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孤天听她说得可怜,心内阵阵发紧。一阵冷峻的北风吹来,衣衫单薄的林霜月似是不胜清寒,不禁缩了缩肩。
余孤天道:“穿得这般少,怕要冻病的!”
林霜月的脸色蓦地一白,道:“爹说练这功夫先要经风耐寒,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哼,病就病吧,乘早冻死了好!”身形一幌,飞身上桩,接着苦练。
她这时已汗透罗衫,那往来穿梭的湖风又太过峭劲阴冷,冻得她不住地冷噤。
余孤天总算明白了她的倔强,他将自己身上的厚衣脱下:“霜月你穿这个。”
林霜月道:“不用,爹爹不让我穿。”
因为和余孤天说话,林霜月开始分神,从桩上跌落下来。
余孤天急忙施展轻功,将她接住。
“我刚走了没片刻功夫,你便偷懒!”林逸虹直盯着自己的女儿,语音阴寒。林霜月自幼就怕这个爹,这时急忙摇头道:“不,不是,我是刚在桩上失手落下来的。”
余孤天瞧她吓得连连后退,心中着恼道:“林叔叔你怎么这么欺负月牙儿。”
林逸虹恼怒:“你算什么东西?”
一掌便向余孤天拍去。
余孤天运转轻功才险险的躲过这一招。
林逸虹见余孤天躲过心里更是恼怒,挥掌向月牙儿打过去。
“住手。”
有一个人在远处喊。
她正是月牙儿的娘亲。
林夫人将林霜月搂在怀中,美目含泪,盯着自己的丈夫,道:“这金风玉露功何等艰难,月牙儿小小年纪,练这功夫,你要累死她么?”
“要做明教圣女,就要忍人所不能忍,练这金风玉露功,还只是千难万险的一个头!”
林逸虹声音冷得骇人,又望向林霜月,“我的话当真不听了么,快去好好用功!”林霜月给她一喝,吓得身子微抖。
“不成,”林夫人却又将她搂紧,嘶声叫道,“自己的骨血,你不心疼,我还心痛呢!”
余孤天从来见这林夫人都是一个温婉端庄的贤淑模样,这时见她面色苍白地搂住女儿大叫,样子更似一只受伤的母兽。
林逸虹这时的面色却冷得吓人,厉声喝道:“我就是在调教我自己的骨血!”随着这声暴喝,猛然挥手一掌,重重地打在了林夫人的脸上。
林夫人啊的一声娇呼,一下子栽倒在冰冷的地上,林霜月见母亲因自己遭打,吓得花容失色,嘤嘤啜泣:“爹,娘,你们不要打了,我…呜呜…练武就是!”
“好啊,真是好本事啊,”林夫人再昂起头来,嘴角上已有一道细细的血丝滑下来,惨笑道,“我在你林逸虹心不值了,是不是?”
林逸虹的目光这时已变得淡漠无比,森冷的目光从夫人的脸上扫过,却又落在林霜月脸上。
林霜月给他一看,心底生寒,身子一幌,提气跃上了九宫桩。
林夫人却呜咽一声,猛然挣扎起身,伸手捂面,飞奔而去。“
娘——”林霜月叫了一声,却不敢下桩,仍在桩上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