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5.Chapter 75(1/2)

    然后她们就疯狂地滚床单了,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但是……

    她不能说,人家已经好心收留自己了。还有言蹊好像在看她,她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挑食的小孩子。

    她抿抿嘴唇,正要去夹第二块的时候,突然她的小盘子多了一双筷子, 一下子把她盘里的所有苦瓜给夹走了,动作很快。

    安之愣一愣,往旁边看去, 言蹊面不改色地把苦瓜吃在嘴里,毫不勉强,她甚至冲她眨了下眼睛。

    那边的言大胖和言小胖还不死心地叫着不吃这个苦瓜, 安之展开小酒窝, 偷偷地笑。

    闹糟糟吃完晚饭, 到客厅又玩耍起来,小男孩们的精力十分旺盛, 嬉闹声从屋里传到屋外。

    言以南进屋的时候响亮地叫一声:“我美猴王回来了!”双胞胎见到他一前一后大叫两声, 齐齐扑过去:“三叔!三叔!”

    言以南假装不堪他们的重量,往后直直一倒,翻白眼:“啊!我死了……我被砸死了……”

    双胞胎嘿嘿笑,一个去掀他眼皮, 一个去挠他的痒,他突然睁眼, 扮鬼脸吓人,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言蹊略无奈地笑笑, 对安之道:“是我三哥。”

    安之在言蹊的房间里见过的照片里就有他,他穿着简单的黑衣长裤,身材挺秀,俊眉深睫,尤其一对眼睛总是似乎含着温情的笑,唇角自然地上翘,很像言蹊。

    安之这么认为的。

    这时,言以南看到了安之,安之还没来得及叫人,言以南自然数地过来把她一把举起来放在肩上,逗她。

    安之吓得全身僵硬,又不敢叫。底下双胞胎争宠似得一人抱住他一条腿,不让他走动。

    场面一时闹一时笑,热闹得不行。

    言蹊没好气地走过去,敲敲言以南的手臂,把安之抱过来。安之松口气,躲进她怀里,惊魂未定。

    言以南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兄妹俩交换了个眼神。言以南就去闹双胞胎去了。

    心姨过来说道:“哎,南南,你吃过饭没有,回来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好准备你爱吃的。”

    言以南掐掐言大胖的圆脸蛋,跟大嫂打了招呼,回头道:“好不容易从学校偷懒一次,没来得及,您别忙,我吃过了。”

    他比言蹊大三岁,在国内一流的医科大学读研究生,学业忙得昏天暗地。但言家的孩子因为自小外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父母也都不在,对二老孺慕情深,即使是在外市工作繁忙抽不开身的言老大言以东也是坚持让妻子萧雨桐带着一对双胞胎陪伴在老人身边,而在邶城理工大学里读博的言老二言以西,在医科大学读硕士的言老三,言以南,已经实习的言蹊,至少每个月都会回家一趟。

    这是他们兄妹四人不用说的规定。

    言以南逗了一会双胞胎,便上楼看爷爷奶奶了,还没上几步台阶,他油嘴滑舌大声道:“爷爷奶奶,你们最心爱的孙子南南回来了……”双胞胎尾随他而上去了。

    萧雨桐走过来,她容貌姣好,十分有教养,带了点抱歉的笑容:“小五,有件必须跟你说,前两天,双胞胎和安之闹着玩,安之摔了一下”

    “摔到哪里了?”言蹊皱皱眉。低声问安之。

    安之看看萧雨桐,又看看她。

    萧雨桐有点尴尬道:“摔倒腿了……”

    心姨在旁说:“小五,别担心,只是摔破了皮,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

    “对吧,安之?”

    安之点点头,露出笑容。言蹊就不再说什么。她生性温和体贴,不说话已经是不高兴的表现了。

    她抱着安之回到房间,轻声问她:“怎么回事?”

    安之这一周经历了很多,言蹊之外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幸好言爷爷和言奶奶,心姨都是好相处有耐心的老人家,她才刚放下心,言家双胞胎和萧雨桐就回到家了。

    她从小没有在大家庭里呆过,一直都只有她和外公。这一周的心都提着。

    有天双胞胎看见她在玩言蹊在肯德基给她买的兔子,觉得兔子打鼓的样子挺有趣,想去抢她的,安之不给,他们抢了就跑,她急了,追在后面没留意就摔了。

    言蹊没听到回答,她微微有点说不出来的闷。如果安之像她双胞胎侄子也好,心里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可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她很安静,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言蹊只能站在她的角度尽量地感同身受,但是……辛苦工作了一周,还有开了很长时间车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累。

    两人沉默了一会。

    安之才说话,她的声音柔细而稚气:“摔到了……不疼的。”

    她似乎在紧张什么,小身体坐直了,可怜巴巴地瞧了一眼言蹊。也许是感受了一点言蹊的不耐烦。

    言蹊放柔了语气:“给我看看伤在哪里?”

    安之头微微垂低,小手动了动,拉起右边的裤子。

    她白嫩的腿上,膝盖附近青乌了好大一块,已经结起硬硬的痂了,看得出来刚摔的时候一定流了血。

    言蹊一怔,紧接着蹙紧眉头,她举手抚摸,安之瑟缩了下,言蹊抬头看她“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安之咬了咬唇瓣,声若蚊蝇:“你是……他们的姑姑嘛…”

    说着,她头越垂越低,头发柔细地低下来,遮住了她发红的眼眶。

    言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奶白色的壁灯光倾斜而落,笼住她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