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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廿三日晚,戌时,簌簌寒风吹着。☆→,
魏王府房内,案头摆放着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远在兴王府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开封,赵德昭也在信函中知道了刘鋹购置象兵之事,他在(南)汉已经布置了一张大网,只不过他认为大宋若要出兵攻打(南)汉,今年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除此外,据江宁府消息,韩熙载省亲之后也已经回到了江宁府府邸,虽然表面上韩熙载并未做出任何举措,可他心中也必定为此长个心眼,李煜乃是一国之主,对韩熙载何尝没有拉拢以及猜忌之心呢。
赵德昭嘴角微微一笑,走到房一张巨大的地图前,他紧紧地盯着地图。
已经被标记了好几个点儿,淮北寿州刘仁瞻老将军驻此城,刘家父子自从归顺大周后,一直在此地练兵,如今入宋之后,便兢兢业业。
长江以南,林仁肇驻守润州,日夜训兵马以防大宋南攻,此人乃是一员虎将,将来也必定是大宋劲敌,只不过历史上他的宿命并不好,后来大宋设下计策,使得李煜生疑,李煜才一杯鸩酒毒杀了此人。不过如今,赵德昭便起了招揽之心,只是此人是个硬骨头,并不好招揽,只能慢慢行之。
迎銮镇,昔日赵德昭曾经巡视江北十四州,见过水师军演,当年宋将水师宋延渥在此地操演水师,震慑唐国。此时此刻,宋延渥已经调任北方,任忠武军节度使。
宋延渥虽然不再,但是自南平武平以及蜀国被攻下,大宋水师已经控制了长江十分之九的流域,在成都江陵府以及洞庭湖岳州,均布防着大宋的水军。在上海港已经流州,均建有军港,督造战船船只,训练海军。
长江南岸,江陵府龟缩一地,因(南)唐疆域纵深,北抵长江,东连吴会,南接南岭西至湖南边界,如今又依附大宋,上表称臣,自然没有出兵借口。
东边钱俶与陈洪进倒不担心。
远在西北,王彦升镇守原州定难军李彝殷驻守夏州李汉超驻守关南马仁瑀驻守瀛州韩令坤驻守常山贺惟忠驻守易州何继筠驻守棣州郭进驻守西山武守琪驻守晋州李谦溥驻守隰州李继勋驻守昭义赵赞驻守延州姚内斌驻守庆州董遵诲驻守环州冯继业驻守灵武。不过赵德昭知道的是乾德五年(967年)秋,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卒。
而在党项人眼中,驻守原州的王彦升,简直就是一个噩梦。王彦升此人担任赵德昭的剑术先生,赵德昭深知此人十分残暴,对待犯法的党项人非常残酷。有几次他召集僚属饮宴,当众用手扯断犯人的耳朵,以此佐酒……王彦升前后吃人耳数百,党项畏惧,不敢再骚扰边塞。
如今西北边防倒是十分巩固,大宋朝廷暂无西北之忧。
自辽州一战后,宋军在辽州城下重创(北)汉军主力,虽然没有灭掉(北)汉,但(北)汉也只有挨打的份,刘钧如今偃旗息鼓,又顾忌辽国内乱,暂时无力南下,而在晋阳城,赵德昭的长春堂也早有布防,赵匡胤那边也布置了郭无为此人,为赵匡胤传递消息,这次(北)汉可能要消停很久,不敢再次出击,能不能恢复元气还有一说。
……
这一晚,风刮得很大,窗户上不时地被风擦刮着,发着“咚咚”的声音,屋外温度也下降了不少,似乎又要刮小雪了。赵德昭并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大风以及室内震颤的门窗。
戌时三刻,在屋外,忽的一个黑影显现在门口,敲了三声。
赵德昭便知来人了,他低沉道:“进来吧。”
那人一身黑衣斗篷,斗篷山沾染了一些雪花,他抖了抖,并没有撂下帽子,赵德昭在昏黄的烛火下并没有看清他的面色,
此刻那人抬起手,拱道:“属下辰源见过少主。”
赵德昭看着辰源的杀气,他欣慰地看了一眼,转身从桌上拿着一封信函,递给辰源,“辰源,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任务交付与你,你此番前去南唐,务必将此信交付给韩熙载韩夫子,他看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辰源接过信函,放在袖口中,“是,属下遵命。”
“此去南唐或许不易,辰源你就带着‘山鹰’的弟兄们一起去吧,有事可以通过江宁府分舵传信给我。”赵德昭便不再说甚么。
“属下明白。”辰源一拱手便退去门外。
赵德昭还在房内,他抬头继续看着地图,此刻他把目光望向了西北横山贺兰山祁连山甘州回鹘归义军于阗那儿。
吴堡砦,延福县原属于定难军绥州,而今归(北)汉,(北)汉在此地修吴堡水寨,防御西北党项。
隔了一会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