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沉默观察情况,知府又开口道:“既然小张带你进来,就是说?”张爷更不敢隐瞒,如实道:“是,小人实在是怕保不住他,”说罢瞪了刀客一眼,埋怨他做事太张扬,“现在白氏武馆搜捕着,他们势力不小,多有眼线,若是他失手被擒,万一查到小人头上”
其实张爷明白的紧,刀客之所以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冲进武馆shā rén再逃脱,就是为了逼着自己把他交到更上一层明哲保身,同时还能让他平步青云也说不定。
不过他也乐意如此,毕竟烫手山芋不能放在自己手里,反正知府大人家大业大,保他一个也不嫌多。
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云:独愁愁不如众愁愁。
领导是伟大而英明滴,遇到小事自己办,遇到大事问领导,绝对要在领导的指使下行事~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斗争经验丰富的紧。
知府冷笑,忽然间招手,方才明晃晃的刀子,又一次围在了刀客的脖颈周围。
刀客虽不是个怕事的,此刻也假装惊吓状,等着上面人的结果。
要杀,进门前就灭口了,吃个下马威,接下来挨过棒子就是甜枣。
刀客虽然如此想着,斗篷下的手已经摸到了大腿内侧暗藏的bǐ shǒu。
狗链子和肉骨头栓得住狗,却训不了狼。
把刀客押在下面,堂上知府聚着书吏通判一干等商议许久,方说道:“看在你完成任务的份上,权且留你一命,今后为本官做事,退下吧。”说罢不等回话,一干官员竟是匆匆离席,转眼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等人走光,架在脖子上的刀才撤出,几个护卫跟着主子离去。
刀客揉着脖子,看向身后,张爷舒了口气,刀疤脸一努嘴,带着他出门转出院落,张爷跟在后面来到一间柴房。
夜色里显得十分破旧,似乎是个冬凉夏暖的好去处。
“就这里?”刀客有点怀疑,手里的bǐ shǒu,握得更紧了。
说好的甜枣呢?这根本是要找个僻静干掉自己。
刀疤脸用鼻子哼了一声,推开木板门,刀客的视线,便捕捉到地面上的一道暗门。
“拿着。”刀疤脸自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刀客,后者伸手接过一看,定睛一看,是一块铜制的四方形牌子,上面只是写着‘通行’的字样。
刀客没有发问,将令牌抓在手里看着张爷,后者却摇摇头。
呵,地位不够么
刀客冷笑之余,也在疑惑着,虽说当今世道,豪商剧匪也比不上县令,但张爷管着大半个青州的黑白生意,却在集团里比不上刀疤脸这个打手?
要知道,明面上的屠户商人,贩夫走卒,暗地里的打手佣兵,在北方这种讲人情的地方都是要叫张爷一声‘义父’或是‘老大’的,通常讲别说县令,就是一州的知府也不能不给他三分面子。
这就是江山,与江湖的妥协。
但现在妥协的却是江湖一边?
刀客想不通为何以张爷的地位甘愿给知府做一个跑腿的还是说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就是因为给人家跑腿?
看来自己想爬到上边,还要颇费周折。
等等。
刀客捏着下巴。
上边?
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狼忽然觉得眼前的食物让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进去一路走下去,看见岔道后走左边那条。”刀疤脸说道,说罢便不再言语。
刀客是个有思索的人,他知道不论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现在他都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更没有发问的地位。
如果
刀客钻进地道时,暗自作着打算。
如果我猜得不错
他走进黑暗一片的地道中,连火折子也没有打。
一双眼,散发着幽幽寒光。
夜眼扫视着岩壁,刀客轻手轻脚地向前踱步,盘算着接下来的接头人会是谁,又在哪。
刀客huó dòng着脖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方便随时回头
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