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一个更符合你身份的继承人。”
堤埃戈的呼吸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他知道玛利亚·德·卢纳的这个许诺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也的确是十分诱人的。
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不论是得到未来瓦伦西亚公爵的支持,还是有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继承人这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但是很快,堤埃戈就从那美妙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他沉思了一下琢磨该怎么回答,然后他才捧起玛利亚·德·卢纳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听好了夫人,你的这个建议太有诱惑了,所以我警告你不要试图真的去做这些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都不要这么干,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他低下头用近乎惩罚的方式粗暴的吻住玛利亚·德·卢纳的嘴唇。
堤埃戈见到奥孚莱依的时候,年轻的参谋长正盯着眼前的酒杯出神。
在旁边,一个衣着打扮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女仆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托盘正满脸期待的望着这位青年将军。
“这是真正的塞浦路斯酒,我父亲酒窖里的珍藏,”年轻女人很认真的推荐着,她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有趣儿的微笑,因为从未见过如此腼腆的人而感到的好奇,甚至超过了想要诱惑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当然如果您能够参加今天晚上在我家举行的宴会……”
“对不起小姐,他可能哪也去不了,”堤埃戈及时地为奥孚莱依解了围,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那个有些失望的年轻女人,然后有趣的看着略显窘迫的年轻将军“只要你点个头,会有大批的女人愿意成为你的情妇。”
“那样阿什莉会杀了我的,”奥孚莱依急匆匆的说,然后又赶紧分辨“我是说这是不道德的。”
堤埃戈撇撇嘴,他倒是没想到关于罗马忒西亚军队总参谋长怕老婆的传言居然是真的,不过这显然不关他的事:“我想知道我们能守住瓦伦西亚吗?”
“你是要我说实话吗?”奥孚莱依颇为轻松的语气让堤埃戈刚松了口气,奥孚莱依却说“当然守不住。”
堤埃戈愣愣看着奥孚莱依,他想确定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他失望了,从奥孚莱依的表情上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即便是贡帕蒂在这里,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守住瓦伦西亚,这是因为斐迪南是绝不能容忍瓦伦西亚丢失的,”奥孚莱依并没有因为没有办法而感到羞耻,他很认真的说“如果我告诉你可以守住,那只是因为出于虚荣,可我是个士兵,所以我必须告诉你实情。”
“可是我看你并不是那么紧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堤埃戈不甘心的问。
“难道不是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奥孚莱依露出了少有的狡猾,这在他来说是十分少见的“我是一个士兵,而且对宫廷里的那些把戏不感兴趣,但我并不蠢,所以你们最好告诉我实情,否则我无法指挥这场战斗。”
堤埃戈沉默着,过了好一阵他终于无奈的摇摇头:“我们有些朋友在萨拉戈萨,其实这一切都是公爵的安排,但是瓦伦西亚的贵族们希望……”
“他们希望在将来的新国王面前显得更加有所倚仗,是吗?”奥孚莱依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还是你们认为将来的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依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堤埃戈坐下来看着奥孚莱依,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士兵或许是个合作的好人选“你打算怎么办?”
“告诉我一切,我的职责是守住瓦伦西亚,而你们要配合公爵大人给斐迪南致命一击。”
堤埃戈轻轻点头,他这时候觉得亚历山大会选择让奥孚莱依成为卡斯蒂利亚的军务大臣,并不只是因为看中了他在军队中的表现。
忠诚或许是他获得如今这个职务更重要的原因。
…………………………
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一个全身用厚实的袍子包裹起来的男人匆匆下车走进巷子。
在巷子拐角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酒馆儿门口,正站着两个看上去游手好闲的懒汉。
这种人哪里都有,所以不会有人去多看他们一眼。
那个男人从两个懒汉中间穿过去走进了酒馆,随即那俩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其中一个带着男人穿过酒馆向后面走去,而另一个落锁关门然后守在了酒馆里。
在酒馆相连被几个酒桶挡住的暗门后的密室里,已经等了好一阵的萨拉戈萨大主教看到那个男人进了终于松了口气。
男人恭敬的亲吻了大主教的手,然后用满是热忱的目光看着他说:“大人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而且教皇陛下也同意了您依旧保有对阿拉贡教区无可辩驳的主教权,那么您呢?”
大主教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的轻轻动了下,他等待这个答复已经很久了,即便之前做了那么多暗中反对斐迪南的勾当,但是只要不到最后时刻他依旧还有停下来的机会。
不过现在他知道已经停不下来了,或者说在得到了亚历山大六世的许诺之后,他觉得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就在这一天的上午,斐迪南的侍从官突然匆匆赶回。
他同时带回了关于罗马镇失败的坏消息,虽然还没有完全传开,可这已经在萨拉戈萨宫廷中引起了地震般的反应。
相信到了明天,整个萨拉赫赛就会知道国王在罗马镇被击败,到了那时或许整个城市都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事实上这个时候已经有贵族在悄悄的做着安排。
尽管已经过了许久,可人们还是从祖辈那里听说过太多关于早年萨拉戈萨曾经遭遇过的几次著名围困,所以悄悄的把家人和财产送到城外就成了很多贵族眼前最急着办的事。
大主教同样很焦急,他担心还不等教皇和他的交易有个着落可能战事就已经有了结果,如果那样将来他的分量势必会减轻不少。
至于斐迪南会获得胜利,这个他当然想过,所以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对瓦伦西亚宣布归于教皇庇护表示出任何太过明显的态度。
可现在他觉得该是明确自己态度的时候了。
“你就在这里等着。”
大主教对来人这么吩咐,他甚至来不及说明自己想去做什么就匆匆离开,只是在坐进隔街的一辆车里之后,大主教才不由稍稍有了少许的犹豫。
然后他就用手里的木杖敲敲车板,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加厄尔的早晨有些冷,斐迪南不得不套上件厚实些的外套,他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士兵正匆忙地搬运着各种加固城墙的工具和材料,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些。
加厄尔虽然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工事,但是如果只是纯粹的防守还是可以坚守一段时间的,而那时候萨拉戈萨的援军就会赶到,到时形势就会发生逆转。
斐迪南是这样想的,而且形势也的确向着他设想的那样发展。
侍从长已经派人送回信来,萨拉戈萨虽然的确如他猜想那样有些惊慌,不过大主教也已经许诺会立刻派出援军。
“只要坚守几天,只有几天,一切就会改变。”
斐迪南这样鼓励着自己的将军和他自己,然后他就接到了联军正向加厄尔进发的报告。
在罗马镇胜利两天之后,经过短暂休整的卡西联军沿着埃布罗河向东南推进,他们的目的是夺取加厄尔。
1502年10月19日,加厄尔攻坚战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