了心里。
司空翊偷腥之余不忘和宋歌互动,“嗯,摸吧,可以再往下一点,”他说着又含笑埋头,靠在宋歌未受伤的右肩处,将唇贴着她脖子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牙齿轻轻咬宋歌颈项。
宋歌眉头越皱越紧,在司空翊是个欲求不满处处哀怨的成年男子份上,她早就将他推开了,哪容得如此占便宜吃豆腐?
“我给你讲一个事儿,”宋歌保持躺尸状,不管司空翊如何撩拨,只绯红着脸忍受脖间软痒,尽量将一句话说得平静,“以前新闻里报道,有一对恋人儿,在欢爱。”
司空翊舒服地哼了哼表示愿意听着,虽然他并不明白“新闻报道”是什么意思,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能亲又能摸,已是大满足。
“欢爱的时候,男的亲女的脖子,嗯,就跟你现在这样。”宋歌面不改色心不跳,却偷偷拿余光在瞥司空翊,注意着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然后不就是宽衣解带水到渠成你情我愿共赴*的事情了吗?”司空翊低声笑,勾舌划过宋歌脖颈,啧啧两下嘴道,“这是在暗示为夫做些什么来取悦夫人吗?”
“你听我说完。”宋歌狠狠皱了下眉。
司空翊吃吃笑,伸手搂住宋歌细腰,继续用牙轻轻啃噬。
“然后,那个女的就死了。”
司空翊顿住,半晌抬头狐疑道:“你说什么?”
“噢,”宋歌见司空翊终于将脑袋给抬起了,立马趁机原地翻身滚到了床尾,虽然这床不过是个草堆,“因为男的咬太用力,把女的颈动脉咬破了,血止不住,她便死了。”宋歌快将胸口处的扣子系好,又摸了摸脖子,恼恨地瞪司空翊一眼,把衣领给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