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叫声连连。
言蹊突然“哎”的一声,身上中了一团,往后倒下来。
双胞胎一懵,以为自己闯祸了。
安之吓得“呜”地趴下来,凑过去摸言蹊的脸。
只见她纤长的睫毛密合着,脸上还沾着细细的雪花。安之小嘴刚一瘪想哭,言蹊张开眼睛冲她眨了一眨,安之溜圆的眼珠转了转,把呜咽吞回去,捏住一团雪,就趴着她身边。
双胞胎见等了一会儿,言蹊还不起来,急得跑过来。
“姑姑,姑姑!”两只小肉球颠颠地跑过来,刚近,安之和言蹊不约而同起来,扔了一大团
雪,还十分默契地一人打了一个。
“哈哈!”安之终于笑起来。
双胞胎扑到言蹊身上撒娇,言蹊单手搂住他们两个,另一只手拢过安之。
安之把脸埋进言蹊的怀里。
她留了半边的怀抱给了自己。
接着他们一起堆了一个雪人。安之并没有堆过,根本帮不到忙。就看着他们姑侄三人忙来忙去,不多时一个雪人就在眼前。
石头做眼睛,红萝卜做鼻子,树枝做手臂和小嘴巴。
大胖甚至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小胖找到自己的帽子给它戴上。
言蹊让他们三个小孩围着雪人站在,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小脸都冻得红红的,齐齐对她的镜头露出牙齿。
言蹊拍了几张,又让他们去玩一会。言家大小胖愉快地在雪地里翻滚打闹起来。
她拿着相机,对着安之拍。她穿着棉衣和小靴子,头顶的帽子上有颗大毛线球。小脸只有一点点,冻出两团粉晕。
她站在雪人旁边,仰头看了一会,又蹲下,抓了点雪往雪人身上拍了拍。
然后解下一只手套,小手试探地摸了一下雪。似乎被冰了一下,她缩回去,又很好奇,两只手套都脱下来,捧了一小捧。
言蹊在镜头外微笑,抓拍了好几张。然后叫了下她,“陶陶”。
安之听到声音,往她这边看过来。
言蹊快速捕捉到一张。然后招呼她走过来,让她戴好手套。
“不能这样,等下容易着凉。”可能还会长冻疮。
她捏了一个小雪团,又找到两片叶子,嵌入两边,看起来就像一只雪兔一样。
“来,给你。”
“哇……”安之睁大眼睛。
“好了,太冷了,我们进去,等下要扫雪了。”言蹊把言大小胖叫过来,让他们进屋。
“可是……她会化掉的。”安之捧着言蹊给她的“小雪兔”,恋恋不舍。
啊,言蹊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那把她放在外面吧,好不好?”
安之摸摸它,不舍地点头,把它放在雪人旁边,一步一回头。
言蹊拉着她,见她这模样心都要融化了。她蹲下来,对她说:“以后还会有的,只要下雪就可以玩,好不好?”
安之刚对她甜甜地笑了下,然后感到鼻子痒痒地就打了个大喷嚏。
言蹊二话不说抱起她,“赶紧进去,别感冒了。”
她踩着高跟鞋进门,丢下一大堆礼物,然后盯着安之看着半天。对言蹊说:“这就是你的女儿啊?”她抓过安之,戳戳她的脸,捏捏她的手臂,“真可爱,像娃娃一样,咦,是真人”
言蹊小小地翻个白眼:“应该叫阿姨!”
“叫阿姨把我叫老了,不行!叫姐姐!”
安之还没反应过来,脸又被摸又被揉的,这么自来熟的举动把她弄懵了。她可怜巴巴地求助似地望向言蹊。
“好了,放开她啦。”言蹊把安之拉过来,没好气对柳依依说:“没轻没重的。”
“大过年的,不是来跟你拜个年嘛?!”
“都初五,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来我家到底是做什么!”
柳依依眉开眼笑,顺势扫了一眼周围:“你二哥呢?”
“他回学校了。”
“怎么可能?不是过了元宵才回校嘛?我早上发信息问你,你还说他在呢。”柳依依花颜失色。
“那会儿在啊,可是他吃完午饭,就出去了,应该是回学校了。”言蹊同情又略带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柳依依是她从小到大的好友,大她两岁。苦恋她二哥言以西多年,一直未能修成正果,没办法,他们画风太不和谐了。
言蹊不太理解柳依依为啥会喜欢言以西,言以西为人冷淡,除了学术之外一切都不在乎,也没什么爱好。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除非提到他的专业。相貌清俊,身材高瘦,经常穿的就是白色,不温不火,永远中规中矩,寡淡如清水。柳依依在情窦初开时不知为何就钟情上这朵“高岭之花”,但是明恋暗恋,都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