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是一般地浮屠那么简单。”
有什么奇怪!这里地时间和外面不一样,一定是那:保存自己的寿命而特意改造地,要不然他凭什么活到现在?就和我之前住在周天山河星斗大阵中一样。”卢真人用一种很欠打的口气说道:“不过,这地方比我那大阵可差地远了,时间也只是变慢了而已,不像我那大阵之中,全凭我的心意操纵,就可颠倒阴阳,逆转时空……”
“停!那不是‘你地’大阵,而是囚禁你,由你看守的大阵,如此而已。”金主理所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卢真人的机会。
“哼,要不是你的法力不足,境界也不够,这金钱阵撑不起来,只能弄个一百零八星装装样子,我就算是重建一座山河周天星斗阵也不是问题!”卢真人恼羞成怒,反唇相讥。
“呸,就算这金钱阵能提升到周天山河星斗大阵的地步,那也是凭了本神的法力高深,与你何干?你大不了是一幅过时了的阵图而已!”
俩人继续斗嘴,那也是他们漫漫人生中难得的乐趣,金一自然不去理。不过,这俩人吵架归吵架,应该告诉金一的东西还是说了出来,金一想了一会,便道:“大师,据我所知,这侯景并非常人,先秦时便已经跻身当时的大术士之列。这座塔中的时间流动极缓,好比这些经文木器,都是新的一样,不曾朽烂,想来侯景选择在此避居,也是为了延寿。”
“先秦之人?”陈庆之也不由得多看了金一两眼,方道:“这么说来,此处确实很有可能就是侯景的本尊所在了。奔波一场,总算是没有找错地方。”
佛塔之中,每一层都点着八盏油灯,长明不灭,以他两人的目光,自可明察秋毫,将周遭的一切巨细靡遗尽收眼底。陈庆之望了望通向上一层的台阶,却不忙上去,走到塔心的所在,伸手一摊,地上已经布下了一个棋局,几十颗棋子疏疏落落点在上面。
金一知道他正以其独特的心法探察周围的环境,以便找出侯景所在。既已知道这座塔的特异,他也不用再顾忌被城地下的阵法窥伺,便将金钱阵也撒了开来,元龟变动,小小元龟爬了出来,摇头晃脑好一阵,却在地上停了下来,小脑袋一会朝上看,一会朝下看,神情甚为迷惑。
金一见状,心中一动:“元龟为何会向上看又向下看?这是一座佛塔,单单以它从外面看起来的高度,我们现在所处的四层也还没到顶端。侯景若在上面,元龟向上看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元龟朝下看,又是什么缘故?难道说,我们脚下另有玄机?”
依照正宗的元龟卜法,是要从其龟甲的裂纹中探寻玄机,但金一凝神看了一会,却觉得头都有些晕了起来,这龟甲上的裂纹竟然是混沌不清,叫人看不出究竟走向何方!
“卢真人说侯景最擅长的是迷惑人心,果然有些道理,就连元龟卜无法探出他的所在来……”原本金一对侯景还不那么在意,他已经到了这个层次,若论单打独斗,高长恭这样的战将都不是他的手脚,侯景更是曾经两次败于一个凡人将军陈庆之的手下,又能有多少能为?直到此时,他才真正将侯景视为平生的劲敌。
想了想,他忽然放声大叫起来:“侯大将军,侯前辈!我只是来取回我的铁棒,与前辈无涉,更无意介入前辈与他人的恩怨之中!请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感激不尽!”
卢真人正和金主斗嘴,闻言倒被他吓了一跳,很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小辈,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你不为我出头找那猴精算帐,与你同行这人你要如何向他交代?”
“你这老鬼好不蠢笨,我家小辈是这种人吗?他不过是想要引那什么猴精出来而已,强似现今这般大海捞针的毫无头绪!”金主当即力挺金一:“你瞧,那姓陈的什么军神都不在意,头都不抬一下,只有你这么穷紧张,真是人老了脑筋也不好使……”以下再度进入纯粹无营养的人身攻击,卢真人不甘示弱,不一会就不知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然而,不论是真是假,看起来金一的这一手根本就没有得到回应,他等了良久,这塔中还是毫无动静,只有四壁的油灯火光幽幽。
金一微觉气馁,眼光扫视四周,陡然间觉了一件极为反常的事:四壁的八盏油灯照耀着,塔中的光线虽不能算明亮,但也能视物无碍。可是,在这些油灯之下,却少了一样本不应该少的东西。
灯下,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