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刺客。
刀客嘴角扬起,注视着刀疤刘指挥着打手们‘先行一步’。
这时他的衣角一紧,似乎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拽着斗篷。
他低下头,看见了孩子气鼓鼓的小脸蛋,以及母亲煞白的脸色。
再一看,地上,躺着一串已经脏掉的糖葫芦。
刀客伸出手,粗糙而布满疤痕的手掌在孩子的眼中越来越大,逐渐接近着他的小脑袋。
母亲绝望地看着那煞神接近自己的孩子,刚想要挡在中间时
刀客揉了揉那个柔弱的脑瓜子。
“对不起啊,浪费了你的甜嘴。”
随即伸手入怀,掂出几个铜板放在摊子上。
“老板,来两串。”
蹲在后面的小贩不敢应声,哆哆嗦嗦地看着地面,生怕招惹到杀身之祸。
刀客微笑着耸了耸肩,从草垛摊子上拿了两串晶莹剔透的山楂果子下来,自己张开大嘴含在嘴里一串。然后蹲下身子,伸出手递给孩子一串。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掉,跟上了队伍。
孩子握着糖葫芦,半晌后放在嘴里,唑着上面的甜。
片刻后,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嘴里叼着糖葫芦串的刀客,顿时他与这个一触即发的氛围格格不入。
刀疤刘这次真的拿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傻?”
刀客耸了耸肩,没有搭理他,独狼吃得津津有味,酸甜的味道在嘴里不断迸发。
说穿了,肃杀的破事,对他来说无异于吃饭喝水,紧张的感觉不是没有,但早就在生死中淡忘了。
所以,杀一个人,和吃一串糖,没多大区别。
临近白氏武馆的大门,刀疤刘在拐角再次举手止住了队伍,稍稍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情况,向后面打手势,随即一队人马绕到院落后方。
刀疤刘不停地比划着各种手势,指挥打手们从四面八方包围院子,随即闪身到刀客身边小声道:“位置站好了,跟我过来。”
刀客叼着吃剩下的长竹签恩了一声,两个人冲着shā shǒu群一点头,示意他们见机行事,自己绕道走近院子的西边。
墙的另一侧,正是客房所在。
墙根底下,刀客和刀疤刘几乎同时抽出了刀子,刀客是唐刀,刀疤刘是朴刀,两把刀反射着夕阳金huáng sè的光芒,透出霸道的锋锐。
刀客咬着竹签笑了一下,含糊不清地感叹道:“说起来,干咱们这行的,净是使刀哩。”
刀疤刘不置可否,但他心底也是点了下头。
刀口饭。
似乎刀,总是比剑‘实在’些。
也许是因为刀刃吧。
武者,兵如其人。
观器,知心。
剑还有两侧的中正之道,而刀,就只能偏锋到底。
所以,狠一些,霸道一些,没有回头路一些。
二人都是深吸一口气,刀疤刘做好了一路走到黑的觉悟。
只是,唐刀,另一侧也能开刃。
而刀疤刘,忘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