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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正月十六日,这一日一大早赵德昭就起床了,今日是他在皇宫逗留的最后一点时光,因为按照皇帝旨意,他今日便要搬去魏王府。『≤,
正月的天气还是稍显一些冷寒,上元节后第二日,东京城依旧热闹,寝宫内赵德昭的一切家具物事籍衣物等用具已经全部妥善安置好,宫人们都等已经将魏王事先备好的物事全部搬上四轮马车,随即全部押送出宫,送去魏王府。
赵德昭要搬运的东西并不多,加上还有皇帝赏赐的布帛金银器物籍等,至于开府置属这件事情只要赵德昭开个口需要那些人,皇帝便会答应。
这一日宗室正任以上自宫门送至外第,皇帝赐宴在魏王府邸,这一座魏王府虽然并不是那么辉煌,但是赵德昭并不在意他的豪华大小,对于他而言,再好的屋子都是个安家的地儿。
戌时,正月十六晚,一轮圆月,寒光射在魏王府内赵德昭的房中,在他的房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名家经典,有《尉缭子》《吴子》《孙子兵马》《六韬》等兵,以及其他治世各地山川水农学医药教育等籍,这一晚是他第一次在魏王府就寝,由于还不习惯,他倒是睡不着。
房内,昏黄的烛火正在摇曳着,赵德昭正拿着田玉的手稿仔细琢磨,这几日他一直跟着杨信学习形语,以备可以与之交流,倒是粗略的掌握了一些皮毛,除此之外,田玉的手稿也由赵德昭交由王府六七个会写字的小厮丫鬟代为誊写了几遍,虽然手稿并不全,但是暂时也足以够用了。
赵德昭看累了,正盯着房梁以及椽子看去,忽地屋外掠过一个黑影,他便紧盯着房门,却听见外面敲了三下,他算了一下时辰,差不多已经是戌时三刻的样子。
听见敲门暗号,赵德昭起身披了一件大髦,去开门,那人便入内了。
“属下见过少主。”
“这么冷的天,又是上元灯会期间,怎么今晚还来了,若不是你事先通告我,今晚还以为王府遭了贼呢。”赵德昭见到这个而是多岁的粗壮汉子,便抱怨又戏谑着。
此人正是长春堂的一个手下,名叫杨宝儿,开封人士,二十多岁,进入长春堂也有个十年了,做事细心,说话有些让人捧腹大笑。前几个月正是他帮赵德昭收留了一些孤儿,其中倒是也有一些口不能言的幼儿。
此刻杨宝儿刚从郑州回来,那批孩子也已经安置妥当,他不知道他的少主赵德昭接下来要做甚么,便摸着头憨笑道:“嘿嘿,少主交代的差事属下已经办成了,那边的山庄也建造地差不多了,前几日长春堂的弟兄送信过来,俺接到少主信函便从郑州急匆匆赶回来,不知少主接下来还要让俺做甚么?”
“自然是有事情找你啊。”赵德昭瞥了他一眼,又道:“杨宝儿,这里有本稿,至于那些聋哑幼儿,你便按照这本稿上所言,找几个忠诚可靠的教先生,有时间教给他们,记住暂时不要传扬出去,事关稿之事,他人勿要多言。”赵德昭转过身,从桌上取了稿,递给杨宝儿。
杨宝儿接过一看,稿倒是很厚,他翻开来一看,里面图并茂,不过基本上都画着手。杨宝儿倒是认识字,他粗粗地看了几眼,比如这个手形代表的是甚么意思,那个又是甚么意思,他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赵德昭交代的重要性以及这本带给那些聋哑幼*童的意义。
杨宝儿翻着,“少主,这本真好。”
“你懂甚么,我给你的当然好了,小心不要给它翻烂了,本王手中就这么一本‘孤本’。”事实上,此稿自然不是孤本,赵德昭早就准备了好几本。
“少……主,俺可不会……乱翻啊……”杨宝儿如鹌鹑一般缩了缩头,叫屈道。
“没事儿的话,本王今晚就不留你了。”赵德昭皱眉一笑,他是个做事太认真的汉子,这便是杨宝儿的性子,他叮嘱道,“大过年的,你家人许久未见你,这几日先与家人聚个几日,反正那边庄园的事情不急,过了七八日后再去吧。”
“是,多谢少主,属下告辞。”杨宝儿看了赵德昭一眼,心中暖暖的,旋即嘿嘿一笑地退出屋子,转眼间便消失了。
“你这憨货。”赵德昭对着杨宝儿的背影,苦笑道。
过了戌时,屋外的月光依旧寒冷,此刻赵德昭终于有些困意。
……
第二日,正月十七日,整座开封笼罩在晨雾中,卯时的更夫已经在街头打着早更,魏王府门前也随着鬼市开业,一下子人流多了起来。
按照赵德昭吩咐,十辆四轮马车已经早早地停靠在了王府门前,赵德昭便吩咐府上管事仆从等前去早市,准备了一些蒸饼点心干果食物布匹毛呢等物事搬上马车。
事务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半个时辰后,府上的管事仆从倒也手脚利落,按照赵德昭的吩咐已经备妥了各项物事儿。
马车已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