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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长生太远(求推荐~~~~求收藏~~~~)(1/2)

    山上的枯草变绿了。

    浩瀚竹海中有一根绿竹摇落漫天竹叶,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下了一场竹叶雨。

    竹叶下,有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手持一根细长的枯枝点在竹节正中央,神色平静。

    段胤再扫视一眼身旁另外四根绿竹,仿佛有四根枯枝同时点在四根翠竹上,天空的竹叶雨更大。

    上山三月,段胤不曾修出真气,也没有想清楚自己的道究竟应该是什么,但他学会了陈安然那惊艳的一剑。

    枯枝细长,且材质脆弱,不靠真气灌输,却能击落漫天竹叶,这在外人看来是无法言喻的高明手段。

    待到竹叶全部落下,少年扔下枯枝,缓慢朝林外走去,一路上段胤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走回自己的小屋,段胤燃起烟火,在锅里煮了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汤面。面条出锅,撒上一把才在外面采来的鲜嫩葱花,香气四溢。

    端着一碗清汤面,段胤坐在门槛,望着门外即将升起的晨光,细细的吃着面条。

    蜀山上其他弟子十天左右便能修出第一缕真气,他花了足足三月却还没有修出。不过,越到现在,他的心境越是淡然。他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一个好事。

    照理说,修行者或多或少应该有一点争强好胜之心,这样才能在修行路上一路高歌前行。只是,师兄那等生性淡然的心境不也一路到了羽化的高深境界吗?

    所以,段胤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着急,还是应该这样平淡的等着水到渠成的那天。

    碗里的最后一口清汤已经被少年咽下喉中,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于是他暂时把这个问题压下心间,不再去想。因为,这个时候他应该开始修行了。

    在做一件事情时,段胤绝对不会再去分心思考其他的事情。回到屋内,解下背后长剑,盘膝坐在床上,把漆黑沉重的长剑隔在双膝之上,少年缓缓闭目。

    口中默念心法口诀,段胤心神完全沉寂下来,想要去感受身体奇经八脉中真气的运行。

    对于没有修出真气的他来说,那种感应是极为模糊的。有时候,段胤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经脉中是不是又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在流动。

    若是有,为什么无法再丹田中凝结出来呢?若是没有,为什么自己偶尔又能感受到那么一股气流在经脉中游动呢?

    当晨光洒在太玄的屋前时,有一袭青衫慢慢来到楼前,轻叩房门。

    “进来吧!”太玄沙哑沉重的嗓音从门后传出,陈安然轻轻推开屋门,恭敬的朝太玄施了一礼,然后坐在了太玄对面的蒲团上。

    青年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端出一碗白粥,两碟青菜放在老人面前,轻声开口道,“师父,小师弟上山已经三月有余,体内却还是没能凝结出第一缕真气。”

    太玄接过陈安然递来的筷子,夹起一片爽口的青菜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几下咽入喉中,又端起盛满白的青色瓷碗小小的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哦。”

    “纵然是一个天资平凡,从来不知修行为何物的孩子至多也就花上两月时间便能凝结出第一缕真气。师弟在蜀山修行的是最好的修行功法,平日里也比其他人勤奋。小师弟能花一月时间学会我教他的那一剑,就说明他的天赋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惊艳。”

    “但是,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凝结出第一缕真气。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陈安然在说话时眼神专注的看着老人,语气极为认真,甚至说得上是严肃。

    老人放下筷子,抬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子。陈安然在很认真的给太玄强调,段胤花了三月有余还没修炼出第一缕真气来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既然这件事情很不正常,那么在它背后就一定有着他不正常的原因。太玄知道,陈安然是在等自己告诉他这个原因。

    但是,太玄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向来是一个做事思虑周到的人,所以在他开口问自己其中原因之时就必然对那个原因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所以,太玄很平静的开口了,“你都知道了。”这个平静的语气没有夹带丝毫询问,而是带着一股极为自然的笃定。就像是再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了一样。

    陈安然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粥,示意老人这桌上的白粥再不吃就凉了。于是太玄端起了白粥,细细的喝着,安静的等待着陈安然开口。

    “我仔细的观察过师弟颈后的紫色印记。这几天我特地去藏书楼翻阅过道家典籍,可以肯定那是神荼印记无疑!”

    满头白发的老人再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口中,再混着最后一口白粥咽进肚里,轻声回了一句,“嗯。”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听到师父肯定的回答,陈安然还是禁不住愣了刹那。然后带着询问开口道,“师父知道那神荼印记封印的是何物?”

    “是他天生的魔修体质。”太玄平静的语气和神情让陈安然觉得有些害怕。那种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陈安然今天送的这碗白粥很可口,青菜很爽脆一样。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太玄呀,是南唐正道的领袖,那个叫做“魔”的字眼从他口中说出来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

    太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子,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安然,你说什么是魔呢?”

    “北燕那些修练魔道的修行者自然就是魔!”一身青衫的男子语气肯定的说道。

    “那什么又是魔道呢?”太玄继续问道。

    “不遵循天道规律将天地元气纳进丹田,反而将其灌进周身血肉,淬炼身体的修行自然就是魔道。”陈安然的语气依然很肯定。

    “所以,正与魔的区别就仅仅只是修行理念的不同而已。”太玄说得很轻,却像是重锤敲打在了陈安然的脑海中。

    低头沉默良久之后,青年望着老人继续开口道,“可是将天地元气灌入血肉,这是逆天而行。每年有多少北燕人死在了修行魔道的路上。”

    陈安然这番话出自南唐第三代国师口中。这也是在南唐民众中流传最广的“真理”。北燕的那套修行方式是强行将元气灌入血肉,借此淬炼身体,只是天地元气太过狂暴,大多人在将元气灌进血肉之后都会落得个被天地元气撑爆的惨淡下场。故而,南唐人自然而然的觉得这种血腥的修行方式被天地不容,是为魔道。

    老人看着陈安然,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缓慢开口,“安然,那你又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