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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寻路(1/2)

    此为防盗章  “这更不行!”宝玉登时跳了起来, “我是我也是男儿身, 怎能行此事?”

    无字天书淡定地看他跳脚,末了飞快组成另一行字迹:

    不知为何, 宝玉忽的生出了些不大好的预感。他的后背直发麻,下意识便咽了口唾沫。

    “我为何要信你?”

    无字天书笃定道,

    宝玉:

    等等,这段话方才似乎也听过。

    “你每次自我介绍都要说上这么一长段么?”宝玉嘴角抽搐。

    无字天书颇为骄傲,

    宝玉低头琢磨许久, 他既做过了孤魂野鬼,对鬼神之事自然也不再怀疑, 反而抱了几分难言的敬畏之心。因此猛地见了无字天书, 心内却是不信也得信, 只得随其去了。

    “干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爷都起了, 你还在这处偷什么懒?再如此, 就直接告诉了太太, 打发你出去算了!这雀儿也不喂,水也不浇,只顾着在这儿迷瞪,还嫌不够忙是不是?”

    一大早便听见这般气势汹汹的训斥,宝玉嘴角抽了抽,登时知晓了窗外是何人。他缓步走出去,果然看见一个身形较为消瘦的人,正指着鼻子骂小厮呢。

    等等,小厮?

    宝玉素来皆喜爱女孩子,院子里伺候的,皆是些鲜花嫩柳一般的美人儿。便连个普通打扫的丫鬟,也都是生的颇为清秀的。

    如何今日在他院子里,反而看见了小厮?

    还未等他问出口,先前骂人那身影已经回过头来,随即道:“哟,爷,还晓得出来啊?”

    望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宝玉彻底呆滞了。

    这是一张怎样的面容,眉飞入鬓,凤眼高挑。眼中乌亮亮的神采哗啦一声展开来,一下子令这天地都变得黯然失色,沦为这光芒万丈的美人的陪衬。

    只是有一点不大对。

    他的目光缓慢移至了对方那凸起而显眼的喉结处,只觉得天雷滚滚,整个世界都于这一瞬呼啦啦碎了个彻底。

    晴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仍然用那种清朗的少年声音道:“这小厮也太懒了些,都这个时候了,还靠着栏杆打盹儿。我非要拿那银针来扎他一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正理!”

    话说罢,他才发觉,立在他面前的宝三爷,不知为何正蹙着眉,盯着他一个劲儿地猛瞧。眼神中的情绪也不是昔日潋滟而缠-绵的春波,反而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

    “爷这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

    宝玉如梦游般晃晃荡荡回了房,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瞪着床顶那素绡纱帐,喃喃道:“这也实在太过奇异了些,定是我还未完全睡醒的关系”

    他闭上眼良久,又猛地重新睁开。然而看见的,仍然是晴雯那张颇为艳丽的脸。

    还有那个异常刺眼的喉结。

    晴雯伸手去拉他:“爷,快些起了,要去与老太太请安了!怎么又回到床上来了?”

    他说话时,那小巧的喉结便在宝玉的眼前动来动去,像是个小球般轻盈地上下滚动。而他乌亮的发都散落在了宝玉脸侧,柔柔地在他脖颈处拨弄着,像是有极微小的电流从这发丝碰触的地方慢慢蔓延下去,呼啦啦便燃起一股无名之火来。宝玉忽不由得浑身一颤,舔了下唇。

    就在这时,那无字天书也紧跟着飞了起来,于空中左右抖动了下,随即欢快地掀开了第二页,上面赫然是乌漆墨黑五个大字:

    宝玉:

    他猛地弹坐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便将晴雯推开了。倒将晴雯吓了一大跳,睁着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眼诧异道:“爷?”

    “你说的没错,”宝玉勉强道,“我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活像是后面有什么极可怕之物追赶着一般,飞也似地跑出了这院子。

    无字天书悠悠飘在他眼前,上书:

    宝玉跑的气喘吁吁,丝毫也不愿搭理它,只轻声地喘息着,慢慢平静下来。

    他甚至不需要再去询问晴雯那究竟是欲采何菊,毕竟他前世也曾荒唐过,并不是凡事不懂的公子哥儿。只是这句话中隐藏着的意味,才是真正令他觉着惊慌的东西。

    一个袭人,一个晴雯。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我身边伺候的皆是男子?”他问。

    无字天书簌簌抖动了下自己的书页,随即飞快地现出几行字迹来给他看:

    宝玉:

    等等,这和我想象之中的重生完全不一样啊!

    他原先的晴雯和袭人呢?他原先满院子莺莺燕燕鲜花嫩柳一样的女儿家呢?

    无字天书慢悠悠显示道,

    宝玉沉沉吐出一口郁气来,思索一番,如今这般,总强过前世那种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壳被人夺了,看着自己心尖尖上放着的人儿凄凄惨惨病逝,看着贾府将自己最后一丝富贵荣华也燃烧殆尽

    如此一想,他却又心平气和了许多。想及前世已然去世的贾母,便忙忙抬起脚来,去贾母住的院子请安。

    贾母一向最为疼爱于他,真真是视若心肝宝贝一般,恨不得日日捧于手心之上。若是有什么好吃的好顽的,第一个念起来的,必然是宝玉的名字。

    宝玉也知,只是他先前一直也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独一无二的宠爱,因着习惯了这明朗春日涓涓细流,所以,这一切于他眼中,都变得无甚特别起来。

    可直到凛冽寒冬来临,宝玉方才知晓,这份情意究竟是怎样熨贴而令人心生感动——此生,他怕是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会慈和地笑着满足他全部的小要求。

    他进贾母房中时,贾母这日带了秋鼠的昭君套,着了绛紫色缎绣玉堂富贵皮袍 ,又